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袁兩口子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碰上這么個玩意!”
“那可不,這已經是這個星期的第三次了吧?”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這不是欺人太甚嗎?!”
袁北晉升二階,身體機能早已與常人大不相同,耳聰目明,隔著老遠便已經聽到幾人的對話,腳下不停,直直向著店面走去。
“老袁他們報過警嗎?”
“報過啊,怎么沒報過,問題是沒有證據,警察也拿他們沒辦法,最后還是得乖乖的賠償!”
“這還不是老袁他們自己作的,這店他們盤下來一個多月,那邊商圈的消息就傳來了,要說里面沒有點貓膩誰信啊!”
“聽說這幾個人就是人家原來的老板找的,就想著把這店再買回去呢!”
“唉!”
“這么幾次下來,老袁家這個私房菜館也是不好開了啊,這一個星期吃出來三次蟲子,唉……”
袁北面上不露什么神情,心中卻是已經明白了事情始末。
同時卻也有些無奈,看樣子父母在這條街上關系處的也不是很融洽啊!
別看著周圍圍了這么多人,但是都是在旁邊動嘴巴,嘴里面嗚嗚喳喳的說的挺熱鬧,看起來各個急公好義,打抱不平。
但一個真的上前阻止的都沒有。
所謂不遭妒忌是庸才,父母兩人苦心經營,變著花樣的整新菜,雖然這條街人流量不大,但是架不住回頭客多。
生意也是一直不錯,周圍真關切的不是沒有,但多是一些看熱鬧的。
“讓讓。”
輕輕推開前面擋路的幾個店家,袁北這才是看清其中的原貌。
店里杯盤狼藉,兩張桌子被掀翻在地,碎碗挾帶著米飯與湯汁撒了一地,顯然之前還有別的客人在。
三個均在一米八以上的大漢正兇神惡煞似的站在桌前,其中一位手里還端著半碗湯,其中一只黑黝黝的蟲子拼了命似的飄動著。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袁父此時外面套著一個圍裙,整個人面紅耳赤,額頭處的青筋亂顫 “欺人太甚?”
為首的壯漢戲謔著冷笑一聲:“老板,欺人太甚的是你吧?”
“我和我的兩個兄弟,來你這吃了三次飯,每次飯里都有蟲,我看你是瞧不起我們啊!”
“就你們這個服務態度,我建議直接關門算了,我們兄弟幾個正好沒什么差事,直接把你店盤給我們,今天這個事就算完了!”
“不然的話……”
“你…你放屁!”
母親站在父親神歐,雙眼微紅。
她外面也套著一件圍裙,但身上卻是的,胸襟上還沾著一些海帶,模樣狼狽的很。
這讓袁北瞳孔微微一縮。
空氣像是一下子就安靜了起來,在場眾人無不感到壓抑,猶如一座大山壓在了胸口似的,連喘氣似乎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小北,你回來了?”
袁母是最先看到袁北的,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喜。
“嗯,剛下火車就過來了。”
袁北笑道,自顧自的便走到了袁父身前,將他抓在手里的炒勺拿掉放在桌子上:“爸,你先帶媽上去,順便把衣服換換。”
“那你……?”
袁父在見到袁北的那一刻,便已經冷靜了下來,此時聽到他這么說,不由得遲疑了一下。
“沒事,我來處理。”
袁北拍了拍袁父身上的灰,笑道:“你們先上去吧。”
那溫暖純真的笑容直接讓袁父放下了心。
袁母還準備說點什么,卻被袁父直接拉了上去。
“哎!你特么哪來的啊?!”
見到兩人就這么自顧自的上去了,為首男子一時間便是怒從心頭起,叫罵道。
“你剛才說不然怎么著?”
袁北笑著問道,步子緩緩的向門口踱步。
“你是他們兒子是吧?我跟你說,你最好勸勸你父母,把店盡早盤出去,免得后面出了什么意外!”
“我這兩個弟弟脾氣算是好的,下次再來的,可就沒這么好的脾氣了!”
“哦?”
袁北臉上笑意盎然,像是個純潔無害的高中生:“你們想盤我家的店?”
“嗯?是又怎么樣?”
“那您等等,這事可以談談。”
“可以談?”
為首大漢愣了一下,戲謔的笑道:“你能做主?”
袁北沒有理會他,此時他也已經走到了門跟前,笑著道:“各位叔叔阿姨也甭在這看著了,都散了吧。”
緊接著。
“唰!”的一下,金屬卷簾門便被袁北直接拉了下來,只留下門外一群看熱鬧的,互相盯上幾眼,面面相覷。
而門內,頓時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我能做主。”
袁北打開燈笑著道:“幾位哥,咱們談談吧?”
“呃…”
三人顯然是沒有料到袁北會突然這樣做,一時間竟然有些慌亂。
不過轉頭再看看袁北那瘦弱的身軀和人畜無害的笑臉,相互對視一眼,自信一下子又回到了他們的身上:“行啊,你想怎么個談法?”
“先坐先坐。”
袁北示意幾人先坐下,自己則是先一屁股坐下了。
幾人丈二摸不著頭腦的也坐了下來。
“把那個碗給我看看。”
說著,也不等他答應,袁北手一掏,那碗蛋花湯便已經到了他的手里。
看著碗里那個依舊在飄動的蟲子,袁北皺了皺眉頭。
“不惡心嗎?”
“嗯?”
“隨身帶著個蟲子,難道不惡心嗎?”
“小子,我混社會的時候你還在你媽懷里吃奶呢!想套我的話?我告訴你,這蟲子就是從你家飯館里吃出來的!”
袁北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只是此時臉上已經再也沒有了笑意,仿佛是凝結出了一層冰霜,整個飯館溫度驟降。
為首男子被盯了一眼,就像是幼獸被天敵盯上了一般,心頭猛然一跳,帶來一種急墜感,背后汗毛頓時根根倒立!
氣氛逐漸的僵硬,凝重,陰沉。
好像什么聲音都聽不到似的,只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讓人喘不上氣來,來自袁北身上那巨大的壓力,幾乎可以壓垮任何一個普通人。
其中有著覺醒者的威壓,也有著來自袁北殺戮出的威壓,說到底,袁北殺過的生也不算少了。
“你到底想怎么談?!”
為首男子實在忍不住了,不禁叫道。
只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時他的聲音中,已經帶上了一些顫音。
“把它吃了。”
袁北將碗緩緩的推到男子身前,黑黝黝的蟲子依舊在其中晃蕩,笑道:“吃了,那咱們就有的談。”
“不然就沒得談。”
“還有,剛剛是誰往我媽身上潑的湯?”
說到這里時,袁北的言語中已經帶上了冷意:“我可是連嘴都舍不得頂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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