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果在食堂吃著午餐，心中有些莫名的滋味。
從自己發覺那個男生的目光開始，已經快小半個月了，同學兩年多的兩個人，先前都是處于陌生人狀態，不過是點頭之交。
但是當兩人之間開始有了眼神的匯聚后，那點好似雙方想要了解的心態慢慢多了起來。陳果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一種叫“斯德哥爾摩綜合癥”的病，明明那個男同學不愛學習，還上網打架，怎么自己對他的惡感越來越低呢？
難道是因為他的眼睛很漂亮？還是說學習成績有了進步？
陳果知道自己不丑，但是對于自己的漂亮還沒有一個清楚的認識。但是她也知道，林成楠算不上丑，特別是出名后，班里的女生才發現，這個曾經普通的男孩子，居然有些帥。
不，準確的說是很帥，可以說是一個大帥比，只要把那頭狗啃一樣的頭發修剪一下。
林成楠成為班里風云人物的這段時間，信息或多或少的從舍友口中傳出來。有時候女生不經意間的談論，也會提到他的名字。
“一個還算乖巧，除了最近打架以外沒有惹過任何事的良好學生。”
很多時候林成楠給人的感覺很懶散，處于無欲無求的狀態外。
不過年級八十多名真的有些不尷不尬，前進一步海闊天空，后退一步任人宰割。
但是再怎么說，林成楠的成績也比自己這個一百多名要好，至少對方還有選擇的可能，而自己連這個可能都沒有，只能被動的接受，命運的選擇權完全握在別人手上。
陳果有時候也能聽到熄燈后舍友的只言片語，好像說什么林成楠最近有點長開的樣子，先前不算出眾的臉龐，逐漸開始展露男性的氣息。
唇邊唏噓的黑須已經開始用上剃須刀了，座位也從自己身后不遠處，調到了倒數第二排。倒數第一排是給班里學習成績最差的幾個人預留的。
不少人在這段時間都沒來課堂，聽說是自謀出路去了。
至于大家津津樂道的林蘇戀情，陳果有些看不懂。
西城中學整體實力還是很可觀的，但是學校學生的整體顏值與教學質量往往成反比。要說蘇雯，家里條件不錯，父親也舍得在她身上花錢。從上高中開始，就是年級有數的美女，而且和林成楠關系也近。
但要說林成楠有多喜歡蘇雯，陳果卻又覺得不像是那么回事。
陳果心中愛虛擬世界多過學習的林成楠，在上次摸底考試已經進入年級前八十了，這是一個進步很大的位置，說明他應該沒把精力放在談戀愛上。
她能夠感受到林成楠看她目光時的那份炙熱，就像其他男孩子偷看蘇雯的目光一樣。
但是她又怕這種感覺是一種錯覺，和電視里演的那樣，誤認為別人對自己有意思。再說了，這種話陳果也說不出口。
她陳果是誰，西城中學高三年級里的一個無名小卒。
林成楠么？挺帥的，但我是那種看他長得帥氣就加分的女生么？肯定不是啦！
“喲，這是誰呀！我們的楊大少爺回來了！”
晚自習的時候，闊別教室許久的最后一排學生突然多了一個——楊剛。
“好久不見，很是想念大家！”
楊剛不無得意的說道：“兄弟姐妹們，我的終身大事解決了，今天我就是陪你們最后一晚，要不了多長時間，我就要去遙遠的他鄉了。”
楊剛的出現讓寂靜的晚自習多了一些熱鬧，聽他的話，好像是老爹出力，提前給他找好了學校，高考只要達到專科線就能錄取的那種。
班里熱鬧了片刻還是安靜下來，一眾學生還是把心思放在各種試卷之中。
楊剛閑來無事，四處打量著這個即將離開的校園，同學。
“你是？陳果？你的頭發能不能綁起來，這樣不難受么？”
看著陳果在做習題時，發絲垂在桌上，楊剛想了片刻，有些不舒服的說道。
楊剛最初倒也沒什么惡意，估計是閑散慣了，或者說找到了接盤的學校，心態過于放松了。
