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聽錯。”金漫點頭確認。
苗毅指著自己鼻子繼續追問:“新一屆無量圣主,讓我做?”
金漫再次點頭:“是!”
苗毅亦再次傻眼一會兒,愣愣問道:“為什么?”
金漫道:“首先是你手上握有上一任圣主的修行,是圣主修行功法的傳人,理所當然要接任圣主之位。其次是因為你救我脫困,報答你對我的救命之恩。”
苗毅心中嘀咕,狐疑目光不斷在二人身上審視,試著問道:“就因為這個?”
金漫:“難道圣主傳人和救命恩人這兩個理由還不夠嗎?”
夠什么夠?這理由乍一聽像那么回事,可細想想未免也太牽強了一點,苗毅打死也不信有這好事,毫不猶豫地肯定其中定有陰謀,干笑著擺手道:“不妥不妥,苗某修為淺薄,能力有限,擔不得如此重任,將主法力無邊、人心所向,當繼續主持大局,苗毅愿隨時聽從將主差遣!”
愿意聽從差遣是假,想保命倒是真的。
金漫和石云邊心中罵開了,還真當我們愿意尊你為主?要不是沒辦法你能有這好事?你倒好,別人求都求不到的天大好事你還搞得多勉強似的。
而苗毅在金漫眼中本就是個無恥下流之輩,對苗毅本就沒什么好感,所以也懶得再跟苗毅啰嗦了,直接威逼道:“你如果不愿擔此重任也行,我們不勉強,不過我們絕不會放任外人活著離去帶走這里的情況。當然,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我也不殺你,之前那口我躺了十萬余年的棺材就送給你了,你也進去躺個十萬年,十萬年后我再放你離去,如何抉擇你自己看著辦。”說罷轉身便走。
“將主請留步!”苗毅急了,趕緊揮手喊住。
“哦!”金漫轉身。淡然道:“這么快就有了決定?”
決定個屁!苗毅心中狂罵,這也叫不勉強?在棺材里關十萬年,開什么玩笑?若不是沒辦法,誰愿意受這罪?再說了。以后的事情誰說的清楚,鬼知道關了十萬年后會不會放自己一條活路。
他賠笑著拱手道:“既然將主看得起給面子,在下也不敢忤逆,何況對在下來說,能成為無量一道圣主。那真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只是苗毅修為淺薄、能力有限、又無資歷不知以何德何能統帥無量一道,實在是怕會好心辦壞事,而且其他人也未必會支持。”
言下之意是,不是咱不想做無量圣主,其實很想做,只是擔心自己做不好而已。
小人!金漫心中鄙夷一聲。
明明是她逼得苗毅沒得選擇后服軟,現在反倒認為苗毅是個見風使舵的卑鄙小人,苗毅估計就算有一百張嘴也難證自身清白,誰叫人家已經先入為主對他有了不好的印象。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啊!
金漫道:“這個你放心,我們自然會在旁幫襯。”
“那就好,那就好,有將主支持我就放心了。”苗毅喜笑顏開地打了個哈哈,旋即又試著問道:“不知繼任圣主后我該干些什么?”
他得探探人家的底,看人家讓自己做這圣主究竟有什么企圖,總之什么報恩之類的理由他是不信的。
金漫道:“當然是做圣主該做的事情,首先是想辦法為上任圣主報仇,為眾弟兄雪恨,推翻青主和佛主。帶領大家從地獄脫身,這是繼任者獲得上下弟兄擁護的職責。”
媽的,老子哪來這么大本事?苗毅心中無奈,準備走一步算一步再尋找脫身的機會。臉上卻堆笑,“明白了,明白了。”
事情暫時就這樣定了,金漫和石云邊就此離去,兩人還要為苗毅繼任圣主的事進行籌備,首先說服其他將領是免不了的。
目送二人離去。苗毅重點關注著從頭到尾一聲不吭的石云邊,回頭又瞅了瞅依舊盯著自己的守衛,搞得自己都沒辦法和云傲天他們聯系,最后只能是背個手徘徊,琢磨著讓自己當什么圣主究竟想干什么。
連自己底細都不知道就讓自己當統帥他們的圣主,開什么玩笑?有陰謀!這里面絕對有陰謀!
難道云傲天他們為了自保泄露了老子的身份,一幫反賊準備讓老子回去當臥底?可也不至于讓咱當什么圣主啊!
這種環境下還能有個庭院住不容易,庭院中來來回回的苗毅心中很是想不通,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站住!”
