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姐,我打聽個人,地府里,傳說在地藏王身邊有個諦聽,你見過沒?”
“諦聽?開什么玩笑,那種大人物我怎么可能見過,我就一個小小的土地神家屬,平時在地府行走都要受到諸多限制,哪里有機會見到諦聽神君呢。”
范疇點點頭:“哦,我明白了,土地爺其實也就相當于村長鄉長級別的,人家諦聽是中央干部,等級差太高啊。那......你知不知道諦聽的真身是什么樣?我聽說是一條大白狗?”
芙蓉姐姐臉色一變,沖上來就捂住范疇的嘴,小聲道:“你不想活了,敢說諦聽神君是......大白狗,小心被過路的神靈聽了去,告你個大不敬的罪名,要知道諦聽早已證道羅漢之身,不能提狗什么的。”
范疇掙脫開,說:“那怕什么,狗又不是貶義詞,文殊普賢兩位菩薩的坐騎是青獅白象,怎么就可以隨便說,大白狗就不讓人說了?這分明是歧視狗嘛。”
芙蓉姐姐道:“咦,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不過,狗通常都是罵人的話,可沒有罵人是獅子的啊。”
“哎,蓉姐你這么說就著相了,佛家講究的是無色無相,眾生平等,連螻蟻尚且愛惜,怎么會歧視狗這么通靈忠誠的動物?再說了,你看哮天犬,名字里就帶狗,人家什么時候發過牢騷?不照樣威風凜凜啊?”
芙蓉姐姐無言,愣道:“咦,我發現你這人雖然不靠譜,偶爾說出句話來,還頗有慧根啊。”
“那是,我要是沒點仙緣慧根,地府能找我幫忙嗎?”
“拉倒吧,你那是燒假幣讓人抓去的,屬于戴罪立功......”
“胡扯,天下那么多人燒冥幣。怎么偏偏就抓我?這就是仙緣嘛。”
“你就給自己臉上貼金吧......不過說實話,我覺得你起碼也應該叫人家神犬什么的,起碼尊敬一點,大白狗太低俗了......”
范疇撓撓頭:“是有點低俗,不過我這不是為了形容他的真身嘛,你就別糾結這個了,你到底是知道不知道?”
芙蓉姐姐搖頭:“不知道,都已經修成羅漢之體了,怎么可能輕易在人前顯露原身?你這豈不是癡人說夢一樣?”
“那好吧,其實我跟你說這個的意思。是因為我有點覺得。那個小毛神神秘秘的。有點像是......”
他說到這里停住了,皺了皺眉沒繼續往下說,芙蓉姐姐好奇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小毛?小毛怎么了。你不會是想把小毛那個貪吃愛睡的懶狗跟諦聽聯系上吧?雖說它也挺神奇,但獸性未脫,再說,你覺得堂堂羅漢,諦聽神君,會跑到你家里,每天沖你汪汪叫,要肉吃,還賴在你床上睡懶覺?要我分析。它很可能是個妖怪,狗妖。”
“我暈,蓉姐你就瞎猜吧,狗妖都整出來了,行了我不跟你說了。我去問問劉哥他們,他們在地府時間比你多,說不定能知道,哎,對了,泰哥你知不知道?”
泰山晃晃腦袋:“我不知道,地府的事,我知道的可能還沒你多呢。”
“好吧,你們藝術家都這樣,兩耳不聞世間事,我下樓了。”
范疇說著把那令牌收好,出門下樓,一看劉備在看書,呂布在看電視,就開口問道:“劉哥,問你點事。”
劉備頭也不抬地說:“什么事啊,你問吧。”
“那個,諦聽真身你知道是什么樣子的不?”
“諦聽真身?”劉備一愣,把書放下抬頭道:“你問這個干嗎,這好像沒人見過吧,我記得諦聽應是一種神獸,是地藏坐騎,有力大神通,怎么你寫鬼故事里面還要寫這個?”
“不是寫故事,我就想知道諦聽真身到底什么樣,比如說,地藏王菩薩不是要經常去地獄里給惡鬼講經嗎,那他一定會騎著坐騎,你們應該見過吧?”
“那不知道,沒見過,我連地藏王菩薩也沒見過,更別提坐騎了,因為他化身萬千,講經說法也未必會用真身,至于坐騎也只是個傳說,誰也沒見過地藏王菩薩騎著神獸到處溜達的。”
范疇嘆口氣道:“想不到地藏菩薩還挺神秘,那......呂哥,你見過諦聽真身不?聽說的也行啊。”
范疇轉身問呂布,呂布正興致勃勃的看電視呢,聞言連頭都沒回,擺手道:“你問我們都白問,我給你介紹個人,你去問什么他都知道。”
“誰啊?”
