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眾人的目光變得錯愕,驚疑,震動……繼而轉為駭然!
蒼穹之下,王穹從無量光中走了出來,他的手中握著一柄極為奇異的刀刃。
那柄刀刃宛若黑色閃電,周身泛著洶涌的雷光,刀兵行若龍牙,布滿了鱗紋,恐怖的氣息彌漫周天……
逸散出來的雷光纏繞在王穹的身體表面,猶如小龍般游弋交織。
在這柄奇異的刀刃影響之下,那可怕的光都隨之湮滅,根本無法近身。
“那是他的炎兵,屠夫的炎兵……那到底是什么?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特別的炎兵!”
一名高手驚呼道,眼中泛著異彩。
他分出一絲神念,想要窺伺王穹手中刀刃的秘密。
“啊……”
突然,那位高手一聲慘叫,雙目流血,下一刻整個人直接爆開,化為血霧四散。
這一幕駭然驚神,觸動眼球。
“不要妄動心念,這件炎兵非同小可,神鬼不能視之!”有老一輩高手出聲呵斥道,同時,臉上露出越發驚疑的神情。
天下炎兵,皆有定數,乃是根據神形所鑄。
像王穹手中的這件卻是聞所未聞,那刀身簡直就像是黑色雷光化身一般。
逆雷龍牙,這便是王穹的炎兵。
這件炎兵非同小可,乃是逆鱗刃融合神秘蓮臺之后,由黑色火種鑄煉而成。
從那一刻開始,王穹便徹底醒悟,洞悉了黑色火種的奧秘。
黑色火種,實際上有別于傳統的火種修行體系。
火種境,依靠吞噬妖獸精氣神覺醒異能。
補元境,則擁有了讓異能實體化的能力。
將異能實體化形成的兵刃,融合神秘蓮臺,再由黑色火種轉化,便能鑄就炎兵。
就像逆鱗刃,它原本就是由異能蛟王身實體化所形成,融合黑色蓮臺之后,便化為炎兵逆雷龍牙。
黑色蓮臺,本就與黑色火種同源一體。
按照推算,黑色蓮臺共有九座,對應融器九重境。
每融合一座蓮臺,便能煉鑄一件炎兵,從而突破境界。
九大炎兵合一,便是九品黑蓮,那才是王穹炎兵真正的形態。
如今他便是依靠逆雷龍牙,踏入融器境一重,成為支配者。
“你要死了!”王穹咧著嘴,露出一抹笑容,如殺豬宰羊般和煦。
他輕輕轉動手中的逆雷龍牙,剎那間,黑暴雷海再次浮現,覆蓋方圓五百里范圍。
一旦催動炎兵,領域的力量瞬間提升。
“死!”
光之巨人俯沖飛來,雙臂交叉,毀滅光線激射而出。
嗡……
逆雷龍牙輕輕斬落,直接將那橫空長空的視線撕裂,緊接著,王穹一步踏出,便看見一道三十多米長的刀光直接將那光之巨人從中劈開。
剎那間,光破滅了,巨人的身形轟然崩滅!
“這……這也太強了……僅僅一刀便……”
“臥槽,強得一塌糊涂,這便是屠夫的實力嗎?”
“勢如龍,雷如刃……這件炎兵必定會名揚天下的!”
