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一聽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因,她一下就撲了過來,罵道:“你個爛貨,原來這事都是你弄出來的啊,你家羊病死了,你還殺吧了給莊子里人吃,你得多黑心啊,把莊子里害成這樣,你還敢來俺家鬧,你她娘的是個啥貨,你咋不去死,你禍害莊子,我打死你個臭娘們。”
周氏罵著要沖王才媳婦去,讓巧真一把拉住了,低聲道:“娘,別過去,她病的不輕,沒得傳染給您了。”
“不怕,就是傳上,我也先踢她個臭不要臉的幾腳再說,不然我難出這口氣,這兩天我這心里憋悶的,我還真以為是咱們鋪子的問題,你心里這難受勁就別提了,合著搞了這半天,是這個騷娘們黑咱們呢,她個賴逼的,她咋有那臉。她那臉都讓狗啃了。都爛成窟窿了。”周氏氣不過,上去狠狠的踢了王才媳婦幾下。
人群知道了怎么回事,嗡嗡的議論開來,很多人想沖過來打王才媳婦,可聽了巧真的話又后退了很多步,生怕被傳染上。
王大牛卻不顧這些,他站在那里,呆愣了半天,才緩過神來,幾步就沖了過去,一把推開了周氏,把周氏推了個趔趄,從地上揪著王才媳婦的脖領著,把她拽了起來。
這邊周氏站穩了身形,嘴里罵道:“你個兔崽子,你這是干啥,現在都說清楚了不是俺家害的你娘,你咋還推我,你……”周氏越說聲越小。開始她是不滿是埋怨,可到最后她是驚嚇,因為此刻的王大牛很嚇人。
他眼珠子瞪的很大。怕是再瞪就能瞪出眼眶,突兀的厲害,讓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他眼內都是紅絲,嘴巴里喘著粗氣,那氣粗的離老遠都能聽到,他聲如炸雷般說道:“我說你個賴逼娘們咋這能攛掇。上蹦下跳的領頭找事,還專門跑到俺家里,讓我領人去王家鋪子里。讓我打人砸鋪的,原來是你這龜孫不安好心,你自己弄了病肉讓俺娘吃,你還賴到老王家身上。你她娘的真是該死。你這騷娘們嫁到俺們莊子就是放騷,就是禍害俺們莊子的,我弄死你。”
王大牛說完用手狠狠的掐王才媳婦的脖子,瞧他那樣子,是想把王才媳婦掐死才甘心。
王才媳婦先被王大牛揪起來的時間,還在罵:“你他娘的傻大牛,你給老娘放開,你就是那傻子。你自己腦子被豬拱了,想不明白事。你怪誰,活該你被坑,你告訴你,你別碰俺,俺這身子可是清白的,你別用你那豬蹄摸俺,你他娘的想占老娘的便宜你就說,你是不是黑了天天想老娘啊,俺……”
王才媳婦后面的話說不出來了,因為她的脖子被掐住了,嗓子也變成了公鴨嗓,嘶啞的厲害,不一會兒她就臉紅氣喘起來。眼睛也有些突,手腳也亂踢騰,嘶啞著嗓子,話卻說不出來。
先頭眾人還看的解氣,畢竟王才媳婦這事做的太過了,因為她的一己之私,把莊子里的人害成這樣,還大鬧了王家,不是有人阻止,怕王家就被鬧事的人給燒了,怕會有死傷,那時間可不是鬧著玩的。所以眾人都恨她,覺得她該受到教訓。
可接下去眾人可有點怕了,因為王才媳婦是真的喘不過來氣了,臉脹的青紫,再這樣下去真被掐死了。
“大牛啊,先把人放開吧,有話好好說。”
“就是,你可別真掐死她。”
“是啊,是啊,快松手吧。出了人命可不好。”人群又開始勸了起來,先把人救下來再說。
可王大牛現在早紅了眼,他啥都聽不進去了,他只知道這個女人害了他娘,還讓他做了錯事,該教訓,掐死了她,就少了個禍害,往后莊子就清凈了。
他把眼珠子瞪的越發厲害,看人的目光內都不含感情,人群被他瞪一眼,心里都發寒,不少人都閉上了嘴,不說話了,反正掐死的也不是自己家的人。何必給自己找事。
“誰再敢說話,我也掐死他。”王大牛惡狠狠的說著。此刻他那腦子抽了,犯渾了,沒人能和他說明白道理。
周氏一看王才媳婦真要出事,她就都沒勁踢騰了,眼睛也有些無神,胳膊都要往下垂,她顧不得怕,急忙過去一把抓住了王大牛的胳膊,使勁的打著他,罵道:“你個龜孫,你快給我放開,你真要把她掐死嗎?掐死你可是要償命的,到時間你娘咋弄,她還指望你給她養老呢,你能不管她,你個缺心眼的,快把人放開。”
