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高高升起,天街的格局瞬間變回百年前,官方再次將商會牢牢控制在了手里,有人悲傷有人歡喜,新的既得利益者自然是高興的。再次翻身做主的徐堂然也是高興的,周燃和烏寒山自盡在守城宮門口說明大統領嬴了,之前的擔憂煙消云散,有一批商鋪掌柜表示要宴請統領大人。
雖然西城區這片現在是自己說的算了,可天街的血腥味還沒散去,現在就赴宴未免有點不妥,徐堂然自然是拒絕。然他現在是大紅人,自然有人投其所好,知道他對天香樓那位比較感興趣甚至差點霸王硬上弓,立刻表示已經請了雪玲瓏。
于是夜幕降臨后徐堂然剛去赴宴沒多久,寶蓮又跑到苗毅跟前告狀了:“大人,徐堂然太不像話了,剛發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他轉眼又跟一群商賈混在一起吃吃喝喝了。”
閉眼在躺椅上的苗毅淡然道:“他那德性是不怎么樣,不過辦事還是有分寸的,西城區的事情他自會安排好,有時候應酬也是公務。”
“大人,哪是什么公務,那些商鋪知道他對雪玲瓏有意思,故意投其所好罷了。大人在此冷冷清清心思費盡,他卻在那吃喝玩樂看雪玲瓏唱歌跳舞,安的什么心。”
“對雪玲瓏有意思…”苗毅慢慢睜開了雙眼,這點他自然是知道的,徐堂然對雪玲瓏硬來的事就不說了,平常也是極為捧場的,久有耳聞。默了默道:“讓他來見我。”
“是!”寶蓮一喜,大人要收拾那馬屁精了,立刻轉身到一旁摸出了星鈴。
很快,徐堂然以最快速度脫離了酒席趕到,對這里的召喚他是不敢耽誤的,一見苗毅立刻恭敬行禮:“大人!”
外面風光,一到這里立馬點頭哈腰了。
寶蓮斜眼以待,準備看熱鬧。
閉目養神躺那的苗毅淡然道:“又跑去看雪玲瓏了?”
“呃…”徐堂然臉上笑容一僵,有點后脊背發涼,很顯然大人已經知道他跑去赴宴了,他也知道這個時候吃吃喝喝不合適,可是沒忍住。悄悄瞥了眼寶蓮,隱隱懷疑又是這賤人在告自己的狀,不過現在都顧不得了,有些惶恐道:“卑職知錯了,下次不敢了。”
躺那的苗毅抬了根手指,“知道你喜歡雪玲瓏,但是把魂勾跑了誤了正事就不好了,既然喜歡,那就收了吧,省得老是在那心癢癢。”
收了?收誰?徐堂然還正心驚肉跳,有冒冷汗的感覺,擔心殺人滅口的事情會不會出現在自己身上,誰想卻冒出這一出,頓時瞠目結舌,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準備看熱鬧的寶蓮也傻眼了,也以為自己聽錯了。
卑躬屈膝的徐堂然看著苗毅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試著問道:“大人,您讓我收誰?”
苗毅慢吞吞道:“別在那裝糊涂,你不是一直喜歡雪玲瓏嗎?如今遂你愿了,你如果不冇想要,那就算了。”
寶蓮聽明白了,一臉震驚。
徐堂然也聽明白了,臉上露出狂喜神色,連連點頭道:“要要要,大人美意卑職怎敢拂逆,要的,要收的,只是…”轉眼臉上又布滿憂慮,“大人不是說她的背景…”
當初他強搶雪玲瓏被苗毅阻止時,苗毅曾說過雪玲瓏有什么隱藏的背景,硬是把他給嚇住了,現在他不免擔心苗毅是不是想利用他干什么。
苗毅道:“當時也是被皇甫君媃給誤導了,后來才明白,就一個戲子,哪來什么背景,背景無非就是皇甫君媃。”
徐堂然興奮著,也依然小心周全著問道:“萬一皇甫掌柜…”
皇甫君媃的背景他還是有所顧忌的,當初敢對雪玲瓏硬來也是借了考核受了天帝御封的勢頭,平常哪敢亂來。
苗毅淡然道:“有我頂著,你怕什么?”
“是是是!”徐堂然頓時欣喜若狂。
苗毅終于睜開了雙眼,看著他,認真地說了一句:“最近干的不錯!”
徐堂然頓時明白了,感情這是對自己近期做的一系列事情的獎賞,否則肯定不會為了他得罪皇甫君媃,趕緊連連鞠躬作揖,“謝大人成全,謝大人成全!卑職定不忘大人大恩。”
苗毅道:“人可以弄回去,不過還是得按規矩來。徐媽媽也是我老相識了,把雪玲瓏一路捧成頭牌也不容易,你把人家頭牌抱走了,等于砸了人家的飯碗,所以該贖身的錢不能小氣了。想吃肉就得付出點代價,現在這個口子上,別弄出什么把柄來。”
“明白明白。”徐堂然那叫一個連連點頭。
苗毅揮了揮手,“去吧!”
