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鐸笑了笑,不著痕跡地把蔣先誠手拿掉,才說道:“蔣叔叔,打個電話就成的事情,怎么親自過來了?”
蔣先誠苦著臉說:“張少,《誅仙》第一冊累計銷量過三百萬,好的不得了,大家等你的第二冊,可是望眼欲穿啊!”
張鐸抬手看了下表,已經晚上六點多了,說道:“蔣叔叔,現在正是飯點,咱們先去吃個飯,邊吃邊談怎么樣?”
蔣先誠點頭同意,王子成把張鐸的賓利開來,載著二人到了君勝酒店。要了一間包房之后,張鐸和蔣先誠二人對飲,王子成則到大堂里隨便弄點吃的。
包房中,蔣先誠道:“張少,我知道你很看重《鹿鼎記》,但是現在市場上的讀者們更期待的是《誅仙》啊!”
張鐸喝了一口酒,才說道:“這個我知道,只是《鹿鼎記》要參評‘子夜文學獎’,我得在十二月份之前,把它寫完啊!”
蔣先誠愣了一下說道:“張少說的是國內文學類的最高獎項,‘子夜文學獎’?”
張鐸笑道:“正是這個獎項!”
蔣先誠大喜道:“這可是好事啊,張少!你若能夠獲獎,今后這身份地位可就大不一樣了!”
張鐸道:“正是如此,我雖為國內第一暢銷作家,但在那些傳統作家的眼里,恐怕并沒有真心瞧得起我。就是那些達官顯貴,私底下再喜歡我的書,心底里卻不會把我太瞧在眼里的。”
蔣先誠點點頭,深以為然,可隨后又顯出一臉的惋惜之色,說道:“只可惜,《誅仙》的第二冊要是再不發,讀者的耐心可就要耗盡了!”
張鐸自己也是個小說迷,對蔣先誠的話,深有同感,狠心道:“大不了我這兩個月瘋一把,把它們都寫出來。”
蔣先誠道:“可你這邊還有《笑傲江湖》的后期制作?”
張鐸道:“那個再有半個月也就弄完了,到時我就可以全心全意的寫書了,只是學校那邊,我恐怕就真的沒時間去了!”
蔣先誠笑道:“對張少而言,那里的老師也教不了你什么,反倒是張少你,當個大學老師卻是綽綽有余。”
張鐸笑著擺擺手說:“蔣叔叔謬贊了,我哪有那個本事!”
蔣先誠鄭重道:“絕對有!”
張鐸笑了笑,也就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結了。倆人吃過飯,由王子成將二人分別送回家。張鐸最終還是把《鹿鼎記》暫時停下,開始動筆碼《誅仙》的第二冊。
轉眼間,二十多天過去,到了十一月初,《笑傲江湖》的后期制作已經完成,金玉堂帶著拷貝去總局那邊過審核。張鐸也帶著《誅仙》第二冊的u盤,去了萬盛圖書公司。
進了蔣先誠的辦公室,分賓主落座之后,有秘書給二人遞過茶水。張鐸端著杯子,悠閑地喝著茶。蔣先誠則急急忙忙把u盤插到電腦里,準備先睹為快。
蔣先誠邊點鼠標邊說道:“張少,你可知這二十多天里,我的心有多煎熬啊!”
張鐸笑了笑,放下杯子說道:“蔣叔叔,我可以保證,第二冊的內容,絕對值得你等這么久!”
蔣先誠復制粘貼之后,拔下u盤,點開文檔,說道:“那再好不過了,我讀完之后,就安排人手校訂,以最快的時間把書印出來。”
張鐸點點頭,說道:“那你忙,我就先回去了!”張鐸并沒有讓蔣先誠送他,而是一個人出了萬盛圖書公司。到了樓下,王子成把車開過來,問張鐸去哪?張鐸說回家。
上車之后,王子成忽然說道:“張少,你這二十多天不是忙《笑傲江湖》的后期制作,就是在家寫書,今天何不給自己放個假呢!”
張鐸笑道:“你說的不錯,可是我又能去哪啊!”張鐸為人,喜靜不喜動,人脈雖廣,朋友卻不多。加之現在身為公眾人物,到哪里都有記者媒體和普通人群關注,而影視圈里的聚會,他又不愿參與,是以平時的生活,單調的很。
王子成只是想勸張鐸不要總呆在家里,對于去哪,他心里也沒譜。張鐸想了想,這幾天雖然空閑時間很少,但金玉芝和秦蘭,卻是總來看他,對他關懷備至。如今忙中偷閑,他也不知該去找誰好了。
王子成說道:“要不,去學校吧,有一陣沒去了。”
張鐸想想道:“那就去學校吧!”
