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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袁譚,活該

白馬城東,南軍大營中軍大帳中,袁方手拿著北岸最新的情報,年輕的臉上,揚起諷刺般的冷笑情報中稱,袁紹已于昨日回師鄴城,只留了高覽和審配二人,率軍三萬守黎陽袁紹的這般舉動,分明是打算放棄白馬的信號  “真沒想到,袁紹竟然真能狠心到這般地步,連自己一向寵愛的長子,竟也能見死不救,說棄就棄”

田豐連連搖頭,他自問了解袁紹,但袁紹的這般舉動,還是大出他的意外  袁方卻一聲冷笑:“元皓你還是不了解袁紹啊,他欣賞寵愛一個人,首先看他的出身家世,然后就是看他的外貌氣質,不然你覺得他為何更偏愛那袁尚呢?”

田豐先是一怔,旋即恍然大悟當年袁方之所以不為袁紹所喜,除了卑賤的身冇份之外,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他是一個瘸子,跟袁紹瀟酒倜儻的氣度,相差太遠反觀袁譚袁熙和袁尚三兄弟,則是姿容俊美,氣宇軒昂,哪一個不是翩翩公子尤其是袁尚,所有人都說,袁尚的相貌和氣質,最像袁紹年輕的時候幾兄弟在一起一站,作為瘸子的袁方,很顯然矮了一頭,顯得格格不入而現在,那個氣宇軒昂的長子袁譚,卻被斬去于臂,成了殘廢,接著又被燒毀了半張臉,變得丑陋不堪  這樣一個丑陋的廢人哪里還有半點袁紹的風范!

  “袁譚又丑又廢,就算勉強把他救回去也只會討袁紹的嫌,還有可能再遭一場大敗以袁紹的性格,干脆讓袁譚死在這里,這樣他也就松了一口氣,眼不見心不煩了”

郭嘉一番話,揭穿了袁紹的意圖左右文丑、鞠義等袁紹舊將,無不恨得咬牙切齒,大罵袁紹絕情寡義  袁方劍眉如刃冷冷道:“袁譚仗勢欺人,卑鄙之事做盡,今被袁紹拋棄,也是他罪有應得,沒什么好同情的爾等都作好準備,一日之后,敵人若不開城投降爾等就給我把白馬夷為平地!”

“諾!”諸將轟然起身,慨烈齊應當天,袁方又在郭嘉的獻計下,抄下檄文千余份,以硬弩射入城中檄文之中,袁方將袁紹退逃鄴城拋棄白馬的實情,都寫在了上面,再次鼓動城中士卒,擒拿袁譚,獻城歸降這千余檄文一入城立時又攪得敵人原本就惶恐的軍心,愈加有消沉人人惶惶不可終日袁譚卻是大怒,當即下令收繳檄文,并下令誰敢私藏,一律格殺勿論袁譚也是鐵血無情,為了強壓士卒不安的意志,竟是親自處決了幾名士卒,以殺立威白馬城,大牢昏暗的牢房冇中,那一名形容襤褸的中年男子,黯然的困坐于牢中那人,正是曾經袁紹最信任的謀士,智謀無雙,令田豐都自愧不如的沮授“公與,你看看這道檄文吧”冇牢籠外,張頜將那帛書,遞入了籠中  沮授接過,默默的審視許久,卻是搖頭一聲長嘆,苦笑道:“看來,你我都是被袁本初拋棄的人,我只是沒想到,他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忍心棄之不顧,袁本初啊袁本初,你何其冷血無情”

聲聲的嘆息中,已是流露著對袁紹深深的失望,甚至,還有怨意“公與,如今袁紹已拋棄了我們,白馬一座孤城,被敵人七八萬人所圍,守城無望,突圍無路,你說我該怎么辦?”張頜悲憤無奈道沮授抬起頭來,緊緊盯著張頜,片刻之后,又是無奈的一聲苦笑  “張儁義,你給我看這道檄文,想必心中已決意投降袁方,何必還再來問我呢”

  張頜身形一震,苦嘆道:“袁紹不仁,也別怪我張頜不義,我和文子勤一樣,都是被他袁家父子拋棄,不得已而降袁方今天我來這里,只是想勸公與你,跟我一起出降”

沮授沉默了下來  張頜見狀,皺眉道:“公與啊,袁紹如此昏庸,竟聽信許攸讒言,不惜將你這忠臣下獄,他都這樣對你,難道你還要為他盡忠嗎?”