“度娘。”
“我暈,百度啊,你這個不靠譜的,我要用百度還問你們干嘛,再說那上面的東西能準嘛?”
“那誰知道了,要不你去問崔命得了,他肯定能知道。”
范疇一想,呂布說的也對,查百度肯定不靠譜,這些神神鬼鬼的事,百度歷來都是五花八門什么說法都有,還得是問地府里的人,嗯,等著崔命來了問他吧。
折騰了一天,剛才還搬了半天石頭,范疇也有點累了,于是坐下來跟呂布一起看了一會甄嬛傳,卻越看越納悶,于是問呂布:“呂哥,你能看懂么?我怎么覺著以你的性格不適合看這種宮斗劇?”
呂布懶洋洋回道:“為什么要看懂啊,你沒見里面那么多美女,好看就行唄,我又不看劇情。”
范疇無語,對著呂布一挑大拇指:“呂哥,你絕對是看書不認識字,專門挑圖看的那種......”
這一天再沒什么事發生,范疇既要等崔命的消息,又要等上官那邊的消息,可以說難得的給自己放了假,他本想去看看小魚,順便問問花小鑫現在如何了,這家伙貌似家里住了個小鬼之后,就開始很用心的幫他老爹公司做事,估計是挺忙的,已經有些日子沒找他了。
不過想想還是忍住了沒去,現在還不是散心的時候,萬一他前腳剛走,崔命就來了,或是上官的消息就到了,那豈不是耽誤事?他可沒敢忘了,再過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要天降大劫,必須繃緊這根神經,大意不得啊。
就這么的,范疇在家里老老實實的待著,哪也沒敢亂動,一會坐下,一會站起來,一會想睡覺,一會又想吃飯,整個人是亂七八糟,無法靜下心來。
一直糾結到了下午,竇娥做了晚飯,范疇匆匆吃了三大碗飯,一大盤子紅燒肉,這才稍稍安定了點,回想這一下午的莫名躁動,有點明白了,原來是餓的......
范疇在家里這一等,就等了兩天,他是時時刻刻都盼望著下一步的行動消息,簡直就是度日如年,但崔命沒了消息,上官也沒了下文,他試著召喚了兩次崔命都失敗了,又想給上官打電話問問消息,想了半天也放棄了,因為他覺得既然那個枯木師叔想讓他幫忙,那自己就得端著點架子,總不能太主動了,再說,那錢還沒到賬呢。
不過范疇也沒閑著,捉鬼的事和對付地緣堂的事暫時放下了,找城隍的事可也是迫在眉睫,雖然說這事天子娘娘說不急,只是讓他順便去辦,但范疇可是上了心,這緊迫感是一天比一天強。
他心里也暗暗想,人家天子娘娘果然是高層領導,說話都透著高明,她若無其事的告訴自己不用急,順便去辦就可以,但前提是天下大劫,世界末日。
這就好像是一個人告訴你說:跟你說個事啊,你們家附近被埋了個定時炸彈,三天后就爆炸,但是還不知道埋在哪了,你有空去找找,不過你也不用太往心里去,什么時候想起來了順便去找就行......
所以,范疇這兩天雖然沒出門,但卻比在外面捉鬼還緊張。他先是在qq上把若凡叫了回來,然后讓她帶著呂布,從網上回到老房子那里,把那塊大青石挪到了屋子里。
這樣比較簡單快速,呂布只需要在兩個qq之間打一個來回,范疇不僅有些羨慕了,多么快速有效的交通方式呀,這要是能在人間推廣開,什么汽車火車飛機都弱爆了,再也不用擔心飛機去哪了火車回不來了這些苦惱,只要你的電腦屏幕夠大,多胖的人都能直接鉆出來。
之后,范疇就對著無意中得來的這塊令牌開始較勁,他覺得這東西既然像芙蓉姐姐和泰山說的那么神奇,就一定不是普通物件,甚至未必是自家人藏的,再聯想到城隍搬家,和那塊大青石,他隱隱有個想法,這令牌,搞不好和城隍爺會有什么關系,只是苦于沒有證據來證明。
他本想找人問問,但芙蓉姐姐有言在先,這令牌上面的符咒很厲害,絕不能輕易給人看,所以他又有點猶豫,有點不敢,萬一真是涉及了什么重大秘密,讓自己不小心泄露了,那可是犯了大過錯。
不過,范疇卻也有自己的辦法,既然不能出去問別人,那就干脆待在家里找答案,而且他問的這個人,絕對不會泄露他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