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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節 生即是死,死亦是生。

  兩人靜默無語,對于東家(長輩)這等泯滅人倫的行為,兩人都看得淡了,俱是不敢說啊!兩人的身份都不利于說這些人的壞話,在大齊百姓的思維中,是或非,真的比較難說的,如果時濤這次中毒死了,大家也都知龗道原因了,自然會譴責他母親、叔叔的不是,甚至于有可能被人報到官府,可是,如今他沒有死,而在外說母親或叔叔的不是,肯定有人會說他不孝,肯定有人要說,就是因為他是如此的人,才會惹來此等事端!他的母親同叔叔會如此做肯定也是忍無可忍了,不然的話,虎毒還不食子呢。

  這種事例發生了太多,并不是兩人的想象,所以兩人知龗道自己并沒有說話的余地,但是,時濤想起玉玥說的搶過來的話頭,憑心而論,自己搶不過弟弟的,因為他有一個強有力的母親,他有一個名言正順的出身,他是嫡子,是輿論偏向的嫡子,而自己什么都不是,唯一的,就是比時波生得早了半年,偏生這半年,便把他推到了這個尷尬的地方,長子庶出!

  時濤,心里是很不甘心的,出身便能決定一切?本來按家法族規,應該屬于自己的東西,離自己漸行漸遠,時濤也明白了,失去的,自己只能用其它的方法搶回來,哪便是,玉玥同他將要做的事情,開一個全大齊朝最大的藥鋪,把自己搶不過來看擠垮!

  時濤回來,便不怎么說話,一個人默默地想問題,然后。玉掌柜同他,三天后,也返回了永清縣。

  回到永清縣的時濤,并沒有去小院子里,他呆在藥房里,偶爾外出下下館子,或者在外面走走!其間,他支取了一大筆銀子,這筆銀子,卻是他自己的私產。并沒有入公帳的,是玉掌柜的替他管著的。可玉掌柜的也要過問下。

  “你拿這么多銀子去做什么,這院子都能買兩套了!”時濤看著他,沉默片時,下定了決心。

  “買身份!”

  “買身份。我不相信我是時濤還能活多久,有些人誓必讓我死了才放心。所以。我要活,而時濤必得死!”

  “我聽不懂!”玉掌柜的懂,可不敢懂!

  “我要用另一個身份活下去,至于時濤,是時候死了!”

  “可是……”

  “玉叔,放心吧。沒人會追究的,因為,這次出來,便沒有人認為我還能活著回京!”

  下午。在一間茶館里,時濤同知縣的丁推事見了面,兩人摒退左右,竊竊而語。

  “小爺,你這事情說大可不算小,說小再沒比這大的事了!”

  “出在叔叔你的手里,還有什么不可能的!”

  “上次是個女娃子,便不值什么,我不過是添上兩筆的事,她今后嫁人什么的,也不會來查祖宗八代,便是要查,這范仲淹是真有其人的,屋子里也真是娘子、兒女都有的,不過是死掉罷了,我讓她掛著名字活下去,很簡單,可你這個不一樣,你要的儒籍,又是男娃,你必得考秀才什么的,這查出來,要命的!”

  “叔叔,這事求到你門下,自然也不瞞你,我目前是在家里立不住腳了,小七知龗道的,我上月中的毒,已是我這十六年的第七次中毒了,至于落水摔跤就不用數了!”

  “叔知龗道你難!但是你要辦籍叔真的不能辦!”

  時濤想了想,說““叔只不過是怕此事曝光,上頭怪罪下來,我敢跟你保證,他們發現不了,我有了新籍,時濤自然是要死的,”

  “你……”死了,也就是說一個死一個添,這個顯然比用雙籍安全多了。

  “叔,求你了,時濤只有死了,才能活下來!”時濤把手里的一個票匣放在桌面上,輕輕地推了過去!里面,是5000兩。

  “叔叔的再造之恩,永世不忘!“

  丁推事,是自己的兒子再三拜托了才來的,心里本也想幫時濤,救人一命,可比燒多少香功德都大!見是票匣,知龗道里面有銀子,兩下一權衡,便開了口:

  “這件事,叔想過了,便是看在小七的面上,也要幫你,你們兩人也好得如同異姓兄弟,不幫你,我這心里也說不過去,不過,這事不能在永清縣里辦,我有個結義兄長,在山南府做刑名師爺,最是有辦法,你且等等,我修書一封,請他在那邊辦,此事應該有九成把握!”

  “叔的意思是?”時濤有點懂了。

  “小爺,叔答應幫你辦,你就放寬心,你的戶籍,不能在叔的手里出,很容易也就穿幫了,這個(丁推事用手敲著票匣),我送到山南府,我兄長那邊不知什么情況,也許要請各處的兄弟喝茶!”