  “唉”

  沮授長嘆了一聲,默默道:“袁公將我下獄,雖說有許攸進讒的原因,但確實是我判斷失誤在先,才致使袁公遷怒于我,他終究沒有負我太深,我沮授豈能這樣就叛他”

  “公與”

  張頜還待再勸,沮授擺斷,決然道:“你不必再勸了,你我路不同,不必強求我只希望儁義你能看在我面子上,不要對大公子無禮,他的生死,讓袁方去決定吧”

  見得沮授這般執著,張頜也是無奈,只得搖頭一嘆,拱手道:“我答應你,只開城獻降,不會對袁譚怎樣,公與,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張頜再無多言,轉身而去  沮授輕吐一口氣,眼望北面,默默嘆道:“袁本初,這是我最后一次保護你的兒子,我沮授也算對你袁家,仁至義盡了吧”

入夜,南軍大營磨刀霍霍的冰冷聲音,回蕩在營盤上空,成千上萬的南軍將士,正在帳中打磨著自己的兵器今晚一過,就是他們的主公,給白馬之敵所設的最后期限,到現在城內都沒動靜,看樣子他們是不打算投降了明晨,將是一場規模空前的攻城前,他們磨利的刀鋒,將在明天斬盡頑抗之敵內帳中,呂玲綺正幫著袁方寬衣準備服伺他入睡袁方的情緒卻很平靜,并不似將士們那般亢奮經過了離狐近二十多萬人的大會戰之后,明日的這場攻城戰,豈還在他話下卸去甲胄,呂玲綺轉到了他身前,為他解腰間的系帶袁方心思一動,猛一伸手將呂玲綺攬入懷中,雙手順勢便按在了她如束的腰間,輕輕的撫摸那笑瞇瞇的眼神顯示著他接下來想做什么“瞧你那急切的樣子,馬上就幫你解完了,且忍一會”呂玲綺臉畔生暈,嬌聲抱怨,說著將他輕輕推開,繼續為他解衣  正當這時,外面響起親兵的聲音:“稟主公張頜派了使者前來,聲稱獻城歸降,他已控制了東門,請主公發兵入城接應”

  張頜,最后時刻歸降!

這意外而來的好消息,瞬間沖淡了袁方的“邪念”那張寫滿壞笑的臉,頓時涌現驚喜呂玲綺也是大感意外,愣怔一下,忙是重新給袁方穿戴衣甲片刻后,袁方興冇奮出帳縱馬提戟,直奔營門方向舉目遠望果然見白馬門一帶火把通明,城門已然打開,吊橋也已放下未多時,聞訊的諸將,皆也趕到  袁方哈哈笑道:“這個張頜,果然是識時務者,竟然在最后一刻投降了,真是天助我也”

  諸將皆也興冇奮,高順卻道:“主公,天黑難辨真假,聽聞這張頜頗有幾分智謀,萬一是他詐降呢?”

“放心吧,我了解張頜這個人,他這次絕對是真降”袁方卻極是自信,當即命高順率萬余兵馬,先行入城去控制東門袁方的自信,來自于對歷史的先知  他知曾經的歷史中,張頜在官渡一役,烏巢被燒,攻打曹營不利的情況下,果斷的選擇了投降曹cāo

歷史證明,張頜對袁紹并非死忠,而今在這等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他的投降自是合情合理高順雖有懷疑,卻當即得令,率兵馬出營,直奔東門未久后,高順就派人前來報信,言是張頜果然是真假,他的兵馬已徹底控制了東門袁方精神愈加振奮,拍馬而出,率千軍萬奔直奔白馬東門  方過吊橋,門前候立的張頜,便迎上前來,單膝伏地,拱手道:“罪將張頜,拜見大將軍”

  袁方一躍下馬,將張頜扶起,撫其肩笑道:“張儁義,可真有你的,踩著時間點歸順”

“大將軍,我”張頜苦嘆一聲,似有難言之飲畢竟,身為河北大將,家眷都在鄴城,冒著被袁紹處決家人的威脅,歸順于袁方,這其中需經歷何等的糾纏與權衡“什么都不必說了,你的難處我都理解,從今往后,你張儁義就是我袁方的棟梁之將,你我并肩而戰,共成大事”袁方豪然道袁方的氣度與理解,令張頜倍感欣慰,苦澀不安的心情,方始落下“主公之恩,頜是死難報,唯有為主公赴湯蹈火,再所不辭”張頜深深一拜,正色道袁方哈哈一笑,將張頜安撫一番,問到沮授身在何處張頜搖頭一聲嘆息,便將沮授之前的態度,如實的道與了袁方“這個沮公與,果然是義士,我袁方就喜歡這樣的人,走,速帶我去見他”袁方欣然道當下,袁方便策馬率軍入城,直奔大牢而去,卻只派別路兵馬,去捉拿袁譚在袁方看來,袁譚只是甕中之鱉,沮授才是這城中最大的寶貝,他當然入城的第一件事,當然是前去尋寶諸路南軍,四面八方入城,將袁方的旗幟,盡樹于城頭袁方策馬如風,一路殺破忠于袁譚的敵卒,直奔城西南大牢所在而去而此刻,大牢之中,袁譚正手扶著杖拐,以萬般悲憤的表情,向著牢籠中的沮授怒吼  “沮授,你們這些無恥的河北叛賊,我袁家待你們恩重如山,你們竟然敢背叛我,我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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