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怎么能這樣!”朱靈按捺不住怨氣,憤怒的將袁紹書信,扔在了地上。
左右郝昭神色一變,郭淮則身形一震,眼眸中閃過幾分驚色。
那可是袁紹的手書啊,朱靈竟然公然扔在地上,這簡直是對袁紹的公然不敬。
眾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袁方,不知袁方將如何處置。
畢竟,袁方乃袁紹的兒子,朱靈敢對其父不敬,袁方這個做兒子的,多少得加以斥責吧。
一怒之后,朱靈很快冷靜了下來,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忙是拱手道:“末將一時激動,對主公有所不敬,還請公子恕罪。”
袁方騰的站了起來,一步步的走向了朱靈。
帳中眾人,都暗掐了一把汗,以為袁方要進行處置。
袁方卻一腳將袁紹的那封書信,視若無物般的踩在了腳下。
眾人驚訝的目光中,他拍了拍朱靈的肩,笑道:“文博不必生氣,現在咱們要兵有兵,要糧有糧,要地盤也有地盤,還稀罕別人那點所謂的封賞么,咱們就靠自己殺出一片天地,讓某些人后悔莫及。”
出人意料的舉動,還有這番豪言壯語,令帳中所有人都震住了。
袁方這是在告訴朱靈等人,你們現在是我的部屬,在為我打天下,我袁方自然會維護你們。
雖未明言,但其中意向,已是明了。
朱靈深深的為袁方的膽量和志向震撼,眼眸中涌蕩著激動與欽佩。
驚怔了片刻,他猛一咬牙,慨然道:“公子的話,屬下明白了,屬下追隨公子,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袁方微微點頭,目光轉向郝昭和郭淮。
那二人也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忙拱手齊聲道:“屬下愿誓死追隨公子。”
幾員將領都表明了心志,愿忠心追隨于袁方。
袁方心中也豪情大生,有了諸將的效忠,有了手頭現有的班地和地盤,他的信心更足了。
“劉備退往高唐,召集敗兵,聚攏了三千多兵馬,那田楷也在向高唐增援,依屬下之見,我們不若趁勢強渡黃河,趁其援兵未至,一舉拿下高唐。”朱靈指著地圖進言道。
郭淮卻道:“高唐乃堅城,若不做充分準備,僅憑我們一萬兵馬,未必能夠輕易攻下。況且搜集船筏渡河,也需要時間,只怕那時田楷的援兵已經趕到。”
諸將各執一詞,皆有道理。
袁方凝視著地圖,分析著諸將的進言,腦海之中,回想著關于青州的歷史記憶。
“黃巾軍、劉備、田楷、孔融……”
袁方心中默念著這幾個名字,目光在青州諸郡間游走,漸漸的,他的腦海里的那些記憶碎片,開始拼湊成一道清晰的構思。
沉吟許久,袁方嘴角揚起笑意,拂手道:“攻堅戰損耗太大,非是明智的選擇,先等等吧,如果我推測不錯,很快就會有一個絕佳的機會出現。”
絕佳的機會?
朱靈等人均是一怔,彼此相視,神色中皆露茫然狐疑。
盡管他們想不明白,袁方所指的“絕佳機會”是什么,但經過幾場仗下來,他們已深為袁方的判斷力所折服,便不再多問。
軍議定下,袁方便叫諸將抓緊訓練士卒,搜集船筏,打造器械,準備渡河攻取高唐城做準備。
記議已定,眾將拱手告退。
朱靈最后一個要離開時,正好碰上袁貴扛著一物,吃力的走入帳中。
“公子,這是公交待匠人打造的兵器,已經打造好了,公子試試吧。”袁貴喘著氣,將那所謂兵器捧上。
朱靈細細一看,不禁面露奇色。
袁貴手中所捧之物,哪里是什么兵器,分明就是一根渾鐵棍而已。
袁方卻眼前一亮,挽起袖子,單手將那渾鐵棍抓起。
沉甸甸的重量,頓時將手臂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
“嗯,不錯,果然夠份量。”
袁方贊了一聲,雙手抓起渾鐵棍,舞出幾個棍花。
那鐵棍舞動起來呼呼生風,袁方耍動起來,比舞槍弄刀要遲鈍許多,顯然這渾鐵棍頗有份量。
朱靈湊了近前,奇道:“公子打算用這根鐵棍做兵器嗎?”
“接著。”袁方將鐵棍扔給了朱靈,笑問:“文博覺得怎樣?”
朱靈伸手一覺,猛覺那鐵棍份量出奇的重,他急是雙手一拿,險些沒能拿穩。
朱靈愈奇,掂了掂這鐵棍的份量,至少也有九十多斤。
“這鐵棍至少有九十多斤,重是很重,可舞動起來也不容易,想要以此殺敵,只能憑借筋肉瞬間的爆發力,在泰山壓頂的力量幾招內解決敵人,大公子不會真想以這鐵棍做兵器吧?”
朱靈大為驚奇,要知為將者選兵器,多以槍、刀、戟為首選,少數也有以斧、錘做兵器的,似袁方一般,用一棍鐵棍做兵器的,他還是頭一回用到。
袁方將渾鐵棍接過后,淡淡道:“當日我斬單經時,正是依靠關鍵時刻的爆發力,將單經連人帶刀震落馬下,才能斬了他。我從那場戰斗得到靈感,才打造了這根重鐵棍,戰場上,以瞬間的爆發力斃敵,正好殺對手一個出其不意。”
當日斬單經后,袁方手中的刀破損不堪,那時他就想鑄造一件耐用的兵器,這渾鐵棍正是為此而鑄造。
朱靈明白了袁方意思,卻又提醒道:“公子想以力取勝也可以,但瞬間的爆發力雖然極強,但對身體的傷害也極大,一次兩次還行,只恐運用多次,會讓身體受到無法恢復的損害,那個時候,就怕有些得不償失了。”
“沒關系,我自有分寸。”袁方眼眸中閃過一絲詭笑。
朱靈當然不會知道,他注射過后世的生化病毒,身體擁有超強的恢復能力,根本就不怕身體的筋肉受損。
以重兵器,憑借著不惜損傷身體的瞬間爆發力,給予敵人出其不意的致命之擊,簡直是為袁方這具身體,量身打造的戰術。
朱靈見袁方如此有自信,便暗忖:“公子乃習武奇才,他既然這么有自信,必然有他的分寸,那我還擔心什么。”
念及于此,朱靈便不再擔心,只道:“既是如此,那公子用此渾鐵棍做兵器,也無不可,只是這渾鐵棍似乎有些難聽,不若起一個響亮點的名字。”
袁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這樣的畫面:
他這九十二斤的重棍,呼嘯著砸去,把敵將的頭顱瞬間砸得粉碎,腦漿崩裂……
沉思片刻,袁方將手中鐵棍一橫,笑道:“這棍渾鐵棍,從今往后,就叫它‘碎顱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