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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張曼云確定自己懷疑的問題有了答案時,她真的是嚇的心跳加速,蹦蹦的像是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一樣。不僅不敢聲張,還要小心翼翼的不讓別人發現她的異樣。那幾天她都不敢和林竹待在同一間屋子里太久,就怕自己的目光會泄露情緒,讓她發覺。當然她也不敢讓張曼青知道,更別說幾個丫鬟了。
“爺爺,”張曼云一個人來到張老大夫的房間。“孫女有些話想跟您說。”
“是嗎?”張老大夫從書中抬起頭,“來,坐這兒說。”他指了指離他不遠的椅子。“在這鄉下地方住著,還習慣嗎?”張老大夫溫和的看著她問道。
“嗯,都挺好的。雖然跟家里一比,這里有些簡陋,細細體會下來,別有一番滋味。”張曼云緩緩的點了點頭。“爺爺,孫女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說這句話時,她滿臉正色。
“有什么事但說無妨。”張老大夫也正面面對著她。示意她可以說了。
“爺爺,竹妹妹這里是不是有京城里都在傳的特品白米?”張曼云終于把心里的疑問說了出來。“為何這樣問?”張老大夫臉色未變。
“我上次在爺爺那里吃的白米飯,非常好吃不說,還跟竹妹妹這里的味道一模一樣。雖然孫女,不知道宮里的味道如何,可我從未吃過這么好吃的味道。我聽說爺爺那里的米都是竹妹妹送過去的,才有此猜想。”張曼云終于把話給說出來了。她偷偷的抬眼看了一下張老大夫,只見他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并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張老大夫才點點頭,“嗯,你猜的沒錯。”挼了挼胡子又說,“不僅是這特品白米,就是那特品西瓜,我想你也猜到了吧。”看著張曼云點了點頭,張老大夫也點了點頭說。“嗯。不錯,你到是挺能沉得住氣。這幾天你很少跟竹丫頭碰面也是為了這個吧。”
“是,孫女是覺得,竹妹妹肯定是不愿意讓人知道這些事。孫女又震驚非常。所以怕被她發現。才稍微躲了她一下。”張曼云低了下頭說。
“呵呵,這件事,你父親他們全都不知道。你也就不要告訴他們了,免得節外生枝。”聽了這話張曼云點了點頭,“是。孫女謹尊爺爺的吩咐。”
“其實也用不了多久,明年就算你說出來,也沒有人相信了。”張老大夫撫須微笑著說。看著張曼云疑惑的眼神,張老大夫又接著說,“這種東西在竹丫頭手里太危險,也保不住,所以她便想了個辦法,雖然可能會少賺很多錢,但起碼她自己不用擔心會被人發現了。”
“難道她找了個靠山?”張曼云馬上想到這個,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既能賺到錢,又沒有危險的法子了。
“嗯,青丫頭要是有你一半的聰明,也就不用我為她擔心了。”張老大夫欣慰的笑著點了點頭,自己的這個孫女確實不錯,不僅端莊大莊,個性又溫和,最重要的是非常聰慧,眼光也很長遠,根本不用他操心。
“爺爺,二妹妹她只是有些小孩子氣而已。”張曼云在張老大夫面前還是很圍護自己的妹妹的。“小孩子氣?比她小的孩子都沒有這小孩子氣。”張老大夫不滿的說,跟林竹一比,自家的這兩個孫女都差了一截,可畢竟生活環境不同,所以張老大夫也不強求她們像林竹這樣小小年紀就這樣早熟。可想起張曼青自從董玉珍一來,與她針鋒相對的樣子,張老大夫就有些頭疼。
“爺爺,女孩子之間有些小誤會是難免的。”張曼云知道張老大夫指的是哪方面,而且她最近好像隱約知道自己的妹妹為何如此與董玉珍過不去。
“誤會?什么誤會?你說說看。”張老大夫有些好奇,兩人才見面沒幾天,怎么會有誤會呢?
“這……”畢竟只是猜測,張曼云不敢輕易說出來,而且也關系到張曼青的名譽,雖然爺爺不會說出去,可他知道后萬一張曼青的氣怎么辦?所以張曼云猶豫了。
“有什么不能說的,說吧。”張老大夫催促著,他以為是女孩子之間的小心眼兒而已。
“二妹妹,她,”張曼云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來,交給張老大夫來解決這件事。“她好像很欣賞那個常管事的兒子,而董小姐又跟他很熟的樣子,所以有些不太高興。”她說完之后還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張老大夫的反應。
張老大夫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嚇住了,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那個眼高于頂的二孫女,怎么會喜歡上還是個下人打扮的常天磊,如果說常天磊現在以常將軍孫子的模樣出現然后被她喜歡,自己還能理解,現在真是有些想不透。
“爺爺,二妹妹也只是一時好奇,我也只是胡亂猜測,請您不要責怪她。”張老大夫的沉默,讓張曼云有些慌張,她怕張老大夫生氣,再把張曼青叫來臭罵一頓就壞了。
“沒事,”張老大夫擺了擺手。“這是她跟你說的?”
