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疇和呂布等人上了泰山造的救生船,據泰山說,這是用冥界的幽羅樹造出來的,而幽羅樹是當年佛祖留在冥界的植物,擁有神奇的力量,是這世界里唯一可以在污穢沼澤不受影響的材料,泰山用這幽羅樹造出的船,也就成為了唯一可以漂浮在污穢沼澤里的交通工具。(
當下,范疇和呂布兩個人,每人一根長長的木棍,在污穢沼澤里四處打撈起來,泰山和高順兩人用力劃槳,而牛頭馬面則站在船頭船尾,警惕的盯著沼澤四處,隨時注意著可能發生的意外。
對了,還有一個人,就是崔命,他盤腿坐在船中間,做為總接應,不管哪里出了問題,他將會及時沖過去幫忙。
這七個人分工明確,于是便在這兇險的污穢沼澤,開始了他們的打撈行動。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搜索打撈的范圍在一點點縮小,范疇查找的很細心,但凡能撈上來的東西,哪怕只是個腳丫子,手指頭,甚至半拉頭蓋骨,都得撈上來看一眼,確定不是竇娥,才放心的丟回去。
不得不說,這幽羅樹造的小船,的確是很給力,雖然在沼澤里搖搖擺擺的,許多殘魂碎魄都想把這船掀翻,把船里的人都拖下去,但是根本無法接近小船附近,在沼澤霧氣中,小船發出綠油油的幽光,就像個幽靈船似的,在無邊的沼澤里飄飄蕩蕩,漸漸遠去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沼澤基本走了一大半了,范疇撈著撈著。心里卻猛然想起個問題。不由愕然。手上就停了下來,呂布問他如何,范疇一臉糾結的說:“真是不好意思,我一心只想著竇娥,居然忘了跟她一起的,還有一位姑娘,就是那個林若雪……”
呂布不以為然的說:“哦,你說那個女的。小模樣倒不錯,身材也行,就是嫩了點,沒啥味道啊。”
范疇不悅道:“呂哥,說正經的呢,現在人家生死未卜,你說什么味道不味道的,就你味道好?”
呂布哈哈笑道:“我一千多年沒洗澡了,不用說,味道肯定不好。”
范疇道:“別鬧了。你說咱們要不要重新再找一遍?”
呂布道:“重新找個屁,她們倆都在一起。要是出事,肯定一起出事,再說這頭牛不是說了么,六個時辰內,就算掉進來了,也不會怎么樣,放心吧,你媳婦那么漂亮,保準死不了。”
“呸,你喜歡給你當媳婦好了。”范疇啐了他一口,翻了個白眼,繼續打撈。
“嘿嘿,給我就給我,我還真不嫌多……”呂布滿不在乎的嘻嘻一笑,于是繼續和范疇一起打撈。
這回范疇想起了林若雪,心中浮起歉疚之念,打撈的更仔細了,牛頭在船頭的位置的,卻突然指著前面喊:“你們快看,那里是什么東西?”
范疇忙站了起來,伸長脖子往前看去,卻見牛頭指著的方向,沼澤上緩緩飄過來一片炫目的白光,就從這污穢沼澤的上游,緩緩的飄了過來。
范疇站在船上,愣愣的看著這污穢沼澤,在那白光映照下,突然泛出五顏六色的光澤,在這暗無天日的幽冥世界,顯得是那么的不可思議。
船上的所有人都愣了,冥界之中,是極少能看見這么多色彩的,此時這臭名遠揚的污穢沼澤里,居然呈現出了這么多的色彩,這不得不讓眾人驚訝,而更加讓人驚訝的是,這白光又是什么東西?
霧氣縹緲中,那一團柔和卻炫目的白光,在這黑暗的背景里,顯得是那么的神秘、靈動而又圣潔,那白光順著河流漂了過來,微微閃爍的光芒中,似乎還摻雜著一種很奇異的色彩,再加上沼澤中泛出的五彩光芒,讓人望之而迷離,目眩神馳。
范疇呆呆的看著這一幕,連打撈都暫時忘記了,那白光漸來漸近,也越來越清晰,放大了的光芒映照著范疇的臉龐,他突然有些緊張起來,這飄過來的,不會是竇娥吧?
很快,那光芒中,開始漸漸顯露出一個人的輪廓,一個滿身白衣的人,靜靜的仰躺在沼澤中,宛若死人一般。那泛著五彩光芒的沼澤中,河水微微蕩漾,便把那人緩緩推了過來。
奇怪的是,那光芒所離開的地方,那里的沼澤就慢慢的暗淡下來,五彩光也隨即消失,沼澤依然還是墨黑色,污穢不堪,一片黑暗中,咕嘟咕嘟的冒著水泡。
范疇現在如果還有心臟的話,一定是突突的亂跳,如果他還能喘氣的話,一定是大氣都不敢喘,可惜......他只是下意識的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說出來,不自覺的伸長了脖子,緊張無比的打量著這個從沼澤里飄過來的,白衣人。
因為這人實在是跟竇娥太像了,首先兩人都是身穿白衣,而且竇娥身上有佛寶舍利,發出的光芒,跟這白衣人身上的光芒也差不多,這污穢沼澤在光芒映照下,反射出五顏六色的光,在這幽冥世界里,除了具有力的佛寶之外,貌似也不會再有其它可能了吧?
那光芒越來越近了,越來越近了,白衣人仰躺在沼澤中,一動不動,迷幻的白色光芒籠罩在這白衣人的身上,一時間根本無法看清面目,但范疇只覺渾身發顫,一個名字已經在他的喉嚨里打了無數個滾,卻是不敢叫出來。
他是多么盼望這是竇娥,但是,他更加怕這是竇娥,牛頭雖然說過,落入污穢沼澤里面,六個時辰內暫時沒事,可眼前這人,看上去分明就是個徹底失去意識的靈魂體,如果用陽間的話來說,這就像是個死人。
白光終于到了近前,呂布伸長了木棍,搭上了那團白光,手上用力,便成功的把那白衣人拖了過來,他面色嚴肅,緊抿著嘴唇,雙眼一眨不眨,顯然,他也很是擔心。
然而這白光拖到近前,呂布木棍一挑,把那人翻上小船,幾個人定睛一看,卻幾乎是同時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