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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回 臨近

  趙括大軍逼近臨淄,沿途幾乎看不到齊國百姓身影,村落完全化為灰燼盡顯破敗之象,一路行來大軍進退有序,前方探子不停來回奔行。

  “將軍,前面發現關口。”

  “可有發現齊軍身影?”

  探子搖頭,“只見旗幟不見人影。”

  “前軍立刻攻擊關口,若發現敵情不可力戰,速速退走。”

  “是!”

  一路行來先后攻下四座關口,關口上方并無守軍把守,錢楓放棄險關將大軍調入臨淄城雖是無奈之舉同樣有自身弊端,一旦趙國大軍徹底封鎖只剩下死守一途,錢楓賭的恰恰是臨淄高城,趙國大軍無法攻克,當然還有一點秦國,秦國絕對不會眼看趙國做大坐視不理。

  命令下達,一隊騎兵快速向前奔行,騎兵接近關口位置,長矛平舉,戰馬停住,上方悄無聲息,難道又是一座空關不成。

  “過去看看。”

  騎兵再次發動,關門緊閉,身形接近上方并無箭弩落下,木門堅固,騎兵長矛撞去紋絲不動只得退后,身后負責攻城步兵陣營靠近,為首騎兵統領交代幾句,數十身影快速奔出,來到關口下方手中繩索順勢一抖,動作干凈利索。

  如此情形一路行來最是多見,上方并無兵力把守,索性以最簡單的方式打開,步兵精銳順著繩索爬上關口,騎兵接近只等城門打開快速入關。

  一人站在關口上高喊,“城門被巨石堵住一時之間無法挪開,需要人手支援。”齊軍退走時索性將石塊堆在關口木門處,用來阻擋趙國行軍速度。

  “快,立刻增援。”

  木梯架上步兵紛紛爬上,里面傳出巨石相撞發出聲響,時間不長大門打開大軍依次入關。

  “大王,前方便是臨門關。”

  趙括查看行軍圖,臨門關,接近臨淄城,依石城而建,成為臨淄城一道最強屏障,“若是秦國興兵,我等堅守當如何?”

  “據險而守,不拼到最后一人絕對不會放秦軍入關。”

  趙括點頭,“說得好,此關位置極為重要,猶如臨淄咽喉,一旦被我軍占據必然處處受制只能據城而守別無他途,一路行來不見齊國大軍身影,難道真的退入臨淄城!”

  “大王是擔心齊軍在此設伏?”

  趙括點頭,“前有險關,兩側俱是峻嶺,如此險地齊國又豈會拱手相讓,命令大軍原地駐扎,外圍增加巡視兵力,待明日天亮之后再進兵。”

  “是!”

  命令下達大軍停止前行,簡單吃了一些干糧各自營房派出巡營兵力,其余兵士原地歇息,一路行來不免困乏營地內鼾聲一片。

  趙括躺在營帳中難以入睡,自車震穿越來到戰國十余年過去,身份同樣從都尉之子成為趙國的王,身邊有一群好兄弟相助,同樣不乏絕色美人,身為男人是否已經足夠,一統亂世是否只是男人心中的一個夢。

  趙括迷迷糊糊睡著,猛然一陣喊殺聲傳出,身子向前,右手一抓整個人向外沖出,營帳外圍火把通明,借著火把光亮隱約看清一隊齊國騎兵快速接近,手持長矛向前沖殺。

  “夜襲!”

  一道身影快步來到近前,“大王,這種小事交給沐塵便好。”說完一晃手中闊刃劍向外沖去,攻擊外圍陣營兵力人數有限,從波及范圍已經可以判斷,騎兵手持火把沖入,多半是要趁夜色火燒趙軍大營,不想被對方巡營發現只得硬闖。

  “將軍,趙人太過狡猾,根本沒有營帳。”

  一人回身看去趙兵越聚越多,若再耽擱下去想要沖出去難比登天,“不得戀戰,速度退走。”

  齊國騎兵一陣沖殺討不到好處紛紛調轉馬頭,趙軍如何能容,外圍兵力快速一圍,步兵手持盾牌快速結成陣勢。

  “小子,來了就別走了!”

  沐塵催馬揮劍沖上,身后跟著騎兵精銳手中俱是長劍,長劍勝在靈活,加上鋒利,攻擊力要在長矛騎兵之上,一番沖殺齊國騎兵人數越來越少。

  “跟他們拼了。”

  為首之人手持長劍直奔沐塵殺來,從對方盔甲還有位置判斷必然是軍中·將領無疑,沐塵一晃闊刃劍,兩劍相遇,那人身形一晃氣力相比沐塵差上許多,沐塵單臂發力身形接近順勢一抓,直接將那人從戰馬上拉下。

  “放開我。”

  沐塵手臂一放,那人翻了幾個跟頭,下方趙國兵士快速圍上,“去見大王。”

  兵士壓著被俘齊將來到大帳,沐塵邁步上前,“不過是一些散兵游勇都解決了,抓住一個做主的。”

  那人用力掙扎幾下,怎奈雙臂被人扭住只得作罷,趙括打量來人,年歲不大一臉怒氣,“你是齊人?”

  “正是。”

  “不怕死?”

  “怕有何用,國破家亡生有何歡,死有何懼。”

  趙括哈哈大笑連連搖頭,那人不明所以,“為何發笑?”

