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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跪下誰準許你站起來了

  楚汐所言,徹底讓秦夫人沉了臉。

  于她而言,秦之逸是有錯,可那又如何?輪得到楚汐在這說三道四?再則,這是秦韓兩府的事,楚汐如何能來插上一腳?

  “裴夫人,請你慎言。”

  楚汐撫了撫發間的鳳釵:“這就嫌難聽了?秦夫人若受不了,那就閉住耳朵,我后面還有更難聽的。”

  楚汐小步上前,來到施茵茵的面前,上下打量著。

  “要是有臉有皮的,遇著這事,早就無顏見人,抹了脖子。施府果然家教了得,教出的女兒這會兒還有心思跑到正主這兒,怎么,你是來耀武揚威的?”

  她說的難聽,語氣卻并不曾咄咄逼人,可氣勢卻是壓人一頭。

  楚汐知道施茵茵手段了得,若不然,韓知藝也不會在她手上吃了那么多的虧。

  原本想著,許久之前的錦囊能助韓知藝化險為夷,可楚汐忽略了一點,狗咬人是不分時間的。

  秦之逸對楚汐有著幾分怕,實在是早間醉鄉閣時,章燁那廝怕他糾纏楚汐,生生接連著幾日,給他暗中下絆子。

  偏生章燁做的滴水不漏,他找不出證據,無法懲治,再見楚汐,章燁分配的恐懼又在腦中清晰回放。

  路上放易滑倒珠子,飛天橫禍幾只蜘蛛,甚至喝的茶都加了瀉藥。

  “楚汐,你這話嚴重了。茵茵是心里過不去,特地來請罪的。”

  楚汐要被氣笑了。

  秦之逸被施茵茵的表象所迷惑,可見過風浪,又管過后宅的秦夫人哪能不清楚?

  她同意施茵茵來,請罪是假,讓韓知藝點頭施茵茵納為貴妾是真。

  如此一來,過了明面,如此那些看了丑聞的眾夫人,也就沒了看戲的嘴臉。

  你們又不是市井小民,旁人家的事有什么好背后議論的?人正牌要進門的姑娘都認同,不介意了。你們操的什么心?

  這就是秦夫人打的如意算盤。

  她疼韓知藝無疑,可若是真遇上事了,站的定然是兒子這頭。

  楚汐很清楚,像秦夫人這樣的人,是在用緩兵之策,她想解決了施茵茵。她容不下克夫名聲的人,她不允許秦之逸有半點差池。

  她不過是想出了韓府,就放出納施茵茵為妾的消息,來平息輿論。待她回府,卻會嚴加看管施茵茵,不讓她接近秦之逸半步。

  等這事過了風頭,在尋個名頭隨意打發了。這事做的隱秘些,誰會一直盯著秦府內宅的事。

  可施茵茵也不傻,書里她有法子讓秦夫人對她解除芥蒂,如今她也能。

  楚汐一瞬間覺得悲涼。她壓下心中的怒火。

  “請罪?我倒不知是站著請罪的?施小姐的架子大得很。”

  施茵茵心里恨楚汐多管閑事,可這會兒她不得不低頭,姑母如今對她頗有怨言,也不會出手想幫。

  她二話不說,跪到地上。唇色白的不行,淚珠一滴一滴砸下來。

  “韓姐姐,是我不好。”

  “自然是你不好!難不成還是我們知藝不好了?”楚汐冷冷道。

  說著她看向臉色能滴墨,卻顧忌著韓知藝的秦夫人。

  “我與知藝情同姐妹,韓家長輩如今無法現身,我就托一次大,這件事是秦家理虧,想來秦夫人如世人所言是個明事理的,不會怪我為難施姑娘。”

  她好話說盡,秦夫人就連臉色都擺不了。原先想著安撫了韓知藝,拿捏住這件事的走向。

  可楚汐這個人,小人行經。若讓她不如意,沒準四處散播韓父病倒吐血一事,這事就真的無法有回旋的余地了。

  屆時,說什么韓知藝同意納妾,就是一個笑話。

  秦夫人咬牙笑道:“不會。”

  說著,她憐愛的撫了把韓知藝烏黑亮麗的發:“知藝,秦姨是把你當親身女兒那般疼,可事已成舟,這么多夫人看著,若不給個交代,難免不會讓人說三道四。”

  說著,她頓了頓,向來威嚴的人也有了幾分憔悴。她捏著手帕拭淚:“你放心,把她提為妾也會在你和之逸成婚之后,秦姨保證,秦府的長子也只能是嫡子。”

  楚汐不得不說,秦夫人好手段。

  婚事取消不得,她只能走這一步棋,給韓知藝最大的保證。

  可這種保證,卻沒讓韓知藝心生半點波瀾。

  她也沒說好不好,只是看著維護施茵茵的秦之逸,說不難過是假的。她上前一步:“我想與你單獨談談。”

  秦之逸看了眼地上嬌弱不堪的人兒,輕輕吐出一口氣來:“好。”

  秦夫人自然想讓秦之逸說服韓知藝,巴不得秦之逸能把人給哄好了。

  眼見著兩人走遠,秦夫人心里的石頭落了大半。她理了理袖擺上的褶皺,顯然是不想與楚汐呆在一處:“我要去看看親家老爺,裴夫人,失陪。”

  楚汐挑了挑眉,讓出一條道來。

  施茵茵見此,連忙要站起來跟上去。

  “跪下!誰準許你站起來了?沒規沒矩!”楚汐冷聲呵斥。

  秦夫人身子微微一頓,對楚汐愈發的不喜,不過轉眼間想起,若施茵茵跟著,沒準韓父韓母見了更惱。

  她余光見施茵茵身子一僵,又緩緩的跪了下去。

  自己做的孽是要自己還的,秦夫人冷下心腸毫不猶豫離去,不再插手過問。

  施茵茵袖中的手緊了又緊。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她必須隱忍。

  楚汐對落兒使了個眼色,落兒當下會意,連忙去搬來椅子。

  楚汐慢悠悠坐下,姿態慵懶。她斜斜的靠著。看向遠處大樹下站著的男女。

  因為離得遠,她只能看見秦之逸情緒有些激動。

  “楚姐姐,你覺著他們在說什么?”衛璇出聲問。

  楚汐側過身子懶洋洋道:“能說什么,左右吵不起來。”

  也是。

  衛璇嘟嚷一聲,見秦夫人走遠,她瞬間原地復活,若不是無法走動,她恨不得上前踢這玩意幾腳。

  “姓施的,你怎么不去打聽打聽,我楚姐姐的姐妹,豈是你能欺辱的?不要臉到我們頭上來,你要不要繼續混了?”

  說著,她一拍輪椅,氣急敗壞道:“狐媚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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