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夜白在問清楚貓貓昨夜發生的事情之后,沉默了好一會。
他很自責,可他還是不理解,為什么貓貓就非木瑾不可了?像以前那樣,打一槍換一個陣地不挺好的嗎?
昨天晚上那種情況,她怎么想都不想一下他這個弟弟,直接就跑出去找木瑾了?
貓貓心里根本存不下事情,對于已經發生的那個車禍,她自然誰都沒告訴,但也不會自我困擾,保持著她的好心情,去了書房。
奇怪的是,書房今天沒鎖。
她歪著頭想了想,昨天是久云池把她接回來的,書房里很整齊,那么晚了,久云池竟然還是收拾了這里。
“真是個奇怪的弟弟。”貓貓呢喃。
貓貓在看書,也不知道久夜白折騰了些什么,午飯的時候,他神秘兮兮的過來把貓貓叫了下去。
“咦,怎么這么多菜?”貓貓奇怪的問。
是真的很多!把一張大餐桌擺的滿滿當當,而且每道菜都做的很精致漂亮,粗略一看,至少有五六十盤菜。
久夜白哼了一聲,“我找人做的,你都嘗一嘗,如果這些都沒你愛吃的,明天我接著找。”
這些菜分別出自十幾個專業的廚子,西餐中餐都有。
久夜白打了一圈的電話,問了許多人,他那些兄弟都以為他要涉足餐飲業了。
貓貓仍是不解的看他。
久夜白終于說道:“別那么看我了,我非得給你找個廚子不行!大半夜餓到跑去別人家這種事,我聽著都臉疼。”
貓貓說:“你臉疼什么?”
你打的唄!
這話久夜白只在心里說了。
貓貓卻是摸了摸久夜白的頭,動作無比嫻熟,“好弟弟。”
久夜白的脾氣都被這三個字弄沒了。
貓貓當真把所有到菜都嘗了一遍,只是,在她看來這些菜都一樣,跟久家原來的廚子也沒多少區別。
“沒事,廚子那么多,我就不信找不出一個對你胃口的。”久夜白反倒安慰她。
曾經的他見到久心甜就躲,現在卻大費周章的,只為給她找個廚子,他似乎也不曾想過,自己是怎么淪落到這一步的。
貓貓歪著頭,稍微想了想。
其實,她吃不吃東西,跟廚子沒有直接的關系,而是人類的食物……她無法接受。
可矛盾之處就在于,如果她不吃,身體就受不了。
所以她還是沒說,也許真的能有那么一個解決問題的廚子呢。
下午,貓貓又在畫符,把她所能想到的符箓都畫了下來,夜色降臨的時候,她滿意的拿著一沓紙,笑意爬上了眼睛。
“大功告成!”貓貓說。
她找到了訂書機,簡單的裝訂了一下。
想了想,出門之前留下一張字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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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貓貓和久夜白都很早就起床了,因為今天是貓貓的腿最后一次施針,也是今天,她的石膏可以拆除了。
葉醫生的動作一如往常的嫻熟,等他收針的時候,說:“你恢復的很好,但也暫時不要做太大負荷的運動。”
送走葉醫生之后,久夜白開車帶著貓貓來到醫院。
拆除了石膏之后,貓貓仿佛忘記了葉醫生的囑咐,拎著裙子在地上歡快的起舞。
咯咯的笑聲清脆如銀鈴一般,馬尾隨著她的動作輕晃。
久夜白本來是靠在門邊等的,可一轉頭,見到了這般情形,愣愣的看了許久。
等到貓貓來拍他的肩膀,他還有些愣神。
“傻弟弟,快走,我的腿解放了,我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了!”貓貓興致勃勃的說。
久夜白跟在她身后,穿梭在人群里,她像是一只快樂的精靈。
“這個世界真的瘋了。”久夜白發自肺腑的說。
它把久心甜那個扶不起的阿斗變成了一顆閃耀的寶石。
久夜白忽然有種前所未有的慌亂,他是不是應該做點什么?否則他快配不上這顆寶石了。
“出口不在那。”久夜白及時叫住了貓貓,因為他發現她拐向住院部去了。
“不是哦,貓貓就是要去住院部。”貓貓卻道。
“你要探望誰?”久夜白疑惑的問。
“金姐。”貓貓說。
久夜白想了一會才想起這人是誰!那不就是貓貓的經紀人嗎!
就這些都是他前幾天惡補了娛樂圈的知識才知道的。
“看她干什么?她對你一直都不好。”久夜白皺眉。
細節的他可能不知道,但是,蜜糖五分甜涼成那樣,這個經紀人可不涼,她手里還帶著另外一個女團,今年剛剛出來的,現在勢頭正猛。
這個經紀人明明很有能力,那就只能說明,她放棄了蜜糖五分甜。
“傻弟弟。”
貓貓笑著。
她的笑容太過純粹,久夜白不由的擔憂,貓貓執意要在娛樂圈繼續打拼,以前不說了,以后還指不定要被怎么欺負。
湯媛早就發過金姐的病房。
剛剛靠近一些,緊閉的房門之內就傳來哼哼唧唧痛苦的叫聲。
“傻弟弟,就等在門口等我。”貓貓說。
久夜白向病房里看了一眼,單人病房,里面只躺著一個包的像木乃伊一樣的人,點了點頭。
貓貓推門進去。
哼唧的聲音暫停了一下,‘木乃伊’用一雙探究的眼睛把貓貓上下打量一遍,聲音尖銳而驚訝,“久心甜?!”
“嘻嘻。”貓貓笑起來,似是默認了。
她拖過椅子坐在旁邊。
“貓貓不喜歡廢話,今天來,是跟你算賬的。”貓貓說。
“跟我算什么賬?我不欠你的錢。”金姐語氣極差,臉色猙獰。
燒傷,尤其是炎熱的夏天,傷口被捂著,她現在日日夜夜都飽受折磨,可久心甜也是差點死了的人,現在卻狀態好的可怕,比她五年來見到的任何時候都好!
這讓她氣的想殺人!
“我沒有,但是久心甜有阿,姓金的,你覺得,如果久心甜死了,跟你有沒有關系?”貓貓問道。
金姐心上一緊,竟然沒注意到貓貓話語中的怪異,“跟我有什么關系!”
貓貓嘻嘻一笑,“不是你讓久心甜去坐熱氣球的嗎?
“那也是你笨!才出了那樣的事故!”金姐吼了一聲。
貓貓像是不愿意跟她深究一樣,“嘻嘻,不管因為什么,貓貓都要讓久心甜親眼看看你的下場。”
說著,貓貓站起來,又道:“過去五年,你不遺余力的讓蜜糖五分甜無法翻身,可以后,我會讓你在娛樂圈寸步難行,我也會,把娛樂這個圈,踩在腳底。”
她的聲音輕快的像是唱歌,卻讓金姐聽出一股徹骨的冷意!
“你做夢!久心甜,你算什么東西?敢在我面前撒野?別忘了,沒有我,你連基本的曝光都沒有!你是看我受傷了,你長能耐了?”金姐怒吼。
貓貓卻是嫌棄的把她從頭看到腳,“姓金的,我不喜歡聽別人罵我,你難道忘了?”
說完這些貓貓就頭也不回的走出病房。
而金姐卻猛然想起了她出事之前給久心甜打的一通電話。
——你要是再敢給我打電話,我,扒!了!你!的!皮!
“久心甜!是不是你!你回來!”金姐大吼。
她傷成這樣,跟扒了層皮有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