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秦皇共有七子,秦劫界最為年幼。
在眾多皇子之中,他的羽翼也最為單薄,根基浮淺,無有作為。
他的身世在皇族之中也極為特別,母親乃是平民出身,背后沒有任何勢力能夠依靠。
因此,七皇子極為低調。
與那些自小便被委以重任,四處歷練的皇兄不同,他無心朝政,放浪形骸,表現得極為紈绔。
正因如此,七皇子名聲不顯,在朝堂之中毫無威望。
可是,自從天武王選擇支持他之后,一切都不同了。
就連王穹都發現,自己似乎是小看了這位“摯友”。
藏在骨子的瘋狂與野心漸漸顯露出來。
此時王穹才發現,眾多皇子之中,老七年紀最小,卻也最為隱忍。
身為秦皇血脈,沒有任何根基與依靠的他,等于是在惡虎環伺的環境下成長起來的。
年幼的七皇子選擇將那種孤獨與恐懼深深隱藏,戴上了世人都無法堪破的面具。
他一直隱忍,低調著茍活著,與世無爭,
對于他的那些兄弟,這是一位沒有任何威脅可言的棄子,就連這位皇子自己都放棄了自己。
當時,所有人都是這般想的吧!
“他太會隱藏了。”王穹心中暗道。
他不得不承認,就連自己都看走了眼。
或許,就算此時此刻,他也敢言稱真正看穿了對方。
這位七皇子,能夠活到現在,將一切恐懼,絕望,冷眼,孤獨……統統封禁,困于內心,藏于黑暗。
這是何等的心性?
那是連自己都能舍棄的決絕與意志。
“龍潛于淵,必藏風雷!”
王穹看著七皇子,忍不住想起了老板說過的一句話。
“龍潛于淵,必藏風雷!”
月夜下,老板叼著煙卷,看著皓月當空,突兀地提了一嘴。
石磨旁,年少的王穹上身赤裸,雙臂的肌肉如虬蛇鼓動,推著厚重的磨盤,豆大的汗珠滴滴落下。
“小窮鬼,遇上這種人,要小心點。”
“什么意思?”
王穹咬牙,身后的鞭子呼呼作響,似乎稍慢一刻,那鞭子便要落在身上。
“這世上有種人,看似人畜無傷,實則胸藏風雷,那是困淵的龍,一旦得勢,天不能困,地不能殺……”
“遇到這種人,你要小心點……”
說著話,老板神情越發落寞,輕輕一嘆,吐出一孤獨的煙圈。
“他們的獠牙至上無情!”
光影散滅,王穹看著眼前的七皇子。
他的確有些不同了。
“要不要讓我父王出面?”古釋心忍不住道。
天武王若是出面,一言便可壓過重臣。
畢竟那是當朝國柱,四大天王之一,古釋心若是開口,天武王必定不會拒絕。
“不必。”七皇子想都沒想便予以拒絕。
如果這種事都需要天武王出面,那等于是在說他沒有被支持的價值。
任何助力都只能是錦上添花,如果沒有絕對的手腕掌舵,早晚會被所謂的助力吞噬。
最關鍵得是,一旦天武王出面,這件事就會被上升到另一個高度,牽扯太廣,消耗更大,就目前而言,實在沒有必要。
“老王,你放心吧,侯爵之位,你坐定了!”
七皇子丟下一句,頭也不回,起身便離開了。
他的言語自信盎然,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與他以往紈绔慵懶的模樣極不相符。
“相由心生,氣由命宰……老七不一樣了!”王穹看著七皇子遠去的背影,喃喃輕語。
接下來幾天,關于王穹踏入支配者,能否封爵的事在天網之中悄然傳開,并且漸漸發酵。
有人說,王穹乃是光明學宮百年來最年輕的支配者,如此天賦,理當封侯。
也有人說,王穹將成為大秦歷史上唯一在三十歲之前踏入支配者卻不能封侯的笑話。
“這就是屠夫啊!自從出道以來,一路高歌猛進,三十歲之前便已經踏入支配者的行列!”
“三十歲?他今年連二十五歲都不到吧!這樣如果都不能封侯,簡直沒天理!”
“蠢貨,不知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道理嗎?屠夫的鋒芒太盛了,他畢竟沒有登臨絕巔,那些上位者是不會讓他封侯的。”
“秀你麻痹,你媽生你的時候是不是把你吸得太久?是個洞就想鉆?跑到這里來冒頭?”
“哪里冒出來的傻逼,跑到這里秀存在感?媽的,當我們屠神公會的都是死人?”
天網從來都為是非地,一言不合,便是一場惡戰。
各方匯聚,你方唱罷我登場,不死不休,反正在這里怎么叫囂都不會死人。
有人戲稱,上天網,遍地英雄,當年鏖戰急,談笑滅十地,九天無量,不敵一口氣,你問我是誰,隔壁寡婦床上唱大戲。
總之,關于王穹能否封侯的話題如一陣颶風,再次席卷天網,成為各大勢力爭相議論的熱點。
各大貴族,當朝重臣,豪門世家,八大王城……甚至秦氏皇族都在關注。
“榮勛閣已經做出決定,暫不授予王穹爵位,只等昭告天下了。”
帝都,一座奢華的府邸深處。
年老的赤戎王看著手中的秘寶,露出一抹冷笑,他眸光微抬,看向下方的青年。
“青狄,你是我們族中最為優秀的弟子,這一次,朝廷將會授你三等侯爵之位,你要好好利用這次機會,爭取在我有生之年,榮登王位。”
赤戎王眼中充滿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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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王爵,傳襲五世而止,正好到這一代。
赤戎王一脈與光明殿關系匪淺,正因為如此,才培養出了赤青狄這樣的絕世天才,一朝登天,踏入支配者的行列,再加上赤戎王的運作,以及光明殿的支持,終于獲得榮勛閣認可,同意授予上三等侯爵之位。
“那個屠夫正是愚蠢,以為攀上了七皇子便不可一世,卻不知道早已踏入絕路,就憑這種貨色還想封爵?”
赤青狄冷笑,他的名聲不及王穹,卻要搶先封爵,這讓他心中頓生快意。
“等我獲得封地,實力大進,我便幫助光明殿除掉此人,就算作謝禮吧。”赤青狄早已計劃好了一切。
一旦獲得封地,他的實力必定大進,到時候,位高勢大,想要除掉屠夫簡直就像捏死一只螞蟻般輕而易舉。
所謂意氣風發,不過如此。
“你也不要太大意了,此子能夠活到現在,自然有獨到之處,要將其踩死,還得從長計議。”年老的赤戎王悠悠道。
“不過眼下,他已如喪家之犬,上升之路徹底斷絕,暫且也不必管他。”
說著話,赤戎王突然心頭一動,一道流光從府外飛來,落在他的手中。
赤戎王拿起桌上的玉符,略一探查,身體突然僵住了。
他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取而代之得是一抹駭然與難以置信。
“王叔,發生了什么?”赤青狄略感不對,忍不住問道。
赤戎王渾濁的眼眸微微顫動,右手輕顫,蒼老的臉上閃過一抹森然之色,過了半晌,方才從嘴里擠出一句話來。
“七皇子……真是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