一住供精彩。
范疇心里咯噔一下:“呂哥怎么了,竇竇你慢慢說,你們剛才去哪了?”
“呂大哥他、他被人抓走了......”
“什么?!”范疇大吃一驚,整個人都渾身一震,他一把抓住竇娥的肩膀,連連搖晃,“誰把呂哥抓走了,你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竇娥卻已經說不出話,臉色蒼白,虛弱的仿佛渾身都沒半點力氣。
劉備面色嚴肅的說:“我來說吧,都別慌,坐下說。”
范疇急的直跳腳:“還坐什么坐啊,站著說痛快,別磨嘰了!”
“我就是怕你沉不住氣,好吧,事情是這樣的。今天中午,我們在家中待的無聊,就想出去逛逛,我和小娥的意思,不能亂走,要等你回來安排。但呂布那小子不聽,說他對外面已經是門清了,沒什么大不了的,非攛掇著出去。再加上有了身體之后,我們都感到腹內空空,有些餓了,偏巧家中沒有了菜蔬糧米,于是在討論研究了半天之后,大家決定,一起出去吃頓飯,所以,就在正午的時候,呂布拿了你放在抽屜里的零錢,帶著大家一起走出了家門......”
劉備講述,中午大家走出家門后,興高采烈的來到了小區門口,揮手招了輛出租,四個人,一起上了車,去找飯店。
其實吃飯的地方,這附近也有,可依著呂布的意思,就要去城區。連吃飯帶游玩,逛夠了再回來,反正范疇一出去通常就是一天,天黑之前趕回去就行。
但劉備卻不同意。他說大家都沒有那個什么手機,冒冒失失走的遠了,一旦范疇提前回來就得著急,雖然芙蓉姐姐在家可以跟范疇說明情況,那也不能胡來,畢竟大家對現代社會不是很了解,出了狀況,可就要給范疇添麻煩。
竇娥和泰山也紛紛同意劉備的做法,呂布沒轍,只得少數服從多數。于是。在半路大家下了車。隨便找了個小面館,要了幾碗面,呂布非要喝酒。劉備想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允許他少喝一點。
雖然只是簡單的幾碗面,兩碟素菜,呂布單獨來了二兩小燒,但大家卻興奮的不得了,幾百上千年啊,沒有這種經歷了,頭一天雖說也試著吃了一點,但心情和此時完全不一樣,在家吃是。那是家常便飯,現在可是下館子呀,尤其還是自己幾個人單獨行動,沒用范疇指手畫腳,不放心這不放心那,就像是剛剛長大的孩子,有了自理能力,能不高興嗎?
面館老板也算是見著新鮮的了,這么多年了,頭一次見到四個大活人來這吃面,能吃的興高采烈外加熱淚盈眶,心里琢磨著,這四位是剛從監獄回來吧,這得是判了多少年啊......
呂布二兩小燒一仰脖子就下了肚,壓根沒夠喝,拍桌子瞪眼睛的要酒,劉備等人又勸,好說歹說,又接連喝了四兩,這才放下酒杯。
然后大家一起稀里呼嚕的吃完了面,這過程中,自然又是一番感慨,有的哭有的笑,泰山吃到一半,又趴在碗口用鼻子去聞,聞了幾下搖搖頭說,不行了,聞不飽了......
他們也不管面館里其他人是什么心情,吃完飯扔下錢就走,倒是竇娥細心,盡管心情激動也沒忘了找零錢,其他人都出了門,面館老板一邊找錢一邊小心的說:“姑娘,你是自愿跟這幾個家伙在一起的么,需不需要我報警?”
竇娥笑的都岔氣了,一句話都沒說,就甩下一路銀鈴般的笑聲,揚長而去。
面館老板嘆氣說:“是我多慮了,這姑娘也不老正常的......”