“卑職告退!”
徐堂然一出守城宮人都差點飄了起來,嘴更是樂得合不攏了,那么多人吃不到的肉竟然要落在自己的碗里,大統領厚道人啊!
徐堂然一走,寶蓮卻是手足無措了,有點急了,沒把徐堂然給扳倒,結果反倒把人家雪玲瓏給搭進去了,自己這叫干的什么事。
“大人!徐堂然乃小人,您怎么能把雪玲瓏送給他?”寶蓮終究是忍不住開口了。
“戲子配小人,剛好天生一對,不是嗎?”苗毅笑了笑。
“大人!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去,會影響大人的清譽,還請大人收回成命!”寶蓮再次拱手為雪玲瓏求情。
“寶蓮,你沒發現太安靜了嗎?聽說過投石問路嗎?雪玲瓏就是那顆石頭。何況人家徐統領也是真的喜歡人家,跟了徐統領也不算辱沒她。”
“大人…”
“好啦!你如果覺得跟著我不順心,四城區你看看哪個位置合適說一聲。”
“……”寶蓮瞪大了眼睛,也閉嘴了,慢慢低下了頭,知道自己想強行左右大人決定的行為已經惹怒了大人,只是心中覺得內疚的不行,若沒自己這次的挑撥,雪玲瓏也就不會有這麻煩。
晚宴提前結束了,天香樓一眾剛回來安頓下,才正欲關門,已經被從天而降的人給擋住了,給直接推開了。
伙計愣愣看著外面一大群天兵天將,趕緊回頭緊急呼喊道:“徐媽媽!”
進來兩人直接將他撥開到了一旁,后面樂呵呵的徐堂然大步而入,隨行跟進來了十幾人往四周分布一站。
徐媽媽噔噔從樓上跑了下來,一見徐堂然她就有些心驚肉跳,還是早年強搶那事,此時卻不得不強擠出開心的不得了的笑容:“喲!什么風把徐統領您給吹來了?”
徐堂然東張西望,注意力壓根不在她身上,問道:“雪玲瓏呢?讓她出來見我。”
徐媽媽頓時緊張了,賠笑道:“真不巧,已經歇下了,統領大人有什么吩咐嗎?”
“瞎扯!剛回來歇什么歇,當我付不起錢嗎?別擋著!”徐堂然大手一揮,將其撥開到了一旁,直接往樓上闖去。
“徐統領,徐統領…”徐媽媽追在后面喊,同時趕緊回頭朝下面人使眼色,讓找人求援。
奈何今天徐堂然有備而來,下面人立刻被徐堂然的手下給控制住了,哪都別想去。
攔不住啊!徐堂然最終還是闖進了雪玲瓏的閨房。
一看到他,正在卸妝的雪玲瓏亦驚的站了起來,慢慢向墻跟退去。
而徐堂然一看到她,那真是身心愉悅,渾身毛孔都在冒清氣,這惦記多少年了,本以為這輩子是跟自己無緣了冇,誰想啊!臉上立馬笑開了花,擺手道:“玲瓏姑娘,別怕,別怕,是好事。”回頭喝道:“徐媽媽,徐某不忍看玲瓏姑娘一直淪落煙花之地,今天是來給玲瓏姑娘贖身的,多少錢,你開個價吧?”
“啊!”徐媽媽連連擺手:“統領大人,使不得,使不得!”
徐堂然懶得跟她啰嗦了,他也知道人家不會答應,也沒指望人家能答應,反正他先禮后兵已經做到了,反身抓了徐媽媽的手,一只儲物鐲拍在了她的掌中,“這個價錢放哪都說的過去了!”
說罷回頭,大步走到雪玲瓏身邊,那叫一個‘深情’看著。
雪玲瓏卻是緊張的渾身發抖,退無可退,已經后背緊貼墻面了。
呼!長吐出一口氣的徐堂然二話不說,猛然出手,將雪玲瓏橫抱在了懷中,大步而去。
“放開我!”雪玲瓏情急掙扎。
吃過她以自盡相威脅虧的徐堂然趕緊在她身上下了禁制,控制住了她的法力,哈哈大笑揚長而去,有種人生快意不過如此的感覺。
“徐統領,不能啊,我們…”徐媽媽還想追上去,卻發現脖子上陡然架了兩把刀,把她到嘴的話嚇了回去。
有人冷笑道:“徐媽媽,別不識相,徐統領是大統領身邊的紅人,能看上你家頭牌那是給你面子,錢也沒少你的,別給臉不要臉,天街的血腥味還沒散去,咱們可不介意再多一顆掌柜的腦袋!”
“……”徐媽媽脖子一縮,腦中浮現幾千顆人頭落地的情形。
人很快被帶到了樓下,她本指望下面人去向皇甫君媃報信,結果一看,天香樓的人全部被集中在了一起,頓時有點暈,才發現徐堂然這次真的是有備而來,志在必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