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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自愿出族

  相對于二叔公一派勝券在握的神情,汪春來、汪春生幾人卻是面色凝重,他們一早打算好了和二叔公商談,不知道二叔公是不是猜到了他們想法,這兩日一直稱病對他們避而不見,也沒料到汪寶林回來的這樣快。

  三叔公坐在一旁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汪寶林見該來的人都來了,便開口了,“今日來的人都是各家當家做主的人,正好我有些話就一并說了。”

  二叔公下意識就挺直的腰背,眼神不善的盯著汪春來,他還沒死呢,這些人就越過他去。

  眾人的想法也和二叔公差不多,雖說二叔公幾次三番的要給汪寶林過繼兒子,過繼的人選成汪福根兒那樣的,但說到底都是一家人,再怎么說這也是為了汪寶林好。

  好些人悄悄的打量著汪春來,只覺得他有些著急了。

  汪寶林開門見山的直接宣布:“今日找大家來是為了我汪寶林自愿出族一事。”

  出族?

  所有人都被這兩個字炸的呆愣當場,難以置信的看著汪寶林,又不由自主的看著二叔公。

  汪春來幾人目光對視心想著果然如此,他們這次逼問了汪福根兒才知道那狗血里還加了其他的東西,當時就覺得汪寶林定是不會善了。

  原來之前的不聲不響都在這里等著他們,隨即又有些苦笑,只嘆這兩個老人真是糊涂了。

  三叔公霎時就抬起了頭,眼睛死死的盯著汪寶林,覺得這人真的是瘋了。

  二叔公更是像天堂跌到了地獄,前一刻才想著他很快就會是原來那個德高望重的老人,轉眼間最大的靠山就要沒了。

  出族,他怎么敢?

  二叔公胸膛劇烈肺腑,很快屋子里就響起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汪雙喜一邊給二叔公喂水,一邊小心翼翼的看著汪寶林,請求道:“寶林兄弟,你看我爹這個情況也不適合說這個,再說出族這是大事萬萬不敢提起的。”

  “對啊,不是說父母之不分家,這咱們這些族人都在呢,怎么還要出族了。”

  “寶林啊,是不是為了那祭田的事兒啊,這事兒也是我們沒想清楚,要不還是收回去一塊兒賃出去吧?”

  “對啊,都賃出去吧,就做祭田。”

  涉及到利益大家都想的清楚,和失去汪寶林相比,幾畝田是真的不算什么。

  眾人七嘴八舌的勸說,二叔公不是打量著汪寶林的神色,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就這樣了。

  對眾人的勸說汪寶林充耳不聞,神色淡淡的說道:“我記得年節上我就對大家伙兒說過,我雖只得一個姑娘卻也不會過繼,如園所有的一切都會是圓兒的,都還覺得吧。”

  眾人連忙附和道:“怎會不記得,當時還就是在這屋子里說的,如心丫頭是個能耐人,如園有她掌家是再合適不過了。”

  “可不是,這咱們誰都知道,如心丫頭雖是女子,卻是比好多男子都能干,我這個當叔的都佩服的很。”

  二叔公和三叔公也反應了過來,這是為他姑娘撐腰來了,這那丫頭馬上就到了說親的年紀,這個時候說分家就不怕外面的人覺得父女兩不孝,尤其是那丫頭受了點委屈就戳竄著當爹的出族。

  要是那丫頭要嫁人,那個婆家會想要這樣的女子進門,就算是招婿也招不到好人家。

  沒有族人做依靠,以后他們在外面如何立足?

  二叔公停止了咳嗽又坐直了身體,他篤定汪寶林只是想嚇嚇他們。

  “有件事你們或許不知道,但二叔公和三叔公是知曉的,我爹當年離家時便已自行出族,汪家的族譜上早就沒了我們這一支的名字,我回來時想著大家到底都姓汪,這才沒提這個事,現在也只是讓大家知道而已。”

  眾人又被汪寶林的這句話炸的魂飛天外,當年的時他們也依稀聽老人提過兩句,大概就是寶林兄弟的父親因為一些事一氣之下離家到外闖蕩,并沒有提早到早已出族一事。

  汪春來幾人面色灰敗。

  “寶林啊,你父親當年也是一氣之下才出了族,這都落葉歸根了也算又回來了,回來了也當重新計入族譜,你爹在天有靈也會同意的。”

  見眾人又要勸說,汪寶林淡然的看著這些人,里面好些人平日里也是想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難的時候也沒上門來借口糧食,也不關心他過繼不過繼的事。

  都是老實的莊稼認,也沒想得到太多。

  見汪寶林面色有所松動,二叔公的眼里閃過一絲得意的光芒。

  “我回鄉后也沒讓大伙兒跟著沾光,那時如園也是過的艱難,都不容易。”

  “日子漸漸好過,我也沒忘記了大家伙兒,這事春來兄弟最明白。”

  “如園能有今天的氣象,都是我那姑娘的緣由,這事我不說想來大家都看的明白。”

  不待眾人說話就看著兩位老人問道:“我就想問問二老,你們讓汪福根兒給我圓兒潑了黑狗血的時候可有半分顧忌到我?”

  什么?!

  眾人又炸開了鍋,眼神在人群里不停的尋找,今日來的都是各家的當家人,大家的目光很快就鎖定了汪福根兒的爹,又在二叔公和三叔公之間來回的打量。

  給一個小姑娘潑黑狗血,這是怎么想出來的?

  汪福根兒他爹此刻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他就說有一次怎么鼻青臉腫的回來,想著又心里氣的很,很的不大死這小子。

  眼光不滿的盯著二叔公,他家福根兒原來是有些懶但還是要干活的,自打被二叔公選定要去過繼這才變了樣子,每日里不是躺著就是找不到人,整日里想著要去享福。

  想在福沒享著人也變了,沒事兒就在家發脾氣。

  有漢子不可思議的問道:“我家那老黑狗就是您二老給禍害的?”

  那老黑狗養了七八年靈性的很,突然不見了他是漫山遍野的找,他媳婦兒在院子罵了好些天,家里的小子和姑娘還傷心哭了兩場。

  見兩位老人不吭聲這人就全明白了,哀嘆一聲:“您二老這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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