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供精彩。
柳無痕說過,想找他的時候,燒三柱香,起一道表文即可。
范疇就按照他說的,在屋子里面燒了三柱香,表文什么的其實就是黃紙寫上字,現在也沒地方找黃紙去,范疇轉悠了半天,就在廁所里找出一卷手紙,索姓撕下一長條,找了支筆,在上面寫了幾個字。
有請地府執事柳無痕,范疇拜上。
然后把這張紙胡亂也燒了,然后范疇就在客廳里,忐忑的等了起來。
也不知道燒手紙,下邊能不能收到。
劉備竇娥等人早已經躲起來了,他們在地府官差面前還是少露面的好,雖然都是心知肚明,但當著他們的面,地府那頭有些話可能就不方便說了。
范疇等了大約一刻鐘,幾乎都覺得沒希望了,客廳中間忽然裊裊升起一道煙霧,就像從地底鉆出來的一樣,越升越高,煙霧越來越濃。
片刻后,一個大約三十左右的男人,出現在范疇面前。這人穿著件老式的夾克衫,仰著頭,陰沉著臉,卻帶著洋洋得意的表情,看著范疇。
范疇一見到這人,渾身猛然一震,不可思議的張大了嘴巴,望著面前的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倆人就這樣對視著,半晌,那人才嘿嘿一笑,說道:“有事就快說吧,要不一會我又該忘了我來干啥了......”
范疇終于回過神來,啊哈一聲,猛的沖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腦袋,使勁的一頓搖晃,興奮的大叫道:“崔哥,崔哥你回來了,天吶,不好啦,大家快出來,崔命來啦。”
那人被范疇搖晃的連連告饒:“哎哎,別鬧了啊,怎么我來了有這么可怕嗎,好像鬼來了似的,別晃別晃,本來記姓就不好!”
沒錯了,范疇燒香請柳無痕上來,結果上來的卻是閻王爺小舅子,崔命!
這可是大大的驚喜,范疇正打算問問柳無痕崔命的事呢,沒想到他就自己上來了。
范疇一嗓子喊出去,樓上的人呼啦一下全跑下來了,這些人都是崔命親自送來的,不說有感情吧,起碼也有相送之情,尤其他前些曰子出事,都替他擔心,現在乍然聽見崔命來了,頓時都出來了。
當下,眾人就七嘴八舌的跟崔命打招呼問好,崔命看樣子也很高興,笑的嘴都合不攏了,一一跟大家點著頭。
但是看著看著,崔命的臉上卻微微愣了一下,轉頭問范疇:“呂布呢?我跟你說可不能讓他們亂跑啊,咦,我才發現,你什么時候還搬家了?”
范疇苦笑道:“崔哥,你反應真快,不過你別誤會,呂哥沒出去亂跑,他、讓人抓走了。”
“啊?豈有此理,怎么會發生這種事,到底什么情況,快說給我聽!”
于是范疇就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從如何跟地緣堂結怨,到幾次交鋒,明里暗里的相斗,一直到中午呂布如何出事,一點也沒隱瞞,都告訴了崔命。
范疇本以為崔命聽到后,肯定會對地緣堂大為疑惑,沒想到崔命一聽是地緣堂,居然咬牙切齒的恨恨說道:“他奶奶的,又是這個鬼地方,地緣堂,老子跟你沒完。”
“崔哥,怎么,這地緣堂跟你也有仇?”
“他奶奶的,要不是他們,我偷拿我姐夫印章這事,秦廣王還不能知道呢!”
“啊?”范疇驚訝了,眾人都驚訝了,忙問崔命:“怎么,敢情這事是地緣堂告密的?”
“沒錯,就是他們,前幾天你去地府把印章讓老鐘頭帶給我姐,沒兩天我就出來了,其實當時就想來找你,可秦廣王那家伙,臨了還要打我五百殺威棒以示懲戒,眾人求情,才給我免了一半,這二百五給我打的,屁股都快開花了,養了幾天才好。后來有人透露消息給我,說就是地緣堂的人去地府報信,說我姐夫印章出現在人間,就這么的,秦廣王才知道了,要不是他們,哪來的這許多是非。”
崔命憤憤的說著,范疇皺了皺眉,又問道:“其實吧,崔哥,我就是想問這件事,那個地緣堂,到底是干啥的,居然能到地府去報信?這得是什么來頭?”
崔命歪了下頭,似乎猶豫了一下,隨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這才慢騰騰的說:“這事吧,本來不應該告訴你,不過,現在看來不說也不行了,但你得答應我,我跟你說的事,你得保密,包括你之前在地府里的所見所聞,都不能亂說,否則,就是泄露了天機。”
范疇連連點頭:“我明白,泄露天機折壽嘛,我保證把所有事都爛在肚子里,胃潰瘍了我都不往外說!”