眾人驚呼,瞪大了眼睛,一道道目光變得無比炙熱起來。
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傳奇,可并非人人都可以作為見證者。
毫無疑問,這一戰不同尋常,至少對于年輕一輩而言有著特殊的意義。
無論是王穹,還是三皇子都算得上是頂尖一流,前者盯著屠夫的兇名,早已天下皆知,至于后者則是秦皇血脈……
這兩人碰撞在一起,所產生的火花足以讓整個北境乃至天下矚目。
“老三,你還有什么手段,可別不舍得用啊!”王穹手持逆雷龍牙,踏空而來。
“就憑你!?”三皇子咬牙道。
山河金蟒袍沖天而起,化為浩蕩長河……
這條長河并非由金光匯聚,而是一條真實無比的河流,蒼穹之下,宛若大蟒一般,向著王穹游弋而來。
“老三,你大概忘了,我的老本行是干什么的。”王穹冷笑。
三陽鎮的特色美食便是燉蛇羹,當初他殺得蛇蟒可比豬羊要多得多。
嗡……
逆雷龍牙如電光垂落,直接斬進了如大蟒般的河流之中,玄黃之氣傾瀉而出,仿佛鮮血一般,每一縷都沉重無比,足以將補元境九重的高手壓成肉泥。
可是在那可怕的刀刃之下,輕輕一卷,便被撕裂。
轟隆隆……
大蟒般的河流生生被王穹的逆雷龍牙截斷,三皇子面色驟變,嘴角溢出鮮血,眼中透出一抹駭然之色。
這件炎兵乃是他的外公為他采集諸多奇物煉制而成,其中更有秦氏皇族的秘法,以及神廟的珍萃,蘊藏的力量絕非尋常支配者可以抵御。
長河顯化,摧枯拉朽,乃是真正的以力破法。
可是他沒有想到,王穹手中的炎兵如此霸道,幾乎是一刀兩斷,似乎天底下就沒有這柄刀刃斬不斷的物質。
“老三,如果你不是秦皇子嗣,今天就要死在這里。”王穹沉聲喝道。
他雖然無法無天,可是也知道輕重,光明殿早已將其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如果王穹在這里,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殺了三皇子,恐怕天下之大,還真的再也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況且,當日補天公會開宗立派,如果不是秦皇出手,他早就死了八百多回了。
這份恩情不能不還。
三皇子雖然不能殺,不過他也要讓對方出出血,張長記性,否則以后什么阿貓阿狗都敢跳出來,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嗡……
王穹手持逆雷龍牙,又是一斬,直接從那大蟒般的長河之中斬取了一截。
“王穹,你敢……”三皇子見到眼前這一幕,直接一口老血氣得噴了出來。
這個瘋子,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他的炎兵撕裂,截取其中的奇物。
如此一來,他的山河金蟒袍必定威力大減,畢竟炎兵的力量與奇物的多少有種緊密聯系。
最關鍵的是炎兵與宿主血脈相連,一旦遭損,就連他都會受到影響,稍有不慎,甚至會修為退轉,影響性命。
這可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你可真逗,我踏馬不是已經敢了嘛!”
王穹冷笑,一招手,那截斷流的長河便落到了身前。
黑色雷光涌動,直接將覆蓋在周圍的河水湮滅。
嗡……
一件奇物浮現!
那是一顆如同眼球般的寶石,泛著七彩光華,隱隱還有陣陣異香。
“山河金蟒袍竟然就這樣被破開了!?”蚩九幽神色凝重,死死地盯著王穹手中的逆雷龍牙。
所謂高屋建瓴,他畢竟是亡靈調教出來的弟子,眼光要比絕大多數人都毒辣得多。
三皇子的山河金蟒袍可不是尋常炎兵,不知融合了多少奇物,又是由天刑王親自出手,助三皇子祭煉成功。
此寶一成,萬邪辟易,攻伐霸道。
它不僅僅只是一件領域型炎兵,也是一件防御型炎兵。
即便如此,居然都擋不住王穹手中炎兵一斬?
“不可思議,炎兵初成,論兇威已經堪比妖刀,甚至猶有過之了。”蚩九幽喃喃輕語。
所謂妖刀,乃是天下間最可怕的兵刃之一。
他的黎魂,王穹的黑龍都屬于妖刀。
不過現在看來,與王穹手中的逆雷龍牙相比都遜色了不少。
畢竟炎兵與主人血脈相融,如同身體的一部分,能夠百分百發揮出威力,論實戰,自然要比妖刀得心應手得多。
“七魄異香瞳!?好東西啊!”王穹看著手中如眼瞳般的寶石,忍不住大笑道。
這件奇物他在《東神秘錄》之上見過一些記載。
據傳七魄異香瞳乃是由天地間七種香氣凝聚而成。
這七種香氣窮究世間嗅覺之極致,能夠顛倒眾生,演繹光怪陸離,廣大世界。
只不過香氣無形,難以捕獲,更不用說能夠聚合七大異香,再經過天地淬煉,于漫長的歲月之中凝結出這枚七魄異香瞳。
就連《東神秘錄》上面都說這是天地珍藏,玄門至寶。
七魄異香瞳不僅僅可以用來祭煉炎兵,甚至可以輔助修行,修復神魂,壯大精氣……總之妙用無窮。
“不愧是皇子,好東西真是多!”