說歸說，但是這手還伸了出來，好似是要幫陳果撥開頭發一般。
“？”
陳果聽到楊剛的話，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看到對方的手伸過來，有了愣住了。
不遠處的林成楠能夠感受到成果的緊張，他甚至能夠明白楊剛的那種輕佻的心思。
眼前不管是陳果也好，周果也罷，精力旺盛的少年人總是散發著自己的荷爾蒙，也許什么都做不了，但就是有些嘴欠，手欠。
能夠摸一把，蹭一把都是好事。
甚至說只要是個雌性動物就行，這些事情就能讓他們樂呵許久。
如果身旁的眾人再跟著起哄，那種因為注視的目光帶來的火熱，能夠讓少年人燃燒起來。
陳果極力后仰的發絲還是被撩起一些，驚鴻一瞥之間，楊剛也愣住了：這真的是陳果么？
楚楚動人的眼神仿佛受到驚嚇的兔子，瓜子臉因為整天做題缺少陽光的照射微微有些蒼白，像是是涂了粉一般，但是粉嫩的櫻桃小口卻又恰如其分的點綴其中。
“臥槽！她真漂亮！”
楊剛感慨自己沒文化，一句“臥槽”走天下。
林成楠看著陳果緊張而羞赧的神情，眼眶開始充盈著水汽。
要是換做蘇雯，估計回手就是一巴掌，家庭條件好的女孩子脾氣就是大，從來不會慣著別人。
“坐好了，別打擾別人自習。”
兩條大長腿不過是幾個跨步，林成楠就繞到陳果身旁。
“怎么，不能坐？”
楊剛說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覺，熱鬧的教室安靜下來后，自己就有些格格不入，總想找點事做。
看看昔日的同學，自己居然生出高人一等的心態。
這個叫陳果的同學以前還沒發現，剛才猛的瞅一眼，真的有些漂亮的過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好想再確認一下。
心思成熟的楊剛還想再動手撩一下陳果的頭發，可惜剛一伸手，就被林成楠死死的捏住，動彈不得。
“松開！”
楊剛看著同學大都還在低頭做卷子，沒什么人注意這兒，只有附近的幾個女生感覺有些不對勁，有些好奇的打量著兩人。
兩個手牽手的男人？基情？
“回到你的位置上去！”
林成楠有些著急，陳果本來慌亂的眼神因為自己的出現而鎮定下來，現在眼瞅著自己和楊剛起爭執，眼神中充滿了焦慮。
畢竟這不同于和校外的流氓打架，雙方都是同學，真要是鬧大了可不好看。
再說楊剛的下家都找好了，他林成楠還要花精力為高考謀出路呢！
“你們……你們別吵了！”
“誰跟他吵了，我就看你的頭發有些亂，想幫你一下而已！”
楊剛有些狡辯道。
“人家一個女生要你來幫忙么？”
林成楠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楊剛虛胖的體格明顯吃不住勁，臉色有些通紅，想要抽手卻又沒那個力氣。
“見鬼了，這小子的力氣怎么這么大！”
一個來月沒見，怎么這次不光力氣變大了，就連個頭都比自己高出許多。
被抓的有些生疼的楊剛這才發現，那個在學校里不起眼的男孩已經比他高一頭，盯著自己的眼神有些兇狠，讓人看著有些心顫。
林成楠感覺內心的小宇宙在熊熊燃燒，仿佛“一碗蝦”為了保護女神尤利婭。他，鐵骨錚錚林某楠，正在為愛發電，勢必要電死對面馬蚤氣的學生。
“o ma ei wa mo shin der i lu 哦買鵝挖摸心帶一路！”
這就是打倒對方后的臺詞，林成楠一點都不覺得中二，好燃！
來呀！楊剛你是個男人就別縮，沖我揮拳，我林成楠在心愛的女孩紙面前要一展雄風，讓你嘗嘗我鐵---棒，不，鐵拳的厲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