  “叔,這本就是叔的東西,自然由叔處理,此事成了,小侄也不說什么感謝的話,只把你當親叔叔供著便是了!”

  “我以為我現在就是你親叔叔呢!”丁推事笑著,飲了面前已經涼了的茶水,

  “不過,你的死,叔叔我這邊給你辦,我看著,就辦個暴病身亡。你看著點如果醫館或什么地方有身量差不多,年紀差不多的尸身,得留意著!”

  “要這做什么,我只要不回家,讓玉叔說我死在外……”時濤閉上了嘴!是啊,活見人,死見尸!這人是好死的!

  “還以為你多老成呢,叔這邊跟捕房處也打個招呼,你自己也準備著點,精神頭可別太好了!”丁推事笑著,站起身來,

  “我走啦!”一邊笑著拍了拍時濤的頭,在丁推事的眼里,時濤這個沒想周全的地方,顯然是讓他最為安心的地方,自己的兒子跟他可算得是生死之交,由父母的私心來說,孩子交的朋友,最好是比自己兒子好龗的,能帶他上進的,交友須勝己嘛,可是,如果自家的兒子交到一個算計頗深,心計厲害的,便要無端擔著好多心!生怕自家孩子成了對方的踏腳石,時濤這種表現,丁推事相當的放心!

  時濤躬身送走丁推事,也微笑起來,自己向著目標,又前進了一大步!

  第二天,時濤去了《一品鮮》,玉掌柜的陪在他身邊,然后,時濤又去了《藥香居》說是來談今年的藥材收購的,

  玉玥搞不清楚這人要做什么,不過,時濤的表現讓玉玥失笑,他正兒八經地拿著合約來,想簽下今年范家大寒山采的藥材的收購,玉玥自然是拒絕了他,時濤很開心地嘴里說遺憾的話,一邊就把合約裝回了懷里。

  “玉玥,這個事情辦完了,想問問,你擦臉的藥水可有多的?”

  “什么藥水?”

  “就是上次,你變得不好看了的藥水,擦了顯得沒精神的哪種!”

  “哦,你有什么打算?”自然有啊,玉玥最近正在研究染料呢。

  “別人不要我活,我自然不活了……”看著玉玥睜大的眼睛,時濤很有成就感,看吧,嚇到了吧!自己這計龗劃,真是誰聽誰嚇到!

  “我會變成另一個人活著!”

  “活著就行,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活著!”玉玥看著這個合伙人,有點失語,這選擇了一個怎樣的合作者啊!周圍人很多,時濤便笑著告辭了,臨走時,拿著玉玥配色的方子。

  時家,接到了消息,便是時濤的身子骨越來越不好了,頭發白了不說,臉色很差,皺紋很深!時日無多!

  時家的當家主母劉氏,便是時濤的母親,把手里的信放在了碳盆里,隨著一股火焰升起,這個帶來好消息的紙條便化成黑蝶飛舞,如此甚好,劉氏合什為禮,再一次跪拜了自己佛堂的里的觀音大仙!頭上的金剛石步搖,晃晃悠悠地閃爍著奪目的光彩,三跪九拜已畢,劉氏一臉的平靜,

  “如蘭,去請桑姨娘來一下,我在小花廳等她!”

  “是!夫人!”

  桑姨娘,是一個柔順的女子,長得并不是漂亮動人的,也就是個清秀而已,本來嘛,小姐的陪嫁,順眼就好了,陪些千嬌百媚的過來,不是給自己添堵嗎?誰家的娘親不知龗道,這男人便是偷腥的貓,守著臭魚爛蝦都要吃的主,你送上鮮魚能不吃?所以,正常人家的陪嫁丫頭,姿色不過中等,而劉氏家,最是正常不過。桑氏的姿色也真是一般,如今再上了年紀,更是一般,時大老爺已經是很久沒想起自己還有這一房姨娘了,特別是時浪死后,他更是放心不下梅姨娘,再后來身子不好,也就是居住在梅園,什么事情都不關心。

  “夫人,今兒天氣雖熱,可也不要迎著風口坐著!”桑氏是劉氏的陪嫁丫頭,照料她是本能,是習慣,聽到劉氏相招,便匆匆趕來,見她貪涼立在風口,說不得便勸阻一下,然后,走上去,扶著她坐回涼椅上去!

  “唉,也只你是個忠心的,不枉我提拔你一場!”

  劉氏一臉的你要感謝我啊!你能當姨娘可是我關照的!

  “奴婢是夫人的奴婢,忠心是應當的!”桑氏一臉的柔順。準備替自家的小姐捶下肩膀。

  “你坐吧,這些活計,她們干就好了,”于是,邊上的如月便上前來,提著玉錘,輕輕地開始敲擊劉氏的肩部穴位。

  “謝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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