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美女同居的誘惑沒有幾個男人能拒絕,說實話,發現兩個人被騙了后,張鐸的第一反應不是氣憤而是興奮。琢磨著要是能將錯就錯,兩人湊合到一起先住著,憑他幾十年的見識,搞定這個美女還是很有希望的。哪里知道飛來的不是艷福竟是橫禍,怎么也沒看出這個大美人還是個暴力狂。被人海扁一頓丟出來后,他幾乎就沒有同居的想法了。
花費了幾天時間,張鐸總算找到一套合適的房子,一室半的格局,雖不如上一套漂亮,卻也干凈整潔,跟金玉芝在同一棟。搬家的時候有周強許楓幫忙,倒也不是很費事。拿東西時金玉芝總算記起張鐸的讓屋之恩,到是客氣許多,告訴張鐸沒事過來玩,英語有什么不會的可以過來請教,頗有良師風范。
一眨眼十天過去,張鐸在這十天里過的非常充實。按部就班地上課聽講,回到家里埋頭寫書,而且每天都要寫到夜里十二點。雖然辛苦了一些,但成果也是有的,近二十天下來,他已經寫了十萬字。《和空姐同居的日子》全書也就十三萬字多點,這樣算下來,再有個五六天也就完稿了。
這天是教師節,趕巧是周日,所以老師們難得過上一個放假的教師節。他一早拿了禮物到金玉芝家,一通亂敲,好久才見金玉芝開門。金玉芝站在門口問他什么事,絲毫沒有請他進門的意思,張鐸立即沒了心情,將禮物丟到金玉芝手中,說了句節日快樂,轉身走掉了。金玉芝看著自己教師生涯中收到的第一份禮物,臉上難得露出尷尬的表情。
張鐸心中大恨,暗罵暴力妞無情無義,一時間也沒了寫稿的心情,不經意間晃到了學校。想起李倩男,跑去話吧打了個電話,心情不好,語氣不佳。李倩男也很有脾氣,估計是因為張鐸又隔了這么久才想起她吧,語氣不善地說:“張鐸你要是心情不好,想在我這發泄下,以后就不要給我打電話。”
氣地張鐸啪地一下掛斷電話。結果老板不干了,“唉,你怎么回事啊,好好的電話摔什么,有病是怎么招?”
張鐸轉過身,盯著那東北大漢:“你有藥啊?”
老板樂了,“嘿,小兔崽子,跟我叫板,活膩了吧?藥我有都是,你能吃多少?”
“你有多少我吃多少!”
“嘿,你小子真有病是怎么著?”
老板配合地太差,張鐸沒了跟他逗悶子的心思,扔了兩塊錢轉身出去了。沒走幾步聽后面有人叫他,女孩的聲音,他站住了回頭看,竟是秦蘭,前世的初戀,可惜他沒有聽過永遠不要見你的初戀情人的那句話,曾經的那點感覺早隨著當年的那頓飯一起煙消云散了。這輩子還沒打算跟她發生點什么呢,倒真沒想到會是她。
秦蘭緊走幾步趕了上來,嗔怒道:“難怪班里的同學說你目中無人,我看一點都沒冤著你!”
張鐸嘻嘻笑道:“沒辦法,誰讓我這個人太優秀了呢,同學們羨慕嫉妒恨都是正常的,我都習慣了,不遭人嫉是庸才,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秦蘭怎么也沒想到平日出了名孤傲的張鐸竟是這么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忽然怯生生的問道:“你……你不會耍流氓吧?”
張鐸把頭湊過去一臉壞笑道:“很難講的!”看著秦蘭臉上驚慌的樣子,只覺心中郁悶盡去,不由哈哈大笑!秦蘭這才知道被這個可惡的家伙給耍了。
她揮拳打了張鐸一下,恨恨道:“張鐸,你可真夠壞的,剛才真嚇了我一跳。”
張鐸卻瞪大著眼睛,愣愣地盯著秦蘭,她惱羞成怒,:“有你這么看人的嗎?”
張鐸有些不好意思,笑著掩飾道:“我是被你驚艷到了,就覺得腦子轟地一下,眼前什么都看不到,就見漫天飛花中你沖著我傻笑,還露出兩個黃板牙。”
前世秦蘭對他向來不假言辭,他還真被驚艷到了。秦蘭聽著開頭還好,誰知越聽越不對味,抓過張鐸就要打,張鐸忙閃身躲開,經這一鬧,兩人關系倒近了不少。
張鐸問秦蘭:“你怎么會在學校啊?”
秦蘭說:“回來拿幾本書。”
“那你一會去那啊”
“我去買些資料。”
“我給你當保鏢吧,一定護送你安全到達書店。”張鐸閑地無聊,自告奮勇道。
秦蘭樂不可支:“張鐸,你可真夠貧的,我要是把你現在的樣子告訴同學,肯定沒人相信。”
張鐸得意道:“那是,我可是分人的,也就美女才有這種待遇,他們我還懶得搭理呢!”
秦蘭踢了他下說道:“走吧,說著說著又來了。”
兩人出了校門搭公車,因為是周日,又不是上班時間,所以車子倒不是很擠。兩人上了車挨著坐著,張鐸望著窗外十幾年前的街道,有種時空交錯的感覺,讓他覺得很惆悵。
“走了,下車了還坐!”秦蘭打了張鐸一下。“你這人真怪,剛剛還往死里臭貧,這么會又文靜的跟個小女生似的!”
