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疇取出了如意金缽,心念一動,低聲念叨:“凍死鬼,凍死鬼,出來幾個......”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如意金缽里是否收著凍死鬼,因為之前的小鬼太多,除了一些比較特殊的,他還真沒太注意其他的鬼。
叫凍死鬼出來,是因為范疇覺得,那些血巖蟲既然喜歡熱,那就不能讓它們感覺到有熱量,這樣的話,叫幾個陰寒氣重的鬼出來,遮掩一下兩人身上的熱量,不就好了?
至于叫凍死鬼出來,就更好解釋了,凍死鬼嘛,肯定是被凍死的,體內的寒氣可想而知,它們別的作用沒有,用來降溫,應該是最好不過了。
范疇連聲念叨了幾次,別說,如意金缽里面還真的噼里啪啦掉出來一大堆鬼魂,倒把他嚇了一跳,等那些煙霧都凝成人形,粗粗一數,竟然有足足二十多只凍死鬼。
“喂喂,我說只要幾個就行,怎么都出來啦......”范疇也不覺奇怪,平時叫別的鬼出來,都只是那么幾個,為何這凍死鬼竟如此之多?難道說是過去的年月里,老百姓吃不飽穿不暖,凍餓而死的人太多,所以凍死鬼才會這么多?如果這樣的話,改天自己要是叫餓死鬼出來,那豈不是會更多?
胡思亂想了一下,他也顧不得那么多,管它出來幾個呢,只要出來就好,于是他對這些凍死鬼吩咐道:“都聽好了,你們分散開,包裹在我們周圍。不需要你們做什么,只要發出你們的最大寒氣就行。記住,最好不要讓一絲熱量泄露,聽懂了沒?”
凍死鬼們一個個臉色青一塊白一塊,衣不蔽體的樣子,倒是符合凍死的特征。聞言連連點頭,現在范疇是它們的老大,范疇說什么,那就是圣旨,誰敢不從?
群鬼立即散開,果然按照范疇的吩咐,包裹在他和八戒周圍,二十多只鬼組成了一個嚴密的大網。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個鬼粽子,里面是活人餡的,包的密不透風,也不透過一絲人體熱度,范疇這才放下心,得意地對目瞪口呆的八戒甩了個響指:“二師兄,走著!”
八戒都傻眼了。抬頭看著周圍的鬼魂們,腳下不自覺地跟在范疇身后,兩個人一前一后。昂首走進石室。
說老實話,范疇對這些軟軟的長長的蟲子,是真心的害怕,哪怕它們不會咬人,范疇也絕對不愿意多看它們一眼,但這一來就好了。二十多只鬼魂,雖然阻擋了手電筒的光,看不清前方的路,可同時也把那些蟲子阻擋在視線之外,所謂眼不見為凈,范疇這才安了心,暗想多虧了這些鬼,要不然這么近距離的看這些蟲子,恐怕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
兩個人大步前行,很快就穿過了石室,那些血巖蟲卻沒有半點反應,可憐的小蟲子們,事實證明,無論是人還是動物,眼神不好使是多么大的悲哀啊。
群鬼簇擁著范疇,連帶著八戒,走出了數十米,范疇這才停了下來,試探著叫群鬼散開,再往周圍一看,已經徹底走過了那石室的范圍,周圍一條蟲子都沒有了,同時,道路也開始變得寬闊起來。
“呼呼......我真是第一次感到,小小的蟲子,竟然比鬼還可怕,好了,這次你們大功一件,回頭去了地府,我給你們多燒紙錢,多燒幾件衣服穿,再也不用怕沒衣服凍著了。”
群鬼不由大喜,它們本就是窮苦百姓,甚至多數都是乞丐,否則也不會凍死了,死后多半無人理會,沒人燒紙錢,沒人送衣服,屬于最凄慘的那一類,此時范疇許諾給它們燒衣服、送紙錢,自然是高興萬分。
范疇把這些凍死鬼收入如意金缽,和八戒繼續前行,但見前方仍然只是一條路,可渺渺茫茫,曲曲折折,就是不知究竟有多長,到底通向何處,不由犯了難,這么走下去,到何時是個盡頭呢?
八戒忽然說:“師兄,我們這樣走下去,怕是走到天荒地老也走不出去,難道你沒覺得,我們已經越走越深了么?再這么走下去,恐怕要陷落在此處,我們沒水沒食物,三五天之內還撐得住,時間久了,怕是要危險,再說......”
他看了范疇的手機一眼:“你這手機,又能有多少電量,等到沒電的時候,我這一顆夜明珠肯定不足以照明,那時候想要走出去就更難了。”
范疇卻咧嘴一笑,搖了搖手機說:“這你就小看它了,我這手機,號稱超長待機一個月,昨天晚上剛充的電,就算一直開著手電筒,估計也能堅持三四天,不過我想,咱們怎么也不可能在下面待那么久吧?”
他低頭看了看手機,電量仍然是滿格,只是可惜,早已經沒信號了。
“可是,咱們是不是應該確定下,剛才那幾個人,是不是真的進入這里面了?不要費了大力氣,最后卻是白忙一場。”八戒認真的建議道。
“嗯,你這么一說,我倒也想起來了,這么往下走,還真是有點不妥,萬一他們沒走這條路,我們冒冒失失闖進去,待會搞不好再遇到個怪獸,那可就......”
范疇望著前方無邊無盡的黑暗,皺眉說道,誰知他話音一落,那黑暗中忽然隱約傳來一陣似有似無的吼叫,在這空曠的洞穴中傳來隱隱回聲,范疇不由臉色微變,和八戒對視一眼,喃喃道:“他奶奶的,不會這么巧吧,說什么就有什么......”
他低頭想了想,忽然面露喜色,抬頭道:“我想起來了,我還真有個辦法,能跟喜氣鬼聯絡,不過,他如果情勢危急,可能未必會有回應,但是,我們也應該可以發現一些情況......”
“什么方法?”八戒忙問。
范疇沒答話,卻從身上變戲法似的掏出個小巧的海螺,笑道:“海螺牌手機,你值得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