  趙括道:“趙括不過是笑你無知,紂王無道,武王受諸侯擁戴出兵朝歌最終推翻商朝而立周,天下之土盡歸周王室所有,諸侯并起天下紛爭,唯一可稱國破之人當屬西周公。”

  那人冷笑,“即便是這樣又如何,趙國大舉入侵齊國身為男兒自當戰場殺敵。”

  “說得好,本王便給你一個機會,一個堂堂正正為國而戰的機會,放了他。”

  “還不放人。”

  沐塵一聲吆喝,兵士快速松開,有人遞來長劍沐塵順勢拋出,那人伸手接過面露疑惑之色,“真的不殺我?”

  “我家大王說一不二,好好回去,下次戰船見了可是沒有這么好運。”

  “趙括,不要以為假情假意就可以騙我,本將駐守臨門關,想要入臨淄也要問過我才行。”說完一晃長劍轉身便走,趙軍陣營快速一分,先前被困騎兵灰溜溜跟隨主將退走。

  “大王,怎么說放就放了。”

  沐塵一屁股坐在地上,眼見天光漸亮一番折騰同樣沒了困意,趙括笑道:“這人倒是一條漢子,此舉伐齊雖是無奈之舉終究是以強凌弱,若是可以不愿有太多死傷。”

  “大王是要以恩義說服此人歸降,怕是不成,這人倒是對了沐塵性子,腦袋一根筋認準的事誰也改不了。”

  “待攻下臨門關一切便知。”

  臨門關依山而建易守難攻,關口上方站著一人,樣貌與昨晚夜襲將領有幾分相似,只是多出幾分沉穩,手握長劍目光落向遠方,“三弟,千萬不要有事。”

  書中暗表,此人為臨門關主將,平日治兵有方當年跟隨田單大破燕國大軍立下赫赫戰功,為人剛正不阿,如此個性必然無法與錢楓之流合污,加上曾在田單帳下聽命,平日遭受錢楓派系排擠,此次趙軍大舉進攻于是有人提議以此人駐守臨門關,若能抵擋趙國大軍最好不過,若不能,完全可以以失職之罪論處。

  齊國臨門關主將口中提到三弟正是率兵夜襲趙國大營之人,不停勸阻,昨晚偷偷帶著本營人馬出關,眼見天光大亮不見身影不免心中惦念。

  “將軍,是三將軍回來了。”

  一隊騎兵出現,為首之人催動戰馬來到近前,關口打開騎兵入城,那人自知做了錯事低頭不語,主將面色陰沉,“沒有主將之命私自調動兵馬該當何罪?”

  “打了敗仗沒什么好說的,要打要罰悉聽尊便。”那人原本就是牛脾氣,主將一臉無奈,命人點算人馬,一戰下來死傷三百余人不免心痛。

  “來人,拖下去杖打一百大板。”

  兵士上前,身邊將領連忙求情,“將軍,大敵當前,三將軍此次夜闖趙國大營雖有過,總好過他人避而不敢戰,末將以為不該罰當賞。”

  主將眼睛一瞪,做了錯事不罰反賞這是哪門子道理,即便是自己親弟弟同樣不能違背軍令胡作非為。

  另外一人忙道:“將軍,一百板子下去不死也成了廢人,不如暫且留在軍中,待擊退趙人之后再罰不遲!”

  “不行。”

  “打吧,要知道回來挨打不如索性戰死來的痛快。”

  主將神色微變,“你被俘了?”

  那人嘴角動了一下,事實終究是事實,即便不想說出同樣無法改變,“昨夜夜襲趙軍大營被人圍住,率兵突圍時被人擒住。”

  “見到趙括?”

  聽到趙括眾人頓時眼睛一亮,人的名樹的影,今生能與趙括一戰同樣是一眾將領所期待的事,若勝必然揚名天下,即便是敗同樣無怨無悔。

  “見了又如何?”

  “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那人抬頭,主將語氣頓時緩和許多,并不清楚為何大哥會問這樣的問題,“虛情假意之徒,不足為懼。”

  “如何?”

  那人將在趙營所發生前前后后說了一遍,主將嘆口氣,“你錯了,趙括才是真性情,相比錢楓之流不知強上多少倍!”

  “大哥,何必提這個人,咱們打仗靠的是本事,只要能夠打敗趙國大軍,到時候看看臨淄城內那些人哪個敢說三道四,老子第一個廢了他。”

  “這件事先行記下,若是再敢胡來定罰不饒,退下。”

  “將軍,莫非是要示好于趙括?”

  身后之人方才一直沉默不語,邁步上前,主將回頭哈哈大笑,“笑話,本將身為齊人受大王之恩如何會向趙人屈服,傳令下去大軍戒備死守臨門關。”

  那人得令退走,主將冷哼一聲,“難道真的以為本將不知你是錢楓的人。”說完忍不住嘆口氣,身為將者自當率兵征戰保家衛國,怎奈處處受人排擠,“若是有田相在何懼趙國。”

  趙國大軍進發,步兵、騎兵、弓弩、輜重營彼此呼應,臨門關外圍擺開陣勢,十幾萬大軍調動同樣不易,沐塵率兵三萬位列左陣,白英率領三萬位列右陣,黑牛統帥一萬弓弩位于攻城陣營后方,然后是趙括的中軍大陣。

  齊國主將站在高處看得清楚,趙國大軍進退有序,盔甲明亮,長矛林立,戰馬不時發出陣陣嘶鳴之聲,終于清楚為何韓、魏在趙國大軍面前不堪一擊,趙國大軍戰力甚至要超過當年的秦國,忍不住嘆口氣,“不忘國恩,誓死一戰。”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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