崔命這才砸吧砸吧嘴,緩緩說:“地緣堂,其實就是一個地府駐人間辦事處。”
“地府駐人間辦事處?那是什么機構?”范疇訝然道,沒想到地緣堂還真是大有來頭。
崔命說:“地府在人間其實設有很多辦事處,他們既是地府監察人間的耳目,也是替人間溝通地府的橋梁,簡單來說,一些有道行的高人會獲得地府的認可,擁有可以過陰的本事,而這些人如果能更進一步的獲得地府的信任,就會在地府的許可下,在人間開設堂口。”
“這么說,地緣堂就是掛著地府許可證的正規堂口?”范疇插口道。
“沒錯,這些堂口,有的是算命館,有的是喪葬店,總歸是跟地府有業務往來的,而每個這種堂口,在當地通常也是最為知名的,因為他們的確有那個真本事,地緣堂,就是地府設在本城的辦事處。”
聽了崔命的話,范疇又有些疑惑了:“既然是地府的正規辦事處,怎么還背地里干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還要跟我們作對呢?”
崔命臉上又流露出了那種憤憤的表情,用力一拍大腿:“你算是說到點子上了,這些辦事處雖然是正規的,但是他們的后臺老板可不是一個人,原則上來講,上至十殿閻羅,下到判官鬼將,都有這種權利,誰開的辦事處,就算是誰的。所以這就造成了目前魚龍混雜的情況,每個地方的辦事處后臺背景都不一樣,明里暗里更是競爭激烈,誰都想讓自己在陽間的地盤和實力更大一些,這樣的話,在地府里才會更有話語權。倒霉就倒在,這個地緣堂,跟咱們沒關系,他是歸秦廣王屬下一個判官專管的。”
“哦,原來是這樣。”范疇恍然大悟,思忖了一下說:“你們地府開設辦事處,這就像我們陽間的公司似的,業務員出去跑市場,開發出來的客戶越多,實力越強,才容易受到老板的賞識,說話也才有力度,晉升的機會也多,不湊巧的是,地緣堂這個客戶,不歸你管,人家有另外的后臺,所以不鳥咱們。”
崔命又一拍大腿:“沒錯,就是這么回事嘛。”
“可他們干壞事,地府咋就不管管?難道所謂的地府陰律都是扯淡的?”
“陰律?嘿,聽上去唬人,說穿了就是陰間的法律,可是這法律嘛,雖然明晃晃地擺在那里,可什么時候有人在乎過?人間的監獄,和地府的地獄,不一樣都是滿的?你要記得,要是什么時候人人都守法了,那這世界就不正常了。”
范疇琢磨了一下崔命的話,還真挺有道理,不過眼下要緊的不是研究法律,而是救呂布。
于是范疇又對崔命說:“崔哥,說點眼前的事吧,這地緣堂抓了呂哥,顯然是要跟咱們為敵,你能不能分析下,他們到底要干啥,能不能讓地府那頭出面,讓他們老實點,只要安安穩穩過了咱這一年,以后他們愛咋咋地,跟咱也沒關系,你說是不是?”
崔命嘆了口氣:“我何嘗不是這么想,但這個事,咱們敢說么?本來老陸就是暗箱艸作的,哪里還敢聲張,要是讓地緣堂抓到把柄,往地府里一報,秦廣王立馬就能知道,那可就慘了,不但老陸,連我和你也要受牽連。”
“不是吧,照你這么說,難道咱們還得怕這個地緣堂不成?我這還指望你給出點主意呢,說來說去,原來連你也沒轍啊。”范疇無奈的看著崔命說道。
“誰說我沒轍的?我這些天就在調查他們的活動,他奶奶的,敢惹到我頭上來了,弄不死他們,老子在城里下館子都......”
“得得得,知道你在城里下館子都不給錢,我說你調查出什么結果沒有,直接說重點!”
崔命忽然神秘的一笑,壓低了聲音說:“我當然調查出來了,這個地緣堂,居然窩藏了好多逃跑的鬼魂。”
范疇卻不屑的一撇嘴:“就這?我不用調查都早就知道了,他們不但窩藏鬼魂,還勾結惡鬼呢,現在的關鍵問題是,怎么對付他們?怎么救出呂哥?”
“這個......”崔命撓了撓頭,不吭聲了。
哎,范疇搖搖頭,這家伙還真是指望不上。
劉備在一旁忽然開口說:“我倒是有個辦法,不知道行不行。”
“什么辦法?說來聽聽。”范疇和崔命同時回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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