張鐸不悅道:“什么破比喻,我這叫有內涵,你懂個六啊!”
兩人斗著嘴進了新華書店。這種安靜的地方自然不能再喧嘩了,二人無聲的分開。秦蘭去挑輔導書,張鐸手插著兜四處亂逛。這果然是一個推崇文言文的時代,看著暢銷書推薦展臺上幾乎全是文言文書籍,歷朝歷代的歷史演義,公案小說,傳奇將領小說,才子佳人小說,很有點后世網絡小說跟風的感覺,起碼這附近他就看到了不下五本三國某某演義的書。
秦蘭拿著一本物理和一本英語輔導書過來,問他有沒什么要買的。他可沒那閑心跟閑錢,在一旁等著秦蘭。秦蘭買了書說還要去對面書店一下。對面是一家租書店,張鐸再熟悉不過,那可是他前世戰斗過的地方啊!他就是在這里租了一本又一本讓他又愛又恨的小說啊!
張鐸故地重游,望著屋是書非的小店感慨不已,卻沒有租書的念頭。轉了一圈見秦蘭正抱著一本白話文言情小說看地津津有味,恍然大悟道:“我說你怎么大周末的跑學校,小說落在書桌里了吧!”
秦蘭翻了個大白眼道:“就你聰明!”
張鐸嘿嘿笑道:“你也太土了吧!還看這種低俗的言情小說!”
秦蘭惱羞成怒道:“人家古文不好,當然只能看懂這種了,你以為誰都像你學習那么好啊?再說又不是只有我們看這種,就算金老師,不也一樣看白話文!”
“金玉芝?她看這種東西,你怎么知道的啊?”張鐸大為驚奇。
秦蘭大白眼上下翻飛,不悅道:“你這人怎么這么不知道尊師重道,我上次去辦公室交英語作業,見她在那里偷偷看。”
張鐸想象了一下金玉芝躺在沙發上抱著一本狗血惡俗的三流言情小說看地津津有味,頓感惡寒。他晃晃腦子,似乎在把想法甩出去。最后說道:“I服了YOU。
兩人出了書店已經快到中午,張鐸叫著去吃飯。秦蘭說不了,自己要回家做飯,還要給在商場看攤的老媽去送飯,并且大方邀請道:“去我家一起吃吧,今天要謝謝你陪我!”張鐸想想前世自己還沒過這種待遇,也不管人家是真心邀請還是客套應酬,竟然厚著著臉皮應了下來。兩人去了秦蘭家旁的菜市場,張鐸搶著付了青菜豬肉的錢,秦蘭一陣埋怨,表示以后再也不會帶他來這里,張鐸只是笑而不語!
秦蘭家住在一棟舊樓里,也是兩居,只是不但比金玉芝的房子小,而且舊了許多,家電倒是齊全,張鐸坐在客廳里,看著秦蘭小時的一些照片,任由秦蘭在廚房里忙活。突然間覺得人生真是無常,他前世與秦蘭話都難得講上兩句,如今卻大模大樣地坐在這里,秦蘭像個妻子一樣的在廚房里忙活,只是自己卻再也不會有前世在秦蘭面前患得患失的感覺了。
不多時,菜已經做好,都是些東北的家常菜,手藝也只是家常水準,張鐸卻是大快朵頤,一雙筷子滿桌飛!
張鐸吃菜,嘴卻并不閑著:“秦蘭,你手藝不錯啊!可以嫁了啊!”
“張鐸,吃東西都堵不住你的嘴。我發現怎么什么話一到你嘴里就變味呢,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秦蘭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翻白眼了。
“唉,沒文化就是沒文化,一看初中生物課就沒好好學,我就不一樣了,一向是三好學生,今天你算是抄上了,我給你好好補補課,這狗嘴里本來就吐不出象牙。你要說帶翅膀,這可以理解,那是返祖了。有象牙就不對了,說明不是純種狗啊!肯定隱瞞了血統,狗他們家指不定多亂呢!”
“張鐸,你流氓!”秦蘭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身子坐的筆直,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眼角濕潤,似乎過一會就能哭出來。
張鐸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了,也是今天在秦蘭面前一直很隨意,一時口快,把前世郭老師相聲里的詞說出來了。想想這個場合確實不大合適。他也有點慌手慌腳了,忙走過來說好話。秦蘭倒是有點來勁了,略帶哭腔說:“張鐸,你欺負人,你說你剛才說那都是什么話,有你這樣的嗎?”
張鐸最應付不來的就是女人哭,慌手慌腳地不知如何使是好,只是不停地說著好話哄著秦蘭,秦蘭見張鐸一副討好的樣子,總算破涕為笑:“這次饒過你,再有下次要你好看。”
“保證不會有下次,下次我再跟你說什么話,一定現在心里默念三遍,再細細推敲,看看語法和遣詞造句上是否有錯誤,是否會產生歧義。然后再跟你說!”張鐸一本正經道。
“去你的,拿我當語文老師啊?”秦蘭揮拳打過去道。
吃了飯,秦蘭去給商場里的老媽送飯,張鐸覺得在秦蘭面前言多必失,還是不去的好,不然弄出什么事就不好收場了。他真沒打算跟秦蘭在發生什么瓜葛,只是沒想到今生在秦蘭面前會這么輕松,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無欲則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