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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章 裴書珩,你好不知羞

  剛下早朝,寧虞閔就在裴書珩面前叨叨個不停。

  裴書珩面色淡淡,再次無視之。小霸王也不氣餒,樂顛顛的追上去。

  祁墨見此,不由笑出了聲。不過想起俞殊敏交代的事,連忙追上去前頭沒精打采的魏恪。

  “魏兄。”

  魏恪停下腳步,耷拉著眼睛,懶懶的打了個哈氣。

  他掃視祁墨一眼,不太想打招呼,和無所謂的寒暄。

  祁墨也沒在意,當下道:“今早入宮里前,夫人就讓我給魏大公子帶句話。”

  魏恪蹙眉。

  祁墨繼續道:“韓姑娘上回說家母做的葡萄干味道頗好,家母和夫人有意再做些,只可惜這個時令葡萄并不好尋。”

  聽到葡萄兩字,魏恪提了些精神。

  韓知藝與俞殊敏交好,他上回還聽韓知藝說俞殊敏的繡工極好,舔著臉要來好幾條方帕。又說祁母慈愛的很。

  不用想,這次沒準是跑去把人家所有的庫存都吃了。

  這也的確是她不拘小節的作風。

  祁墨來尋他,想來也是人家念著她愛吃,特地打算做些。

  魏恪:“歸德侯府旁的不多,葡萄卻是足夠的。叨擾了,晚些我就譴人送幾匡過去。”

  這邊,寧虞閔跟著裴書珩身后,緊跟不離。

  薛大將軍與恭親王一道,看著這一幕,未免稀罕。

  “看看,就像個小媳婦似的,跟的死死的。”

  說到這兒,他又猛然間想起,寧虞閔是斷袖。

  好不容易魏恪要娶妻生子了,寧虞閔依舊還是死樣子,瞧瞧,竟然換了一個男人追求。

  薛大將軍極為看重裴書珩,又因楚汐一事,敬他是個好男人,如今寧世子如此糾纏,可不就看準時機,趁火打劫嗎?

  著……如何能忍?

  他捋了捋衣擺,就要上前教寧虞閔做人。

  卻不想被恭親王拉了下來。

  薛大將軍一向心里想什么,面上就呈現什么,不會遮掩,恭親王又熟知他的魯莽和沖動。

  當下嫌惡道:“蠢貨。”

  薛大將軍聽此,就不樂意了。

  可又想到,他一直提心吊膽生怕鈺旭桀被鈺旭堯壓下,操心滿滿,甚至多次跑到裴書珩面前,希望他幫襯鈺旭桀。

  反駁的話堵到嗓子眼。

  即便在不樂意,他也不能否認,被這一群混賬給擺了一道。

  的確有點小蠢。

  “裴書珩,我這么一個大活人,你當真沒看,你好意思不搭理?”這廂,寧虞閔見裴書珩上了標有裴府標記的馬車,整個人都不好了。

  正要坐上去,就聽裴書珩對著架馬的阿肆,淡淡道:“好意思,回府。”

  寧虞閔目瞪口呆之余,連忙翻身上馬。

  那料裴書珩玉指挑開簾布,從外頭看去,只露出他精致的下頜線。

  “寧世子是太閑了?若是這樣,回頭我在皇上跟前提上一提。”

  寧虞閔沒好氣道:“裴書珩,你甭在我面前打太極,我什么心思,難不成你當真不知。”

  裴書珩眸色黑沉,緩緩收手,簾布徹底將車廂與外界隔開。

  “裴某不知。”

  他這句話剛說完,阿肆便架起了馬。

  只聞車輪壓過地面的聲響。

  寧虞閔氣的嘴都要歪了。

  裴書珩著老狐貍黑心肝會不知?

  寧虞閔腦中已經能想到那廝不咸不淡的來上一句:“即便知曉,你也休想。”

  裴書珩在回府的路上,還不忘順道買上幾本雜記。

  楚汐愛看這些情愛故事,即便覺得內容荒誕,裴書珩這些日子也成了習慣,夜里都要給她讀一則。

  即便女子沒有任何反應,他也不曾落下半分。

  到底還是對如此污穢故事存有廉恥之心,讀這書前,他也做了好一番的建樹。

  昨夜第一卷已讀完,今日直接買了第二卷。

  等馬車在裴府門前停下,他踩著踩腳凳下來,徑直朝墨漪院的方向走去。

  男子身姿挺拔,面容雋秀,步子不急不緩。

  進屋后,他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裳,在榻前坐定。

  看著榻上女子,他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

  “楚汐,章燁都去尋顧晚棠了,你何時才來尋我?”

  他說完這句話,也沒想著有人會回復,垂眸,按著太陽穴,忍不住輕嘆一聲。

  “今日原以為午后要下雨,出門前我還特地帶了傘,卻不想壓根沒用上。”

  他俯身給楚汐理了理額前的碎發,這才取過適才擱在茶幾上的書。

  光線灑下來,落在男子的側顏上,端是歲月靜好。

  指尖輕輕打開一頁。

  他一目十行隨意看了一眼,又忍不住輕笑一聲。

  “平日素來知道你沒個正形,卻不想,你啊,什么都敢看,這種書,竟也能流傳與市民之間。”

  “今兒回來的早,我先給你讀一段,說好了,夜里可是沒有了。”

  男子視線輕飄飄落在第一行字上。嗓音溫潤的一字一字,字字清晰的讀者。

  “富家千金心系書生,奈何家中早已定下親事,林熙熙夜夜抹著眼淚,哭訴這求而不得的情愛。”

  “其爹強勢,當下使了銀子,動了關系,尋人弄死了書生,林熙熙得知多次尋死覓活,可次次被救,如何也不得解脫。一夜之間哭瞎了眼。”

  “她逃了出來,想去書生墓地傾訴情長。”

  看到這里還算是正常的。

  可楚汐看的,哪里會是正常的玩意?

  不搞點顏色也入不了她的眼。

  裴書珩面色淡淡,繼續讀著后面一段,從他的反應下壓根看不出羞恥為何意。

  “林熙熙途徑一座破舊廟宇,里面有恰逢也來躲雨的紫袍男人。”

  后面內容愈發羞恥。可偏生他語氣平平淡淡,就好似念得是兵書。

  “這個男人,乃王朝的戰神,他不近女色,可看見嬌嬌弱弱,渾身濕透,衣裳緊緊貼著勾勒著林熙熙嬌軀弧線……”

  這看的都是些什么。

  后面愈發的不堪入目,裴書珩還記得楚汐總是愛跳過前戲,直接奔赴動作戲。

  還理直氣壯的抱到他面前,說好東西要分享,都是夫妻,更該如此。

  以往,他總會訓斥一二,知道后來楚汐心絞痛時,也會任勞任怨的給她翻頁。

  想到這里,男子沉默了。

  屋內也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

  有道軟軟的嗓音把他從回憶拖回現實。

  “裴書珩,你好不知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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