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攔路?魔氣?”
江道明沉吟片刻,驅馬上前:“你們在此等候,本殿主去看看。”
“殿主小心。”江元亮二人拱手道。
“殿主,不知我等可否先行離開?”老者拱手問道。
“暫且稍待,若是巨石不大,本殿主可開路。”
江道明揮動馬鞭,向前方而去。
不消片刻,江道明便看見一塊巨大石頭,擋住去路。
巨石足有數丈高,將三米寬的道路堵住,只有兩旁下方,有巴掌寬的縫隙。
巨石之上,陰冷氣流交織,如同一面屏障,攔住去路。
“昨晚的氣流?”
江道明翻身下馬,來到屏障之前,右掌按住屏障,龍吟象哞響徹。
屏障劇烈震動,連帶著那塊數丈巨石也晃動起來。
陰冷的氣息,順著他的右掌,蔓延入體內。
龍象齊鳴,神圣鎮壓之力,清除入體氣流,護體龍象自行激發。
“嗯?”
江道明真氣再提,動用六層初期實力,六龍六象顯化。
剎那間,屏障上蛛網密布,像是要碎裂的鏡子一般。
真氣再提,屏障應聲而裂,化作陰冷氣流消散。
江道明正要一舉碎了巨石,卻見地面升起漆黑氣流,形成新的屏障。
“又是古老手段么?”
江道明沉吟片刻,真元飽提,六層頂峰。
這一次,六龍六象摧毀屏障,轟擊在巨石之上,卻見巨石泛起漆黑光芒,陰冷氣息流淌。
巨石只是劇烈晃動,墜落一些碎塊。
“這巨石,已然被陰冷邪氣包裹,以我六層龍象實力,一時半刻,也無法打碎。”
江道明看了看天色,已經不早了,剩下的時間,根本不足夠他打碎巨石。
無奈,他只能翻身上馬,原路返回。
“殿主。”
見他回來,兩人連忙上前迎接。
“原路折返,明日我們再來。”江道明沉吟道:“那巨石之上,已經布滿妖邪之氣,非一時能夠打破。”
“連殿主都無法打破?”兩人一驚,道:“那妖邪之氣,非比尋常,殿主,我們是否要返回,從官道離開?”
“返回?太久了。”江道明思忖道:“非是不能打破,而是強行打破,需要耗費太久。”
“殿主,不知我們是否可以走了?”老者開口道。
“一起走吧。”江道明出聲道:“這一路走來,山上掛滿尸體,都是你們的人?”
老者面露驚懼之色:“哎,昨夜趕路,遭遇不測,一陣陰風吹過,天明醒來,他們都死了。”
“馬車上的是?”江道明瞥了眼馬車,問道。
老者拱手道:“回殿主,馬車上的是我家小姐,小姐昨夜受到驚嚇,不便出來見禮,還望殿主莫要怪罪。”
“無妨。”江道明擺手道。
“殿主,天色不早,前方有間破廟,雖然破舊,卻也是遮風擋雨之地,不如在那里歇息一夜。”老者道。
“你們還真是大膽,連夜趕路不說,還敢入廟歇息。”梁俊道。
老者面露迷惑之色:“小老兒敢問這位大人,何出此言?”
“那廟有邪祟,曾有道人自殺于廟內,昨晚空中陰邪之氣,也是破廟所為。”梁俊解釋聲,繼而冷笑:“現在還敢住破廟?”
周叔和七位護衛神色默然,沒有說話,顯然早就知道。
“周叔,入廟。”馬車內,傳來輕柔的聲音。
“小姐。”老者神色微沉,道:“出了這么多事,若是再入廟,怕是兇險萬分。”
七位護衛也忍不住道:“小姐,三思啊。”
小姐道:“入廟吧,外面危險,諸位都有高僧贈予的護身符,無妨。”
老者和七位護衛對視一眼,道:“是,小姐。”
“高僧護身符?”江道明來了幾分興趣:“不知可否讓本殿主看看?”
“殿主恕罪,這護身符珍貴,不可經第二人之手,否則便不靈了。”小姐聲音輕柔,帶著幾分歉意。
“殿主,那我們呢?”江元亮問道。
“一起入廟吧,護身符可護三尺之內,你們不要離開,可安全無憂。”
周叔道,頓了頓,補充道:“夜晚賊人出沒,他們比邪祟更加危險。”
“殿主?”兩人看向江道明。
江道明沉吟道:“那便入廟,切不可離開我身旁,本殿主也想和那位講講道理,請他開路。”
本來想自己探索的,但現在路被擋了,返回是不可能的。
那就只能和廟里的東西,講講他的道理!
兩人:“……”
你確定,是去講道理的?
巨石上的陰冷邪氣并不強,只是量大,比較費時間。
若是他強行轟擊,消耗太大,再出現變故,無法護住兩人。
若能尋出正主,那最好不過。
他有些好奇,這行人究竟什么身份,居然敢夜晚趕路。
他們帶有護身符,顯然是有備而來。
昨夜死了那么多人,依舊堅持入廟,死的都是沒有護身符的人?
傍晚,江道明等人來到破廟。
天色昏暗下來,破廟內黑漆漆的,有些陰森。
將馬匹拴在外面,幾位護衛拾了柴火,在廟內生起火堆,廟內有一股陰寒,哪怕是有火堆,也難以讓人溫暖。
火光繚繞,映照著廟內,角落處卻是依舊黑暗。
江道明打量著廟內,和幻境一模一樣,墻壁破了一個大洞,唯一區別,便是這里的兩根紅燭已經燒盡。
馬車內的小姐,也終于走了出來,身穿大紅長裙,頭戴珠釵寶玉,皮膚細膩如脂,眉心有一粒朱砂。
小姐微微福身:“小女子見過殿主,二位大人。”
“無須多禮。”江道明抬了抬手,坐在火堆旁。
周叔從馬車內,拿出一個小凳子,一個火盆,讓小姐坐下,又取出兩套被褥,撲在雜草上。
小姐起身坐在凳子上,周叔則招呼護衛,圍著火堆坐下。
一位護衛取下腰間酒囊,酒香四溢,護衛喝了一口:“這廟太邪門了,烤著火還冷,三位大人,要不要來一口,暖暖身子?”
“多謝。”江道明接過酒囊,灌了一口,卻沒敢多喝,怕一口喝沒了。
將酒囊遞給梁俊二人,二人都小抿了一口,遞還給護衛。
“這一口下去,舒坦不少。”梁俊道:“這里還真是邪門,連我都感覺到寒冷。”
“確實很邪門。”
江道明目光看向小姐,她正將一張張紙錢,投入火盆之中,嘴唇開合,無聲低語。
來這里燒紙?
疑惑間,周叔取出兩根紅燭,小心點燃,恭敬地擺在供臺上。
“周叔,這是何意?”江道明目光微冷:“紅燭,燒紙?聽你們的話語,之前來過這里,那燒盡的紅燭,也是你們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