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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欺我者,殺

  蔣奇得令,只得率一眾親騎,斜向折出,迎著袁方而來。

  “土雞瓦狗之徒,也敢擋我之路!”袁方暴喝一聲,手臂青筋爆漲,千百道棍影如電光般蕩出。

  鍛骨武道的實力,在轉眼間盡展無疑。

  迎面而來的十余敵騎,竟如紙扎的一般,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袁方一頓亂棍,四面八方的掀飛出去。

  蔣奇大驚失色,戰意崩潰,急欲撥馬而逃。

  此時,袁方已如白虹一般射至,手起一棍,只聽“砰”的一聲脆響,便將蔣奇的腦瓜敲碎。

  斬盡阻擋之敵,袁方勢不可擋,斜向里如狂風般撞向了袁熙。

  驚駭下的袁熙,無路可避,只得強撐起戰意,舉槍相擋。

  “賤種,我——”

  一個“我”字還未出口,袁方電射而至,手中碎顱棍,如磨盤一般平輾而至。

  一聲沉悶的重擊,一聲凄慘的大叫。

  袁熙連人帶槍,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從馬上被拍飛出去,重重的摔落于地。

  落地之時,只聽“咔咔”幾聲脆響,他的身體骨頭,不知已折碎幾根,張口便狂噴出一灘鮮血。

  爬在地上的袁熙,痛苦、驚駭、恐懼,盡管他聽說,袁方的武道突飛猛進,卻怎么也沒想到,袁方竟已強大到,在一招間就把他擊敗戰馬,殺成重傷。

  “怎么可能,這賤種的武道。已經強到這種地步……”

  震怖痛苦中,袁熙暈眩的視野,漸漸的清晰起來。

  當他抬起頭時,袁方那巍然的身形,已將他罩籠在陰影之中。

  袁方就那么冷冰冰俯視著他,就像看著一只卑微的螻蟻,冷漠而不屑。

  曾經,那個任他欺負的私生子,如今,竟然高高在上。將他這個高貴的嫡子。狠狠的踩在了腳下。

  恥辱,前所未有的恥辱感,瞬間填滿了袁熙的胸膛,憤怒幾乎要將他的胸膛炸開。

  他的目光。猛的瞅向了身前一步處跌落的槍。

  袁熙目充噴血。手臂在微微的抽動。他想奪起槍來,再跟袁方拼殺。

  “我的武道已是鍛骨初期,就憑你縮筋的實力。還想繼續掙扎嗎?”袁方冷冷的警告。

  鍛骨?

  這小子的武道,竟然已到鍛骨!

  袁熙整個人都懵了,原本憤怒的眼神中,立時涌現不可思議之色。

  他無法相信,自己這么個高貴的嫡子,兩年時間里,才勉強從淬肉,練到了縮筋的地步。

  而袁方,這個卑微私生子,竟在兩年的時間里,突破了縮筋和凝膜兩重境界,將武道練至了鍛骨的實力。

  這不可思議的精進速度,唯有百年難得一見的習武奇才,方才有可能達到。

  袁方卻做到了。

  “不可能,你個賤種,絕不可能比我更有天賦,絕不可能!”

  惱羞成怒的袁熙,猛然的爬起,探出手來,想要奪起眼前的大槍。

  寒光爆漲,明晃晃的碎顱棍,如風掃落,正中袁熙右手。

  只聽“咔嚓嚓”一連串的碎裂聲,袁熙右手五根手指,已齊刷刷的給袁方砸斷。

  “啊~~”

  袁熙一聲慘叫,捂著血淋淋的手掌,便在地上打起滾來。

  “把他綁起來,帶回去再做處置。”

  袁方一聲下令,撥馬提棍,揚長而去。

  眾親軍一擁而上,將五指盡斷的袁熙,五花大綁,拖上了戰馬押解離去。

  日落時分,戰場的殺聲,方才隱隱散去。

  東武城的四門,盡已插上了袁方的旗號,除幾百敵卒僥幸逃走,四千冀州軍死傷大半,降者近千。

  若以平常的攻守之勢,袁方以兩萬兵馬,想要攻破四千人把守的城池,很難在半日之內拿下。

  但今日之勢,呂玲綺、高順等將,為了給呂布復仇,一個個都跟瘋了似的,他們發揮出的戰斗力,遠勝于平常。

  正是仗著這爆走的戰力,袁方才迅速擊破東武,生擒了袁熙。

  夜色降下時,袁方已身在縣衙大堂中,高踞上首處,巍然而坐。

  呂玲綺、高順,以及張遼,一眾浴血之將,皆肅立于側,每個人的臉上,都涌動著激動。

  因為他們已經得知,袁方生擒了袁熙。

  袁熙乃逼死呂布的頭號仇人,復仇心切的呂玲綺幾人,如何能不為之興奮。

  “把袁熙給我帶上來。”眾將已到,袁方一聲令下。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一身是血的袁熙,被拖入了大堂之中。

  呂玲綺的一雙杏眼,瞬間幾乎要迸出來一般,咬牙切齒,恨不得當場將袁熙撕碎。

  張遼和高順二將,也眼中噴火,憤恨難當。

  袁熙卻捂著那斷手,挺直了腰板站在那里,以陰恨的目光瞪向袁方,對于呂玲綺等人的憤怒,根本視若無睹。

  他之所以自恃,是因為他相信,袁方雖生擒了他,卻不敢殺他。

  他覺得,袁方雖然叛了袁家,但還沒有那個膽量,敢背上一個殺兄之名,敢真的殺他這個親兄弟。

  上首處,袁方目光如刃,已清楚的洞悉了袁熙心思。

  “袁熙,你還有什么話要說。”袁方語氣冰冷,喝問道。

  袁熙卻冷哼了一聲,昂著首道:“袁方,你雖生擒了我,可你又敢拿我怎樣了,你可不要忘了,我們是一個父親所生,你就不信你敢不顧兄弟之情。”