王穹根本不客氣,一抬手,運轉黑色真元,直接將七魄異香瞳當著三皇子的面融入逆雷龍牙之中。
嗡……
黑光蠕動,仿佛在咀嚼食物一般,轉眼之間,這柄恐怖的兵刃便將七魄異香瞳煉化,刀身表面隱隱有不同色澤的香氣逸散出來,如同吐出了食物的殘渣。
頓時,逆雷龍牙的氣息再次暴漲,洶涌的黑暴雷海開始向著周圍擴散。
“范圍變大了?這么快就煉化了?那可是奇物啊!”
“你是不是瞎了,沒看見他手里拿著的也不是普通的炎兵嗎?簡直跟他一樣,也是怪物……”
“這……這屠夫太……太牛逼了……那可是中州皇朝的血脈,神廟前代圣女的親子,他都敢下手?”
一個個臉色瞬間變了。
原本,他們對于王穹的認知僅限于傳聞,且大多都持有懷疑態度。
可是現在,眾人的想法漸漸發生了變化,這傳聞也太踏馬離譜了,什么叫做百無禁忌,這踏馬根本就是毫無禁忌啊!
此刻,三皇子的臉都綠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山河金蟒袍失了奇物,威力大損遭到了反噬,還是被王穹氣的。
這個瘋子不僅僅奪了他的奇物,竟然還當著他的面煉化,簡直沒有將其放在眼中。
不過,三皇子還沒有來得及發作,他便意識到不妙了。
王穹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了,綠油油的,有點像……有點像黃鼠狼見到了老母雞那般熾熱。
“三殿下,就此拜謝了!”王穹突然客氣了一句。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就連三皇子都是張了張嘴,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么接,下意識問道:“謝我什么?”
“謝你千里送寶啊!”
王穹仰頭大笑,手起刀落,只聽“刺啦”一聲,大蟒般的長河再次被截取了一段。
三皇子一口老血噴涌而出,如同見了鬼一般,盯著王穹。
他沒有想到,這個瘋子在奪取了七魄異香瞳之后竟然還沒有收手的意思。
“王穹,你……”
話音未落,王穹再次舉起了手中的逆雷龍牙,又是一斬。
又是兩件奇物到手,不過王穹根本來不及查看,如同薅羊毛一般,手起刀落,不斷收割。
所有人都看愣了。
“他……他……他在搶劫皇子!?”
“臥了個大槽……他為何如此牛逼?連皇子都敢搶?他是怎么想的?”
“做人當如屠夫啊!我要是有這種膽魄,夠我吹一輩子了。”
“廢話,膽子誰沒有?問題是你有那實力嗎?那可是秦皇子嗣啊……牛逼大了!”
“縱觀百年,秦氏皇族被人這么欺負似乎還是但年秦皇年輕的時候,自己干過!”
空氣仿佛凝固,一道道錯愕的目光看著天空中如割韭菜般的王穹,臉上的表情如同見了祖宗詐尸般精彩。
“他果然什么都敢做!”罪劍刑撇了撇嘴,以他對王穹的了解,眼前這一幕雖然是在意料之外,不過卻也是情理之中。
的確是這貨能干得出來的事。
“不愧是偶像,太牛逼了……皇子都能劫,放眼天下,誰踏馬敢?”明浩然兩眼放光,看著天空中的王穹,透著一絲神往。
旁邊的古釋心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終究還是忍住了。
噗……
三皇子面色慘白,口吐鮮血,氣息萎靡到了極致。
山河金蟒袍被王穹當場羊毛般一頓猛薅,轉眼間便失了七八件奇物,這等于是在三皇子身上割肉,此消彼長,他的實力驟然衰減。
“王穹,你膽敢如此倒行逆施,將我當成什么了?”三皇子咬牙切齒,暴怒道。
“韭菜!”王穹頭也不抬,美滋滋享受著勞動的幸福。
嗡……
三皇子氣得發抖,一招手,長河破空,化為金色蟒袍融入他的體內。
“你給我等著!”
說著話,三皇子抬腳就要離開。
“別走啊,再陪大爺玩玩!”
王穹一步踏出,攔住了三皇子的去路,他雙眼泛著綠油油的亮光,似乎興致剛起。
“這……”
眾人一怔,神情變得有些怪異。
眼前這場景似曾相識,如同雛雞遇上了巨鳥,身嬌體弱,招架不住,唯有遠走,可是巨鳥貪食,緊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