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悲催的哥們正恍惚的看著新娘子,癡癡呆呆......
忽然,脖子里面流進一股暖洋洋的熱流,同時一股奇怪的味道彌漫開來。
“啊......”
一聲慘叫響起,那哥們終于再次回過神,站起來扯著衣服連蹦帶跳,指著呂布破口大罵:“你他媽的想怎么的,招你惹你了,鬧著玩也不能下死手,我又不認識你,沒完沒了了啊......”
呂布又露出了無辜的表情,強忍著笑,又不好說什么,只得無奈的攤攤手,苦笑道:“哥們,這回真不是我干的......”
不過那人根本不信,再也壓不住怒火,顧不得滿身都是芥末醬油味,沖上來就要動手,卻被范疇一把拉住:“大哥,算了算了,他精神不好,犯不上跟他一般見識,回頭我賠你一套新衣服......”
這一叫喊,一拉扯,大廳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了,新郎新娘一見出了意外,也慌忙走了過來,詢問發生了什么事情。
范疇一見新娘過來了,回頭沖呂布偷偷使了個眼色,然后繼續裝模作樣的給那人遞紙巾擦衣服,眼角余光就見呂布嘿嘿邪笑著,忽然往桌子下面一出溜,整個人就消失了。
隨后,就在一片鬧嚷聲中,新娘子突然一聲尖叫,抓起胸前一個油膩膩的東西甩了出去,隨后滿臉通紅的捂著胸口,轉身就往單間跑,新郎周爾康也見到了范疇,卻來不及說話,慌里慌張的追著新娘子去了,這一幕頓時震驚全場!
只有范疇,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實際卻是心中偷笑,大大的松了口氣......
不過,呂布也太過分了吧?他居然把一個豬蹄子塞進了新娘子的胸衣里.....
范疇只得安慰自己:唔,呂布過分是過分了點,可是這一下子,新娘子該換衣服了吧?
哎,老同學,對不起你了,不過這也是為了救你老婆啊。
范疇在一片鬧嚷中,假模假式的哎呀一聲,低頭掀起桌布,就見桌子底下白光一閃,呂布又變回了人形,鉆進了桌子下面。
范疇抓著呂布的胳膊把他拉了出來,裝作慌里慌張的樣子叫道:“不好了不好了,我這朋友犯病了,大家都閃開點,我得送他去醫院......”
呂布半閉著眼睛,不住的裝著癲癇抽風的樣子,周圍人都嚇傻了,忙避讓開一條路,范疇背起呂布,一溜煙就往大廳外面跑。
一路上的人見狀紛紛閃開道路,有好心的還給開道:“快給閃開點,這是抽羊角風了,看這小伙子急的,背著個大活人跑這么快,這朋友真是夠意思啊......”
實際上呂布哪來的重量啊,他身上連一塊骨頭一塊肉都沒有,范疇背著他一口氣跑到了酒店外面,在路人詫異的目光中,一頭扎進了側門,拐了幾個彎,來到了酒店的后院。
這里是小區鍋爐房的所在地,人跡罕見,很合范疇的心意,他匆匆的對呂布說:“呂哥,你快上去,到新娘子換衣服那屋,把喪氣鬼逼到這里,咱們再一起合力捉住他,快去快回,別讓它害人。”
呂布眼睛都直了,興奮地拍著范疇的肩膀:“兄弟,你太夠意思了,我就知道你帶出來就有好事,新娘子換衣服那屋,我這就去......”
范疇一聽這家伙話里的意思,嚇的忙攔住他:“哎哎,我是讓你在門口守著,你別進去偷看人家換衣服啊。”
呂布不屑道:“你這么說有意思嗎?我是那種人嗎?”
范疇使勁點頭:“你好像還真是......”
呂布道:“你這么說就不對了嘛,你看,都這緊要關頭了,我都不在乎,你還在乎那么多干嘛?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再說了,我要是真有那個心,往哪個女澡堂子里一蹲,想看啥就看啥,誰能發現我?”