  聽到兄弟之情四個字,袁方突然間想聽到了這世上,最可笑的笑話一般,放聲狂笑起來。

  那滿是諷刺的笑聲,回蕩在大堂之中。竟讓袁熙覺著有種毛骨悚然的錯覺。

  驀然間,袁方從座上一躍而起,腳步如風,直撲向袁熙。

  就在袁熙還沒反應過來時,袁方身形已橫在他面前,飛起一腳步踢向了他的胸前。

  “啊~~”

  猝不及防的袁熙,一聲慘叫,被一腳踢出三丈之遠,重重的摔趴在了地上。

  “你也配說什么兄弟之情?想當年,你在袁府中欺負我時。你的兄弟之情在哪里?你和袁譚合起伙來。陷害我,設計我,欲置我于死地時,你的兄弟之情又在哪里?你利用你那些爪牙。煽動袁紹違背約定。要奪我兵權。把我召回鄴城重新當豬圈養起來,你的兄弟之情又在哪里?現在,你成了我的階下囚。性命操之于我手時,卻想讓我跟你講兄弟情,袁熙啊袁熙,你的臉皮可跟袁紹一樣,都厚到了極致!”

  袁方聲色俱厲,一番憤慨之詞,將心中所受的不公,統統都痛斥而出。

  左右眾將們,仿佛也感動深受一般,對袁方所受的欺辱,無不憤怒如火,個個怒目圓睜的死死盯向袁熙。

  袁熙則被斥得是臉一陣紅一陣白,無言以應。

  卻不料,袁熙非但沒有一絲愧疚,相反,他還被袁方的痛斥,激得惱羞成怒。

  他顫巍巍的爬將起來,沖著袁方大吼:“那些都是你自找的,誰叫你不知尊卑,身為一個私生子,不老老實實的夾著尾巴做人,偏偏要跟我這個嫡子爭搶,你配么?”

  到了這個地步,袁熙還敢拿什么尊卑,來壓袁方。

  袁方冷笑一聲:“好一個尊貴的嫡子啊,看來你是不撞南墻不死心,很好,那我就送你這尊貴的嫡子,去見你那同樣尊貴的表兄高干吧。”

  高干,乃是袁熙表兄,當初平原一箭,已被袁方射殺。

  袁方此意,竟然是要殺他!

  袁熙這下就有點慌了,驚怒道:“袁方,你敢殺我,就不怕天下人視你為殺兄的畜生嗎!”

  “我袁方乃天子所封一州之牧,代天子誅殺你這逆賊叛臣,此乃天經地義,何懼天下人議論!”

  袁方一聲狂言,猛然間拔出佩劍,擲在了袁熙的跟前。

  他側過身后,不屑正視袁熙,冷冷道:“你跟我講兄弟之情,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讓你保留一絲尊嚴,你自行了斷吧。”

  袁熙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整個人仿佛陷放了死亡的深淵,渾身顫栗不休。

  他以一種匪夷所思的目光,驚恐茫然的望向袁方,那眼神,如同在看著一個魔鬼。

  一個將世人流言,視為糞土,狂到極致的魔鬼。

  “我袁熙,豈能被這賤種,逼到自殺?我就算是死,也要先殺了你這賤種……”

  袁熙那驚恐的目光中,陡然間迸射出猙獰的殺機。

  他左手緩緩的拔出了跟前之劍,再緩緩的舉起,儼然做出了將要自盡的樣子。

  驀然間,他身形猛的向袁方竄將出去,手中長劍出電光一般,狠狠的刺出,直取袁方的脖間而去。

  袁熙,他想趁著袁方側身之際,突然刺殺袁方!

  “顯正小心!”呂玲綺一聲驚喝示警。

  就知她話音未落時,袁方身影如風,以快如閃電的速度,奪下了袁熙手中之劍,順勢反身一腳踢出。

  一聲慘叫,袁熙再度滾落于地。

  袁方卻執劍而立,身形一如先前,仿佛根本未曾動過,只是手中多了一柄劍。

  呂玲綺暗松了口氣,撫著心口喃喃道:“嚇死我了,我倒忘了,他是習武奇才,武道早已到鍛骨,那混賬怎傷得了他。”

  “還敢出手偷襲,真是最后一點臉都不要,原來這就是袁家所謂的尊貴。玲綺接劍!”袁方陡然一喝,將手中這劍,擲與了呂玲綺。

  “你的殺父仇人就在眼前,任由你處置。”袁方拂袖轉身,大步還往上座。

  呂玲綺眼眸噴火,手提著長劍,挾著一腔的恨意,大步沖向袁熙。

  “走開,你給你走開,小賤人,我是袁家之子,你敢傷我,我父親不會放過你的……”

  坐倒在地的袁熙,步步后退,口中還不忘威脅。

  呂玲綺將手中長劍,高高的舉起,沒有一絲猶豫,朝著袁熙的脖子,奮然斬下。

  一道鮮血飛上半空。

  袁熙,人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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