出了面館,眾人興奮不減,但也知道該回家了,可這時候偏偏奇怪,路上一輛出租都見不到,站了半天沒有車,呂布提議邊走邊等,反正離家里也不太遠,剛好順便走走路,鍛煉一下這嶄新的身體,也好好體味體味做人的感覺。
時值正午,烈日當頭,幾個人都有了種洋洋自得的感覺,以往這個時候,日頭越毒,他們越要躲避起來,但今天走在烈日下,體內雖然還是純陰的屬性,被這日頭一照射,卻非常的舒服,就像陰陽調和一樣。
就這樣,幾個人晃晃悠悠的往家走,走著走著興奮了,也不打車了,一路又唱又跳的,偶爾有路人經過,都拿他們當酒瘋子了,躲的遠遠的。
他們此時純粹是游逛的心理,所以走的很慢,半個小時了,才走了一半多的路,但漸漸的,也遠離了市郊,離西山越來越近了。
呂布走在前面,高歌狂舞,狀若瘋癲,其實就是耍酒瘋,其他人倒也沒在意,都在興頭上,跟在呂布后頭拍巴掌笑。
就在這個時候,后面卻突然躥出兩輛黑色的車,嘎吱一下就停在了眾人的前面,車門一開,跳出十多個黑衣大漢,手持棍棒砍刀,奔著走在最前面的呂布就沖過去了。
眾人一見,大吃一驚,剛愣神的功夫,呂布就已經跟這些人打在了一起。也不知這些人是哪來的,下手非常之狠,砍刀專砍手腳,棍棒專打腦袋,一時間把呂布也弄了個手忙腳亂,招架不住。
其實,要論本事,這些人再來十倍也不是呂布的對手,但偏偏是今天,此時此刻,呂布剛剛凝出了身體,說實話還不能很好的駕馭這個新身體,至于原本的那些功夫,心里雖然記得,手腳卻跟不上,就像是一個被廢去了武功的武林高手,縱然什么都明白,無奈心有余但力不足,十成本事里恐怕只剩了一成。
竇娥等人自然隨后沖上幫忙,但他們連呂布還不如,拿什么跟人家打?尤其竇娥,此時就是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子,可不再是那個走路都帶著陰氣黑風的冤煞惡鬼,剛沖上去就被人摔倒在地。
這下可壞了,原本眾人凝出肉身后,也可以自由轉換,只要恢復鬼體,收拾這些人就跟玩似的,但,偏偏是這個時候,正午烈日當頭,火一樣炙烤著大地,哪個鬼魂可以在這個時候顯形?答案是沒有。
就算他們要拼命,可也是身不由己,因為,他們剛吃了一肚子的面條,呂布還喝了酒,身體里面有了五谷糧食,就有了濁氣,此時想要變身,已經是萬萬不可能的了。
就這樣,呂布赤手空拳對付十多個打手,縱然打倒了好幾個,卻很快身中十余刀,棍棒更是落如雨下,活生生的就把這位三國第一猛將打倒在地。連劉備泰山竇娥,無一例外,都失去了反抗能力。
這時候,車里面下來了一個黑衣中年人,揮揮手,那十多個打手沖上前,抬起呂布扔進車里。那中年人看著劉備等人嘿嘿冷笑,說道:“常言道,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別以為沒人知道你們的身份,回去告訴那個姓范的小子,今天這個狂妄的家伙我帶走了,三天之內,到我門前磕頭請罪,否則,你們就等著他魂飛魄散吧。”
說罷,那許多人帶著呂布,上了車,揚長而去。
這一下,劉備和竇娥等人可害怕了,急急忙忙跑回了家,芙蓉姐姐一聽,勃然大怒,立刻架起大風,帶上眾人一路追了上去。
但土地奶奶架風而行,追兩輛已經跑出許久的汽車,也是無可奈何,他們在大路小路找了半天,都沒有發現蹤跡,沒辦法,最后只得原路返回,卻正好遇到范疇回家。
事情經過就是這樣,范疇聽劉備講完,早已經是氣得暴跳如雷,因為劉備所說的中年人,毫無疑問,就是地緣堂的黎叔。
倒是劉備等人,盡管曾經跑到人家的地盤打了一架,放了把火,但壓根沒見到正主,以至于根本不認識這個黎叔,要早知道,估計當時就帶著芙蓉姐姐殺到地緣堂了。
范疇不停的搓著手,在原地轉圈,恨恨的罵道:“這個老不死的,三日之約他沒敢來,想不到卻趁我不在家,趁你們出門,在暗地里下黑手,奶奶的,他這時間找的真好哇,看我這回不把他的地緣堂砸個稀巴爛,欺負到老子頭上了。”
范疇越說越氣,狠狠跺腳:“晚上我要找地府陸判官幫忙,小小地緣堂,我看你能不能跟地府判官做對,敢抓陸判官的人,這回讓老陸給他換個狼心狗肺......”
說著說著,范疇卻像突然想到什么,轉身道:“嗯?不對,這件事決不是巧合,他怎么知道你們都凝成了人身,是最虛弱的時候,他怎么知道你們那個時候會在半路出現?他怎么知道你們吃了飯,還偏偏是正午烈日當頭,難道竟是算計好的么?這也太巧了吧?”
劉備點頭道:“我早就想到這個問題了,其實我覺得,后面的幾個條件,或許只是剛好巧合,最讓人奇怪的,就是他怎么知道,而且,還來的那么快?”
范疇瞇起了眼睛,嘴角微微抽搐,說道:“難道,是那個面館有問題?但是那面館,貌似很久之前就在那,總不會是黎叔臨時設置的眼線,再說,離咱們住的地方那么遠的地方安眼線,有個屁用?”
劉備緩緩道:“不錯,這個事,蹊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