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澤雖然沒從父親那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又被教訓了一頓,在張老大夫走后,也要離開,走的時候卻突然被父親剛才把玩的那盆蘭花吸引住了目光,想起木月商行的陸鳴濤同們非常愛好蘭花,更是收集了不少名貴蘭花,上次他來時就對張老大夫的這盆夏荷梅贊譽有加,如果能送給他說不定自己會得償所愿再說不過是一盆花而已,父親的花房里有那多么,少這一盆一時也看不出來。送花為雅事,父親又一向崇尚這些文人之風,就算被發現自己偷拿花也不會太過生氣,以后再找一盆就行了。
做好了各種心理安慰的張府二爺張偉澤帶著那盆夏荷梅去了木月商行。
陸鳴濤見到張偉澤帶著蘭花過來,心里很驚訝,他知道這盆蘭花,張老大夫很寶貝,那天他想重金求購卻被拒絕了,沒想到今天居然被他兒子拿來當做討好自己的禮物。
“張大人,您拿這盆蘭花過來的事,不知張老大人可曾知道?”陸鳴濤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這點小事不用知會父親大人,本官還是可以作主的,只是,陸公子若是喜歡這盆花,可否將那尊白玉彌勒佛賣給我呢?”
“既然張大人如此有誠意,陸某也不好再推托,不過您也知道我們商行的規矩,貨物一旦賣出概不退回,就算張老大人來了,也不會更改的。”陸鳴濤覺得如此簡單就收下這蘭花有些對不起張老大夫,所以又隱諱的提醒了張偉澤一次。誰知他一點也沒察覺到,只剩下對即將拿到的白玉彌勒佛的興奮。“張大人拿來的這盆蘭花確實是陸某喜歡的,也算在價錢里面,這尊白玉彌勒佛八千兩您拿走。這也是看在張老大人的面子上。陸某才會如此照顧張大人的。”陸鳴濤不好直接占他的便宜,便給他了一些優惠,白玉彌勒佛原本作價一萬三千兩,木月商行本就不差錢,不然也會五兩銀子一個的收購林竹的西瓜,當然前提是能值這個價錢。不過五千兩得到一盆極品夏荷梅,對于陸鳴濤來說絕對是一個穩賺不賠的生意。
張偉澤沒想到會用這樣的價錢買到這尊白玉彌勒佛,這原價一萬三千兩的價格實在是讓他有些肉痛。本來為了前程他狠狠心也就掏了,沒想到還有意外的驚喜,居然送一盆花就少要了五千兩,真是讓他大喜過望,美滋滋的拿些那尊白玉彌勒佛回去了。他憧憬在即將升官發財的美夢里,一點也沒發覺這美夢不過是鏡花水月。
得了那盆夏荷梅的陸鳴濤馬上前往四爺沐啟越所在的莊子。為了保證那盆蘭花毫無損傷,還特意坐了馬車。
到了地方,將馬車交給莊子里的家丁。這些家丁都是四爺的人,所以對于陸鳴濤的頻繁到來,都習以為常,而且也不會說出去。
陸鳴濤徑自去了四爺的房間,輕輕敲了下門,里面沒有傳出任何聲響,他便推門進了去。“四爺可曾睡著?”沖著那躺椅上的人輕聲問著。“就算是睡著,也被你吵醒了。”沐啟越,張開雙眸,慵懶的看了陸鳴濤一眼。而且還給人一種特別文弱的感覺。按理說一個男人身上不應該出現這種慵懶感覺,可偏偏沐啟越卻總是以這副面目見人。讓那些京城貴少們總是以為他是一個很好欺負的人。經常暗地里對他使壞,讓他在眾人面前出丑。只所以不明里欺負他,還是因為顧及皇家的面子,當然也不會讓他的身體受傷。殊不知,每次沐啟越吃了暗虧,那些人家里就不明不白的會損失很多錢。有些人是因為生意,有些人是因為官司,總之欺負沐啟越越狠損失的錢越多,偏偏那些人還不知道為什么。
“啟稟四爺,今日張老大人的二兒子張偉澤拿了一盆蘭花來送給屬下,并想買走那尊白玉彌勒佛,屬下已經賣給他了。”陸鳴濤簡單的說了下。“張老大人會氣壞的。”四爺雖然這么說,臉上卻沒有任何同情之色。
“呵呵,以張老大夫的性情卻有個如此善于鉆營的兒子,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不過張雨澤大人卻是不錯。”陸鳴濤感嘆道。“四爺,如此您的壽禮問題就解決了吧。雖說皇太妃的壽誕還有五六個月的時間,卻再也沒有比這盆蘭花還合適的壽禮了。”
“下個月請張老大人給我看診,就由你去請吧。”四爺輕飄飄的拋來一句話,讓陸鳴濤有些得意的臉上有些發青。“這張老大人不會怪在我頭上吧。”
