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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詛咒他

  楚汐笑吟吟接過:“你好好顧著自己。”說著捏了捏俞殊敏瘦的只剩皮包骨的手腕。

  她壓低嗓音在俞殊敏耳邊道:“把自己養胖些,軟嘟嘟的晚上抱著睡覺也舒服。”

  韓知藝:人表兄還在這呢,你就對求而不得的俞殊敏公然調情,你齷齪!

  該離別時終將離別,楚汐目送馬車跑遠成了一個小小的縮影。她這才放下揮動帕子的手。

  “祁家可不富裕,也不知她能否適應。”韓知藝順著馬車的那個方向,嘆了口氣,被嬌養大的姑娘,錦衣玉食能否適應這落差?

  她剛才可是瞧了個仔細,俞殊敏身上穿的是粗布衣裳,發間不過盤了根木簪子。

  素面朝天,臉上壓根沒有涂脂抹粉。身上更無旁的首飾,可見她離開鎮國公時,未曾拿一個銅板。也是硬氣。

  楚汐聞言笑笑,語氣堅定:“她能。”

  一個能把自己餓成這幅模樣的人,對自己都能狠成這樣,還有什么堅持不下去的,何況,俞殊敏心中念著祁墨多年。

  與她而言,什么也比不上祁家小院那一盞發著微弱燈光的燭燈。

  是溫度,是光,是她壓在心底不敢奢求的親情。

  韓知藝納罕楚汐的篤定,正要說什么,卻又想起一樁旁的事。

  “對了,你那庶妹今早尋我。”

  楚汐聞言,指尖一頓。

  女子挑眉,只覺得諷刺,楚依依找韓知藝,所為何事不言而喻,她不由蹙眉:“她這是來求你要油骨膏?你可給了?”

  韓知藝打著哈氣,眼皮子底下是遮不住的黑眼圈。她斜睨了楚汐一眼。

  “你當我是冤大頭?哪有全部給她用的道理?”

  油骨膏多珍貴,哪能因為一個庶女給了又給。何況沒有半點交集之人,也不知她來時誰借的勇氣。

  楚汐頷首,如今對楚依依提不上半點情緒:“無需顧及我,你自己留著便好,沒準日后用得上。”

  韓知藝??:“你咒我呢?”

  不是我咒你,是你真的用的上!!!

  韓知藝平復好情緒,想著俞殊敏一走,楚汐告別舊愛,定然心痛不已,即便面上裝著無所謂的模樣。

  她總不能再叫她傷心。

  那就提提新歡吧,讓她歡喜歡喜。

  “對了,衛璇近日可好?”

  楚汐想到衛璇這幾日的行為,不由會心一笑:“她啊,好著呢,這幾日跟在男子身后跑。”

  這是……有對象了?

  韓知藝面上訕訕,只覺得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她就不該說話。

  楚汐真慘,新歡舊愛都和別人跑了。偏偏她還要維持高貴,裝作無所謂的模樣。

  韓知藝無比同情。她就想用自己的悲慘讓楚汐覺得世界是美好的。

  因此,她故作輕松道:“施茵茵病了,秦之逸斥責是我的過失,昨兒個又將我罵了一頓。”

  [施茵茵舊計重施,她為達目的對自己倒狠,夜里幾盆涼水泡澡,可不就是病了。]

  此事明明同韓知藝無關,可她倒會四兩撥千斤的誤導。

  [“是我沒留意,見韓姑娘一大早舞劍,動作好看的緊,便想著學學,想來是那會兒出了汗被風一吹才導致。與韓姑娘無關。”]

  秦之逸只覺得是韓知藝故意為之,韓知藝是習武之人,身子骨好,出汗吹風都無礙,可表妹嬌生慣養比不得。

  韓知藝不是最為貼心嗎?她怎么沒想到讓表妹換身衣裳?是巴不得她生病還是漠然處之?

  表妹命途坎坷,如今來京城小住,卻讓她病了,著實不該。

  “韓知藝,都說了讓你好好照顧茵茵,她如今正臥病在床,你怎好意思在聽課?”

  一大早,他來到韓府,也顧不得慧嬤嬤在此,劈頭蓋臉的一頓說教。

  “她病了與我何干,她一個小輩,難不成我還要去塌前服侍?秦之逸你莫在我面前陰陽怪氣。”

  后來,自然是不歡而散。

  因著她這幾日給慧嬤嬤送南瓜子,慧嬤嬤見她心不在焉也知今日的課上了也是白上,遂放她一日假。

  楚汐聞言,輕輕嘆了口氣。正要說什么,哪曾想韓知藝又懶懶的打了個哈氣。

  “他在我面前倒是嘚瑟,不過三番兩次辱到我頭上,我也不是泥人。”

  楚汐稀奇:“你報復回去了?”

  韓知藝困倦的睜不開眼:“我昨日一夜未睡,詛咒了他一晚。”

  “詛咒了什么?”

  韓知藝:“詛咒他生不出兒子。”

  你這不是把自己也給詛咒進去了?不過若按照原著,最新一章的章節中,秦之逸是沒有孩子。詛咒顯靈了?

  韓知藝擺擺手:“不成了,我得回去補眠了。”

  她想了想又道:“今晚我要求一夜,取回詛咒,可別鬧的像我不能生一樣。”

  行,你開心就好。

  你真的有無窮精力。

  楚汐看著韓知藝有氣無力的耷拉著離開,只覺得還好對方是韓知藝,若是換成別家姑娘,指不定哪個角落哭呢。

  她站在原地站了片刻,視線垂下,落到俞殊敏給的物件上,也不知里頭裝了什么。

  “姑娘,我們回府?”落兒問。

  “嗯,回去吧。”

  一回府,卻聽院子里的掃地丫鬟來報。

  “姑娘,二姑娘一早就來見您,知您不在,也不曾離去,如今正在六角亭候著。”

  楚汐聽著丫鬟的話,說不詫異是假的,楚依依正得風寒,卻來見她,這是為何?

  楚汐并不想見,可來都來了,若是不現身,可說不過去。

  她沉吟片刻:“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落兒想著那油骨膏就是一陣心疼,本就不喜歡這個楚依依,如今卻趕著上門,也不知她安的什么心思。

  “難不成她求不來油骨膏,見姑娘與韓姑娘交好,就想讓姑娘幫忙?”

  楚汐卻是未曾同意她的觀點,楚依依向來驕傲,即便在府里苦了十多年,人前也不曾流過一滴淚。

  楚依依恨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向她低頭。

  楚汐眸光閃了閃:“去了不就知道了。”

  六角亭是楚汐院子里東邊的涼亭,周邊種滿了竹子,微風吹過,沙沙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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