“不是,只是孫女覺得這幾天二妹妹有些奇怪,私下里問過書翠是不是出現過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書翠說二妹妹剛來的那天晚上,因為認床睡不著覺,出去散步的時候碰上過那位常天磊。之后好像又碰到過幾次。”張曼云越說聲音越低,還時不時的偷看著張老大夫的臉色。
“唔,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不要聲張,要是青丫頭做的實在是過份就說說她,其他就順其自然吧。”張老大夫想了一會兒才說,說實在的如果張曼青和常天磊真的能看對眼,他到是樂見其成的,因為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他發現常天磊不再是個不無學術的富家子弟了,不僅跟著常十習武,還跟著馮苑博讀書,他有了這種變化肯定是跟他曾經失蹤過的那段時間有關,不過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這也是讓張老大夫放心的原因之一,不過就是怕常天磊沒這樣的心思。
張曼云見自己爺爺的反應如此平靜有些奇怪,不應該是勸說二妹妹嗎?
“你知道這常天磊是誰嗎?”張老大夫打算讓她心里有個底,“最近京城里傳的最厲害的事是什么?”
“當然是皇上為常將軍翻案的事啊。”張曼云回答之后,突然想到‘常天磊姓常?’“爺爺,難道這個常天磊就是……”看著張老大夫點了點頭。“天哪,那竹妹妹……”張曼云指了指林竹的房間。“嗯。”張老大夫點了點頭。
這個消息也非常驚人,張曼云緊張的雙手都絞在一起,如果真的是這樣,如果京城里的案子翻案成功,那……
“爺爺,竹妹妹有將軍府護著不就行了嗎?”最后她只問出這一句。
“將軍府的事一時半會兒也弄不清楚,常天磊的身份,當然不能暴露。這個你也要記清楚了,誰都不要告訴,你爹你娘都不行。”張老大夫囑咐道。“而且竹丫頭也不想讓人認為她是挾恩圖報的人,所以將軍府的力一時也借不上。”
說到這里張曼云已經明白了,林竹不僅僅是一個鄉下孤女這么簡單,從她能種出特品西瓜和特品白米就已經知道了她的不凡,如今又知道是她收留了常將軍唯一的孫子,蘭妃娘娘唯一的侄子,那她的將來肯定是非富即貴的,說不定比她的身份還要高。
“爺爺,既然這樣,那竹妹妹和常天磊不會……”張曼云想問的是,林竹不會嫁給常天磊嗎?這么好的機會。
“不會的。”張老大夫搖了搖頭,“別說竹丫頭根本沒這心思,就連常天磊也只是拿她當妹妹看。竹丫頭的心性散漫,最是受不住那高門大院里的生活,而常天磊又注定會撐起將軍府,他需要一個與他身份相當的人把他撐起后宅。蘭妃娘娘也不會讓他娶一個無父無母的女子做妻子的。”
張老大夫的分析讓張曼云很信服,這京城里的大家小姐,她也認識很多,連帶的也聽了不少關于各家娶妻嫁女的規矩,頭一條就得是父母雙全。沒有父母或只有其一的,大多是做了人家的妾,可照林竹這樣子,為妾?想都不要想。
“那竹妹妹的父母死掉了嗎?”她也很好奇為何林竹只和一個弟弟生活在此,她們都還很小不是嗎?
“這個誰也不知道,聽說她剛滿月就到了這里,從沒見過她的父母。至于福豆兒,那是她在屋后面撿來的。跟她一樣算是個孤兒。”張老大夫給她解釋了一下。
“這太難以置信了。”張曼云驚訝的張開了嘴。怎么也不會想到,林竹居然有如此坎坷的身世。“難怪,她這么小卻什么都會做。”
“你父親和你二叔還以為竹丫頭會攀附咱們家,卻不知道,咱家將來要說不定還要沾她的光呢。”張老大夫感慨道。
張曼云想了想也是,當初自己在跟著祖父過來的時候,父親還囑咐如果爺爺想把林竹接回去,讓她好好勸下,這回算是明白了,自己家就是請她去,她也不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