王子成發動汽車,向松江大學的方向駛去。到了校門口,有門衛認得張鐸的車牌號,直接放行,也不需要減速,直開到中文系教學樓前。
張鐸下車之后,跟周圍的人點頭示意,邁步進了樓道。直奔一班的教室,302。推開門的時候,卻愣了一下,發現偌大的教室里,只有許清寧一人。
許清寧抬頭見張鐸站在門口,一副詫異的表情,說道:“嗨!”
張鐸也“嗨”了一聲,問道:“今天沒課嗎?”
許清寧捂著嘴笑道:“今天是周六,我的大班長!”張鐸聞聽,樣子有些尷尬。他雖然過目不忘,班表記得很勞。奈何總不來上學,卻不怎么記星期幾。
張鐸推門進來,到許清寧身邊坐下說:“怎么一個人過來上自習?”
許清寧撩了下額前的長劉海說:“宿舍太吵,圖書館里也不清凈,就教學樓里還好些,有時這個教室人多了,我就換別的。”
張鐸從前上大學的時候,自習的時候雖然不多,但也知道教學樓里,總能找到一些沒人的教室。但也有好多教室,推門進的時候,往往能看到一對親密的情侶。
還不等張鐸說什么,門口一響,武天摟著一個女孩進來了,見張鐸和許清寧坐在一起,愣了下笑著說道:“張哥,你來了,好久不見,甚是想念!什么時候有空到我們宿舍坐坐,我就先不打擾你了,您繼續,您繼續!”
武天說罷,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然后拖著那個想要沖上來的女孩,出了教室。張鐸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對不起,讓他誤會你了。”
許清寧淡淡地說:“沒事,或許經過這事之后,那些總跟在我身后的人,能少一些呢!”
張鐸說道:“大學里的感情,總歸要純真一些,你不想在大學里找嗎?”
許清寧笑著搖搖頭,顯然不想跟他討論這個話題。見她不說,張鐸也不以為意,正要起身離開。又聽到教室門響,一個外貌平常的瘦弱男生推門進來,一臉驚愕地說道:“清寧,張鐸,你們……你們?”
張鐸見男生眼中全是悲憤之情,忙解釋道:“你別誤會,我跟清寧沒關系的!”
男生面露喜色道:“真的?”
許清寧卻道:“假的!”轉頭對張鐸說:“阿鐸,爸爸說關于參賽的事情,還有些細節要跟你詳談,咱們今晚一起飛京城吧!”
在張鐸聽來,許清寧這段話破綻百出,可那男生聽來,卻是真的不能再真。男生抿著嘴唇,說道:“好、好、好!”轉身就向外走,可臨關門時回身一撇的眼神里,卻滿是惡毒。
張鐸不悅道:“干嘛拿我當擋箭牌!”
許清寧說:“那人很難纏,從開學見第一面就開始追我,怎么拒絕都不死心,我是實在沒辦法了!”
張鐸說道:“這人剛才的幾個眼神,或是震驚,或是驚喜,或是惡毒,都很傳神。他要么是擅長演戲,要么就是內心狠毒。你何苦給我找麻煩?”
許清寧愧疚道:“我真的是被纏得沒辦法了,學校里的男生,也就跟你還算熟一點,算我欠你的人情,好吧!”
張鐸想想,許清寧說的倒也不假,畢竟他是跟許經年平輩交往的人,估計許清寧認識的男生里,能跟許經年說過話的都沒幾個。
事已如此,張鐸也就沒說什么,問了男生的姓名,轉身離開。許清寧在身后叫道:“要不,要不我請你吃頓飯吧,算是賠罪!”
張鐸想了想,覺得此刻拒絕不太好,也就點頭答應了。許清寧把書本收了起來,跟張鐸一起出了教室。一路上,有同學見張鐸和許清寧走在一起,并上了張鐸的車絕塵而去,一個個目瞪口呆,轉而議論紛紛。
“不是吧,張鐸連學校都沒來過幾次,就把咱們的系花泡走了?”一個帶著眼鏡的男生驚愕道。
他旁邊的同學說道:“哎,這有什么稀奇的,張鐸那么有錢,哪個女生能拒絕。別說他開賓利,就是二三十萬的轎車停在咱們學校門口,也有女生往里爬的。”
戴眼鏡的男生憤憤道:“媽的,什么世道!現在的女生真他媽現實!”
“這個社會,誰不現實啊!”
車子出了學校,張鐸說:“想吃什么,我請你!”
許清寧道:“說好我請的,咱們去吃火鍋怎么樣?”
張鐸搖搖頭說:“我沒辦法在太公眾的場合吃飯,還是我請吧!王哥,去君勝酒店!”王子成便把車往君勝酒店的方向開。
張鐸問道:“你怎么會考到濱城來?”
許清寧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笑著說道:“這事下次再跟你說吧!還是說說的,《誅仙》第二冊什么時候出?”
張鐸心說:“咱倆還有下次的必要嗎?我家里還有一堆官司沒弄清楚呢!要是再加個許清寧,非泰坦尼克撞冰山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