范疇想想道:“呃......可也是,那你去吧,記住一定要把喪氣鬼逼出來啊。”
呂布答應一聲,躍起半空,白光一閃就消失了,直奔二樓大廳旁邊的那一排小包房,找新娘子去了。
范疇呼出一口氣,這回就等著抓喪氣鬼了,不過他心里還是有點打鼓,不知道憑自己和呂布兩個人,能不能搞的定,記得喜氣鬼曾說過,這個喪氣鬼可是比它還要厲害許多,一般的道術法寶對它都不起作用,那可是很變態的。
對了,既然喜氣鬼比較了解,那不如叫他來幫忙。
想到這,范疇忙取出喜氣鬼給的海螺,看看左右沒人,按照喜氣鬼說的方法,先是對著海螺的口嗚嗚的吹了幾聲,就跟撥號似的,然后放在耳旁等著,片刻后,就聽里面傳來了喜氣鬼的聲音,聽上去居然精神十足。
“什么事啊?”
范疇忙對海螺說:“你現在干嘛呢,忙不忙?”
喜氣鬼說:“啊,我在火葬場這溜達呢,這兩天死的人挺多,還都挺慘,我現在正大力的補充能量呢。”
范疇道:“哦,你能不能先來幫個忙?我找到了喪氣鬼的下落,派人去堵它了,我怕待會拿不住它,你過來一下啊?”
“這個......”喜氣鬼有些意外地說,“你居然這么快就找到它了?”
“這有何難,我只不過參加了一個婚禮而已,湊巧就......我說你來不來?”
“行,剛好我現在狀態很好,你告訴我地方,我這就過去......”
倆人正通著話,從前面歪歪斜斜的過來一個醉鬼,估計是酒席上喝多了的,站在旁邊拉開褲子,對著墻角就開始放水。
不過他很快就注意到了前邊還站著個人,手里拿著一個海螺形狀的東西,正在跟人打電話,不由愣住了,這是什么新鮮玩意?
范疇卻沒注意他,告訴了喜氣鬼酒店的詳細地址后,這才收起了海螺,一扭頭,就見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哥,褲子脫下一半,正對著自己,滿臉都是怪異的表情。
“我靠!”范疇嚇了一跳,心說聽說過變態的,沒聽說過這么變態的,沖著男人都脫褲子,太可怕了!
范疇盯著這個變態男,有心想跑,又惦記著呂布和喪氣鬼,不跑吧,看這個變態男的眼神,隨時都能沖自己撲過來似的,不由得暗地里緊了緊褲帶,瞄了瞄周圍,隨時準備突圍......
這年頭真是變了,男人劫色已經都不分男女了嗎?
正提防著,那男的卻大叫一聲,慌不迭的抖落著腿,提上了褲子,范疇一看,這才看出來,原來他尿了自己一褲子......
這人提上褲子,也不在乎,還含糊不清的問范疇:“哥們,你那手機哪買的?挺有個姓啊。”
啊,敢情他是對自己這海螺感興趣啊?范疇恍然,看來剛才是誤會了,他隨口敷衍道:“啊,我這是新上市的手機,小海螺,你上網一搜就知道了。”
“貴不貴?”
“不貴,就是限量版的,今天中午就有一批,原價998,今天只要588,海螺手機買回家,快去搶購吧。”
“好好......”
那人滿嘴酒氣的胡亂點頭答應著,提著褲子就跑了。
范疇忍不住好笑,卻讓他弄的條件反射,也想撒水了。
不過他骨子里是個比較靦腆的人,像剛才那家伙那樣,站在墻根直接開閘的行為,他是干不出來的,于是左右看看,找了個滿地都是蒿草的地方,把自己藏了起來,這才放心的解開褲帶,噓噓起來。
一股寒意從腳下襲來,范疇習慣姓的打了個寒顫,提好褲子,看看左右沒人,放心的走了出來,抬頭看著二樓的窗戶,心里納悶:“呂布怎么還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