“張偉澤這次受了這么大一個教訓,最近應該會老實一些,尤其在這個關口,皇上想要整頓戶部,總得找個人開刀,這時候趕著給那林老頭送禮的人就成了出頭鳥。放心張老大人會謝謝你才對。”四爺幸災樂禍的說。
朝堂之事,他一個不想干的人居然了解的這么清楚,只怕那些日日上朝的人也不如他吧。陸鳴濤心下思量。四爺雖被排擠在世子的人選之外,可他依然對時事知之甚深,慶王府那些人不知什么時候才會發覺他們失去了能領導慶王府最合適的人。
“這下算是得罪張老大人了,希望別在林竹姑娘那說我壞話才好。”陸鳴濤哀嘆道。“希望那箱子回禮能搏她一笑啊。”
“你送了些什么?”四爺突然對此有些好奇。
“不過是些小孩子的玩意兒罷了,無非是一些七巧板、九連環和十二魯班鎖之類的,還有木馬木劍,張老大人不說過林竹姑娘的弟弟也滿周歲了嘛。我就選了些好玩的送了過去。”現在陸鳴濤想想,會不會因為都是玩樂的東西讓林竹姑娘不高興啊,她一不高興,那商行和她明年的交易就不容易談下來,想到這他恨不得馬上給老杜去信讓他盡可能的答應林竹提出的任何條件。
“今年你的分成會少很多。”四爺突然來了這么一句。“不會吧,四爺,我還附了一千兩的銀票還有些女孩兒家用的東西,林竹姑娘一定不會怪罪我的。”陸鳴濤心下慶幸自己當時多了個心眼,放了成色不錯的玉鐲和玉佩在里面,要不然那白花花的銀子將離自己而去。不由的擦了把頭上不存在的汗。
而當張偉澤美滋滋的捧著白玉彌勒佛回家的時候,迎接他的是張老大夫的怒火。
被自己二兒子氣的頭疼的張老大夫出了門,在院子里繞了一圈后,就回到自己的書房,寫了幾個字靜了靜心,想等過一會兒再和他仔細說道說道。只是幾個孫子孫女又來找他說了會兒話,這時間就過去了,等他再回到放置蘭花的那個屋子的時候那盆夏荷梅居然不知所蹤了。于是馬上叫來管家“竹丫頭送我的那盆蘭花去哪了?”
因為一整天張管家都在外院走動,所以并不知情,把所在在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家丁叫過來一問,才知道是張偉澤給拿走了,張老大夫非常生氣,告訴下邊的人等他一回來馬上讓他過來一趟。
不明所以的張偉澤進了父親的房間,看見他正氣乎乎的坐在椅子上,上前笑著問:“父親是誰惹您生氣了,兒子替您教訓他。”
“哼,誰惹我生氣了?”張老大夫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我問你,這屋里的那盆蘭花是你拿走的?”張老大夫的面色很陰沉。“不就是一盆花嗎?趕明兒子給您找兩盆不就行了嗎?”張偉澤不在意的說道。
“花在哪?”看著二兒子如此輕飄飄的一句話,居然沒覺得自己哪里有錯,張老大夫的更是生氣,悶聲問他。“父親,我不是說過想從木月商行那買些好東西嗎?只是那陸公子一直松口,正好他也喜歡蘭花,兒子才投其所好送了他一盆花的,您也知道兒子那的蘭花可不如您這兒的,所以才隨便拿了一盆的。陸公子還看在您的份兒上把那個白玉彌勒佛便宜了五千兩賣給了我。”張偉澤有些得意的說。
“這么說是讓陸鳴濤那個小子拿去啦,還抵了五千兩,這小子這么大方?”張老大夫恨的牙癢癢,臭小子撿便宜撿到老夫頭上,看老夫以后怎么收拾你。
“哪是那盆花的事兒呀,陸公子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會優惠與我的。”張老大夫覺得再聽這個兒子說下去,他的肺都快要氣炸了,那盆極品夏荷梅,別說是五千兩,就是一萬兩他也不賣。
“這白玉彌勒佛你要送給林老夫人嗎?”
“您也知道兒子的升遷只在林大人一句話,還有一個月就是他母親的生辰,送這個祝壽也能表達我的一番心意不是。”他現在都能想像出林老夫人收到這樣的賀禮之后,林大人是如何高興,如何夸贊他,如何給他尋了個肥缺。
“蠢貨”張老大夫終于忍不住罵了出來“你以為這禮是這么好送的?皇太妃六個月后的大壽,多少人憋著想送些她老人家喜歡的物件,這京城誰人不知她最喜歡不是觀世音菩薩而是彌勒佛?你還想大張旗鼓的將這尊難得的白玉彌勒佛送給林老夫人,她家怎么會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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