苗毅還沒搞明白怎么回事,庭院門口傳來一道阻攔聲,回頭看去,只見門口守衛攔住了兩名神情漠然的黃衫女子,一稍高,一稍矮,姿色都不錯,就是那冷漠樣子讓人一看就有距離感。
不過苗毅也習慣了,這里人似乎都一副被人欠錢的死人臉。
其中一名女子亮出一塊玉碟給守衛,清冷道:“奉將主手諭。”
守衛查看過手諭后放行,兩名女子入內直接朝苗毅走來,其中一人更是拿出了一條繩子,配合上那死人臉有種想幫人上吊的感覺。
后退一步的苗毅立刻問左右盯住自己的人,“什么意思?”
盯梢的人沒吭聲,倒是那兩名女子直接走來,一人扯了苗毅一條胳膊,拿著繩子在他身上比劃。
高度警惕的苗毅大概明白了,這是在給自己丈量身體尺寸。
“你們這是干什么?”苗毅詫異。
兩名女子一聲未吭,給他丈量完后就走了,連聲招呼都不打,搞得苗毅莫名其妙。
次日,兩名女子又來了,苗毅看著她們進進出出也懶得問了,反正問也白問。
然而他也無法置身事外,在他屋里一番忙碌的兩名女子回頭再找到他后,直接將他逼回了屋里,砰一聲關了門。
進了屋的苗毅正盯著一澡盆熱水狐疑,兩名女子則直接動手了,直接幫他寬衣解帶。
“你們干什么?”拉扯拒絕中的苗毅驚呼。
“沐浴更衣,回頭諸位將軍要來拜見!”個子稍高那位女子終于開口說話了。
“不用你們幫忙,我自己來,我自己來。”苗毅捂胸哭笑不得。
兩名女子似乎正巴不得,各自走到澡盆兩頭轉過了身去背對,不過卻催促了一聲,“還請盡快,圣主登基在即,不要讓諸位將軍久等。”
哎!這叫什么事?苗毅心中喟嘆一聲,見兩人沒出去的意思,只能慢吞吞脫了自己衣服泡進了水里……
房門再開,左右二女陪同之下走出門來的苗毅猶如換了個人一般,一身華麗無比的金袍,上繡云山霧海、日月星辰,發髻上綁著金絲飄帶后垂,將整個人烘托的高貴且超凡脫俗。
據兩女說,這是上一任圣主的穿著打扮,說是什么乾坤袍。
步下臺階的苗毅不時抬抬袖子,或低頭拉扯衣服看看,大小剛好合身,他有點明白昨天給自己丈量身段是什么意思了,估計是在趕制這身長袍。
一路被帶到了山崖主殿的后院,身段高挑顯高貴的一身金縷長裙的金漫正在院子等著。
“將主!”苗毅見面樂哈哈拱手,很客氣。
金漫則上下打量著繞他轉圈。
苗毅看看她的穿著,再看看自己的穿著,心里嘀咕,怎么感覺兩人的穿著打扮不是一般的登對。
查看著微微點頭的金漫嗯了聲,“有那么幾分圣主的味道了,就是氣勢上差遠了。”走到苗毅正面又正色道:“諸位將軍正在大殿內等著朝見,不過恰逢反賊考核,為防反賊借機生變,各處需要人坐鎮,不便在這個時候把人給全部召集回來,所以大部分人并未到齊。另就是我們的處境你也知道,不宜興師動眾為你大搞登基儀式,所以一切從簡,并無不尊重你這個新任圣主的意思,待到推翻青主和佛主后再風光大辦補上也不遲。”
話說的好聽,其實就是不尊重苗大圣主。
首先是金漫對苗毅印象不怎么樣,壓根不想讓苗毅太風光,若不是某人一場鐵血手段拿了幾百萬顆人頭作警告,對他們的威懾力實在太過強大,掐死了他們的軟肋,她怕是會第一個弄死苗毅;其次是下面人對苗毅繼任圣主意見很大,若不是有金漫等人壓著、幫襯著、努力說服,苗毅非要被活活打死不可,一無名小卒竟敢染指圣位號令群雄,簡直是開玩笑!
如此情況下,也實在是不宜再刺激下面將領,的確不適合風光大辦,這次其實就是走個過場,苗毅也別想一上位就能掌控大權。
等到推翻青主和佛主?做夢吧?苗毅心中譏諷,他對當這有名無實的圣主壓根沒興趣,純粹被逼無奈而應付,遂無所謂地笑道:“理解,理解。”
金漫伸手相請道:“跟我來吧!”
她親自領著苗毅從后殿進入,那兩名黃衫女子一進后殿便搶先一步站在了左右進入正殿的入口。
苗毅隨同金漫由左邊進入古樸大殿的瞬間,靜候在大殿內的服飾各異的二十多名男男女女的目光驟然盯來,一個個緊盯苗毅,有些是苗毅見過的,有些是苗毅沒見過的,大多數人目光不善。
站在最前面的三人眉心皆是法相實化的圖紋,一看就知是顯圣境界的法力無邊高手。石云邊也在其中,淡淡瞥了眼苗毅之后便低眉垂眼,不滿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