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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統統都該死

  裴書珩適才任職,多方勢力便暗之拉攏,前太子敗后,首當其沖是禹帝最疼愛的第三子——鈺旭堯。

  禹帝得了十幾個公主,膝下皇子只有四個。廢太子如今被軟禁,母家勢弱皇后已故,已無出頭之日。

  二皇子鈺旭桀生母不過是個九品采女,四皇子早夭。三皇子鈺旭堯的母妃是鎮國公府出來的,因此,前太子被廢后,呼聲最高的便是三皇子鈺旭堯。

  裴書珩看著崔媽媽拙劣的演技,還有那有意無意間提出鈺旭堯時的傲氣,以為能拿捏住他。他不由嗤之以鼻。

  他不愛站隊,若非是鈺旭堯提出崔媽媽擅長藥理,對幼眠有助。

  也的確,崔媽媽幾碗藥膳下幼眠身子愈來愈好,他甚至想,只要妹妹能好,渾身解數助鈺旭堯他義不容辭,可偏偏……好!當真是好!

  他目光有些迷離,心下寒意卻愈發的重。

  他動了動唇,終于說了進來后的第一句話。

  男子嘴角勾著笑,諷刺她的異想天開:“你以為搬出鈺旭堯,就能活著出去?”

  崔媽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裴書珩這會兒的反應:“裴大公子,請慎言!皇子的名諱豈是你能喚的?”

  阿肆原本怒氣沖沖,被這句話給逗笑了。還什么宮里頭出來的,卻連一句‘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都不知。

  蠢貨!

  三皇子好不容易等著態度公子松動,試問,崔媽媽就是沒了,難不成三皇子還會與公子反目不成?不過一個奴才罷了,緊要關頭,便是一文不值。

  裴書珩放下布,提著刀柄,只見那鋒利泛著光的彎刀,在他的控制下對著崔媽媽輕輕晃了晃。

  語氣倒是溫柔:“你以為鈺旭堯保的了你?”

  阿肆只覺得公子性子過于溫和,這種二心的婆子,直接扔去荒野喂狼就是。

  “說,你給我們姑娘下藥的動機是什么!留你一條全尸。”

  阿肆平素是聒噪,可心狠起來也不差。他早死過一次了,傷痕累累,渾身留著鮮血被裴書珩從把人當畜生的商隊人販子手中買下。才得以新生。

  崔媽媽沒曾想裴書珩的反應竟是如此,他就不怕惹來三皇子的嫌隙?

  “三皇子如今沒坐上至高無上的龍位,是要仰仗于你,可裴公子莫忘了,日后,待三皇子根基穩固,你如此不敬,也沒什么好果子吃。”

  崔媽媽當頭,也不服一個軟字。

  裴書珩是寵那傻子無疑,可這同三皇子許諾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相比,算的了什么,終究不過一個傻子而已。

  念及此,她不由安心下來。

  又不免洋洋得意,三皇子送她來裴府前可是給了不少好東西,又保證她只要辦好差事,好處只多不少。

  只可狠,楚汐那個廢物摻合這么一腳。

  裴書珩笑笑,不以為意。

  他愛惜的握著刀柄:“你當真不說?我可沒那么好的耐心。”

  崔媽媽又見他溫潤如玉謙謙公子之狀,只覺的方才男子散發的狠厲是她瞧岔了眼。

  她一口認定:“定是楚大姑娘栽贓陷害,冤枉于我。”

  阿肆是看不起楚汐,可不代表他傻。

  崔媽媽傷及姑娘,如今又一嘴謊話,可把他氣的夠嗆,上前直接摑了一巴掌。

  ‘啪’崔媽媽右臉巴掌印極為明顯。

  “這是我替姑娘打的。”什么不打婦孺,在此刻統統都是屁話。

  “我可是三皇子的人,你不過一個奴才,也敢打我?”崔媽媽被綁著,也不安分。

  “別廢話,你說是不說!”阿肆斥道。

  然,裴書珩不耐煩了,他向來沒耐心。

  如玉修長的手指撫摸著刀尖。男子臉上的笑意褪的一干二凈,目光帶著一抹威嚴和不容置疑。

  他把彎刀扔給阿肆,深邃的瞳孔是旁人讀不懂的幽深。

  “鈺旭堯養了條好狗,嘴巴緊的很,可再緊哪有死人保密。”

  “既如此,阿肆,幫崔媽媽一把。”

  他狠崔媽媽,很不得千刀萬剮,卻嫌對方臟,污穢的血跡可不能濺到他衣袍上。

  崔媽媽不可置信,見裴書珩好整以暇的靠在木椅上,眸子里不含一絲溫度,眼底微微猩紅。

  就好似,看戲一般等著她一口口咽氣。

  這不,她慌了,這個慌意比方才被關暗室中更甚。

  臉上一下子失了血色,看著阿肆持刀步步逼近。她再次提醒,像是警告。

  “三皇子日后可是要登基的!”

  不知是震懾他人,還是漲自己氣勢,壓抑心中不安。

  登基?敢把手伸進裴府,也要有那個命坐上龍位啊。

  這皇子又不止他一人,不是還有個鈺旭桀嗎?

  楚汐從未想到,男主站隊是如此簡單粗暴。

  阿肆提著彎刀,輕輕刮了被綁的死死的崔媽媽的手,帶著銀戒的小拇指直接割斷。

  “啊!”崔媽媽疼的直翻白眼。渾身抽搐,這會兒才真正知道,三皇子在裴書珩眼里,什么也不是。

  眼瞧著阿肆進行下一個動作,她急急尖叫出聲,破音帶著嘶啞。

  “公子饒命,我說,我說。”

  裴書珩聞言低低一笑,眸子里凝聚出一抹狠厲。嘴里卻說著溫柔的話。

  “那可真是不巧了,我乏了,不想聽了。”

  幼眠被害一事是事實,崔媽媽是三皇子的人也是事實。是何緣故他如今不想追究,清楚是三皇子的意思就已經夠了。

  好一個鈺旭堯。

  當真是好!

  崔媽媽大駭,汗珠一顆顆從額間滑下,一波又一波的痛意向她涌去,鼻翼一張一翕,急促的喘息著。就連身體好似也被抽離了。

  還要再說什么,阿肆就撿起地上的破布,把她嘴給堵上,生怕擾了公子的清靜。

  裴書珩慢悠悠看向暗室內右側唯一留下光照的小窗格。

  微弱的陽光亮度不及暗室內的柴油燈,透下來堵不住室內的陰涼。

  裴書珩摩挲著手里的玉扳指,眼角壓住眼底的危險精光。

  他一向不與人交惡,行事淡然處之,可為什么,總有一群人變著法的跳到他跟前,觸及底線。

  那就怨不得他了。

  統統都該死,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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