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疇看向上官,他想,上官好歹也是這件事的負責人,總能知道一些內情吧?
可誰知,上官也是一臉迷茫的樣子,似乎并不知道寺里究竟發生了什么,她站在門外,皺眉往里面看了看,思索了半晌,也沒想出什么來,索性揮揮手說:“算了,既然他們不讓進,那就跟咱們無關了,而且這件事咱們還沒正式接手,就算是出事了,那也是承運方和寺里的問題,走吧,別傻站著了,我請你吃小籠包。”
范疇一聽她這么說,也略略松了口氣,這個事,只要上官不急著參與,不逼著他做這做那,那么他就有自由發揮的機會了。
他嘿嘿笑著對上官說:“我的隊長同志,我可是兩天兩夜沒怎么吃東西了,奇慘無比,鬧了半天,你就請我吃小籠包呀?”
上官瞥了他一眼,嘴角上翹,微微笑道:“怎么,難道我還得去給你買只燒雞?”
范疇心里就是一跳,下意識的就想到了那只大怪鳥,暗想,她怎么偏偏在這大早上的提這燒雞的事?
上官看范疇神色有異,奇道:“你不是失蹤兩天人都傻了吧,我就說個燒雞,你就驚呆了?”
范疇回過神來:“啊,沒有沒有,我剛才是在想,小籠包配燒雞,這吃法貌似也不錯哈。”
上官哼了聲:“哼,美的你,小籠包已經不錯了,而且你還有個任務要完成,才能吃到我的小籠包。[
范疇“啊”了一聲說:“那你說說吧,要怎么樣我才能吃到你的小籠包呀?”
不知是不是范疇說話的語氣有點猥瑣。上官也不知怎么一下子就想歪了。居然沒來由的臉上紅了一下。一腳踢了過去,罵道:“你小子,居然敢占我便宜?”
范疇無限委屈地說:“拜托,明明是你說的吃你的小籠包好不好?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只不過重復了一遍而已。”
上官沖他瞪了瞪眼,一個擒拿手就把范疇腕脈扣住,使勁往下一拗,哼聲說:“我這任務就是。限你在一頓飯的時間里,把這兩天你的所有經歷老老實實講給我,不許隱瞞半分!”
范疇被她抓著,就像老鷹抓小雞似的,拖到了不遠處的一家包子鋪,上官掏錢買了兩屜包子,打包帶走,又拖著范疇走了出來。
范疇叫著:“哎,還真是吃包子啊,敢不敢給我來碗粥?再說吃東西不在屋子里。這大冷天的,你要讓我去哪……”
上官又是一瞪眼:“廢話。在屋子里那么多人,你還想不想保密了?難道你要讓所有人都聽一聽你是怎么在一棵大樹上的鳥窩里趴了兩天的么?”
她抓著范疇走到了不遠處的車子里,一把將范疇塞了進去,又把那兩屜包子遞給他,滿臉豪爽地一揮手:“吃吧,邊吃邊說,兩屜包子都是你的,說的明明白白,我再給你買倆茶蛋。”
范疇哭笑不得:“大姐,看你說的,好像茶雞蛋很貴似的。”
上官沒理他,上了車,關了門,把暖風打開,腿一翹,對范疇一揮手:“好了,你現在可以開始了。”
范疇也沒轍,于是先一口氣干掉了四個包子,這才緩了口氣,慢吞吞的對著上官講述起了自己這兩天所有的經歷。
當然,他隱瞞了自己前天晚上跟蹤一個神秘大和尚進入七級浮屠塔的事情,只是說,他原本是在外面巡視,沒想到屋頂有奇怪的東西飛過,他去查看的時候,就見到了一個鳥頭人身的怪物,身材高大,長的身高一米八左右,濃眉大眼,鼻直口闊,腦袋上的不知道是頭發還是毛,還有點自來卷……
上官聽到這里就納悶地打斷他說:“你這有點扯啊,鳥頭人身的怪物還長的濃眉大眼的,你說的這是朱時茂吧?”
范疇無語,哭笑不得地說:“大姐,這可是你說的,回頭傳出去找我打官司可別往我身上賴…….”
上官瞪了他一眼,卻也笑了下說:“好吧,你繼續往下說,當我剛才什么都沒說過……”
于是范疇又繼續說,他說他當時看見那怪物就懵了,因為那怪物看那架勢似乎正準備要往寺廟里飛,但一看到范疇,不知怎么就改了主意,立馬現出原形,兩個翅膀一扇,一股怪風就把范疇扇暈了,迷迷糊糊中,他就覺得自己身體似乎被人凌空抓起,在天上飄飄蕩蕩,等他完全醒來之后一看,就發現自己被困在了不知什么地方的一棵大樹之上。
接下來,那怪鳥每天到時間就給他送吃的,然后偶爾還跟他閑聊幾句,但大部分時間都不在,于是,兩天后,也就是昨天晚上,他才終于找到個機會,趁那怪鳥一天都不在,似乎出去辦什么事了,然后他就獨自爬下大樹,跑了大半夜才跑到路上,好不容易攔了一輛車,這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逃回了家中。
這也算是范疇的優良傳統了,他現在對于自己的事,一向是只說個三四分,其它的都保密,但即便是這三四分,也把上官聽的一愣一愣的,皺著眉頭用力揉起了太陽穴。
因為這事實在是太匪夷所思,會變身會說話的怪鳥,還能把人抓到鳥窩里,還給送吃的,這是什么個情況?
想了半天,上官憋出一句:“我琢磨著,那個鳥應該是個母的吧,能不能是失去了小鳥,心里悲痛,跑到人間一看,你長的跟它挺像的,于是就把你抓回去,當小鳥養了?”
范疇差點沒氣暈過去,都想拿包子砸她了,氣道:“你才跟它長的挺像,帶不帶你這樣的,你是刑警隊長還是八卦論壇?有事好好說,不說我就走了啊。”
上官聳了聳肩說:“你剛才這話說的,你覺得我會信不?”
范疇一翻眼睛:“不信拉倒唄,反正你托我做的事我也都做了,但是事出意外,我也沒轍,現在過程都跟你講了,你要是不信,那咱就一拍兩散,我也沒啥好說的,合著我在鳥窩里趴了兩天,敢情都是白遭罪,哼,早知道這樣,我壓根就不應該答應你,我……”
上官皺了皺眉,擺擺手說:“你先別吵,讓我想一想,你剛才說的這個,真別說,很可能是個重要的線索,你還記不記得昨天我說過,押運佛寶的車,昨天路上遇到過一陣怪風?你說,會不會就是那個怪鳥?”
范疇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連連點頭,其實心里卻想:我早就知道,這事跟那個怪鳥有關系……
上官低頭想了想,忽然抬頭說:“我這就給枯木師叔報信,當今世間,妖魔雖然不少,但是大多潛藏深山,這個怪鳥如果有來歷,他一定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