王大牛看周氏過來,先開始還瞪眼,還想伸手把周氏扒拉到一邊去,可聽了她后來的話,卻怔了,腦子一下清明了很多,是啊,自己掐死了她,要是被官老爺判了砍頭,娘咋弄?娘就自己這一個孩兒,誰能管娘,自己不能不孝順,娘還指望自己養老呢,自己可還沒成親了,還沒給家里留個后,自己不能死。想到這里,他松開了胳膊,站在那里呼呼的喘著氣,可眼睛還是瞪著王才媳婦。沒掐死她,他不甘心。
王才媳婦被松開以后,身子軟軟的溜了下去,人也倒在了地上,她閉著眼睛,像要不行了似的。
巧真急忙叫過了郎中,讓郎中上前去看,千萬別出人命。先前她之所以沒上前,一是想給王才媳婦教訓,二是她想上前的時間突然感覺她的身子不是很舒服。等她喘過來氣,就看到王才媳婦已經軟在了地上,
郎中上了前,探了下鼻息,還有氣,又皺眉把了脈,這時間周氏已經掐了王才媳婦的人中,王才媳婦慢慢的緩過來了氣,緩緩的睜開了眼。
“啊…我…我在哪?”她的聲音聽起來很破碎。
看著她脖子上那道被掐出來的淤青,看著她那迷蒙的眼神,周氏是又氣又很,心里還有點那么淡淡心疼。
“沒事了?”周氏沒好氣的問了一句,對方此刻再可憐,她也同情不了,因為對方是在太可惡了,做下的都不是人事。
王才媳婦神情有些迷茫,覺得身子不是自個的了,哪都難受,頭也蒙,她有些魂游天外,這是發生啥事了。
看她點頭,周氏把她放在了地上,呸了一口,道:“沒事就中,想想你做那缺德事,俺就不該管你,就該讓你去死。俺還來救你,俺這腦袋也被門擠了,你真是活該!你也學學好把,不然往后別想讓俺管你。”說完她起來去了旁邊,臉上帶著厭惡,她也不知道剛才是咋了,反正看到對方不行了,她不管的話說不過去。
巧真沒說什么,娘就是這樣的脾氣,先前看王才媳婦被掐,她忍不住沖上前去救,等她沒事了,她又想起那些不好的事,又生氣。
“娘,您去把手洗干凈,用胰子洗,多洗兩遍。”巧真交代著周氏,王才媳婦有病,娘和她有了接觸,可別被傳上了才好。
周氏哼唧了兩聲,轉身去了,她心里也是有點怕的,萬一傳染上了,她要是病倒了,家里這一大攤子誰管。
這邊王才媳婦躺在地上,聽著人群叫罵著自己,說自己活該,說自己不是東西,罵的那個你難聽,恨不得把自己家里祖宗十八代都罵上,她心里挺不是滋味,她有心說兩句,可看著惡狠狠瞪著她的王大牛,他那副樣子像要吃人似的,又看著對她充滿怒氣的重任,她又不敢。這時她只能低頭坐下,不然犯了眾怒,到時間她和王才說不定要被趕出莊子,那時間他們去哪里?她不敢想象……
“現在事都問清楚了,是因為王才家有病羊,他們沒處理,殺了病羊,把自己傳染上了,然后又把病羊給了莊子里的人吃,吃了的人又傳染上了,接著又傳染給了別人,就這樣莊子里得病的很多。現在事清楚了,不是俺家的鋪子傳染的,都明白了吧。”巧真站出來對著人群說著。
“清楚了,這事是冤枉人王家了,你看看這事鬧的。真是的,真挺對不住王家的。”
“就是,那些人真不是東西,就是看王家有倆錢,想訛人家。”
“都是王才這家不是東西,禍害人啊。”
“是啊,人老王家還給請郎中,還給治病,這家人真沒得說,往后誰要是再說他家的壞話,咱們都不依。”
人群大聲說著話,基本都是說王家好的,害王才兩口子的。
族長和里正聽著心里都不是滋味,這樣一鬧,王家往后在莊子里不是更得人心了嗎?他們倒情愿事是從王家出的,那樣王家就站不住腳,莊子里人就會對他們心生不滿,可現在說清楚了不是,王家占理,再加上莊子里人對鬧他們家產生的愧疚,往后王家說話,聽的人怕是越發多了,不過事到如今,他們也沒法。他們總不能明白了真相,還硬去誣賴王家吧,那是不是人的就是他們了。
族長和里正狠狠的瞪了王才媳婦一眼,真是沒出息,咋就招了呢,應該就賴王家,打死不說,那樣多好,現在弄的他們里外不是人。他們都不好在莊子上說話了,過后一定好好收拾王才夫婦倆,不然難出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