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嬴珞環撇了撇嘴,說老實話,兒女的婚姻大事一直都是做母親的最熱心的,甭管誰家都一樣,被老爹這么一說,嬴珞環細細梳理了一下牛有德這個人,發現弄來做女婿還真是哪哪都合適,越想越發現真是再合適不過了,就是強擄了一個戲子的事情讓她有點膈應,不過和萬一被別人家弄去了鬧心比起來,那點事壓根不算什么事,這么大的家門還輪不到一個戲子出頭,死活都是一句話的事情,好處理。
有些事情不惦記上還好,一旦先入為主了,那就是自己的東西。
“我女兒豈是什么人都能亂嫁的,我得先看看人再說,萬一謠傳有誤,長的嘴歪眼斜的怎么辦?”嬴珞環嘴硬了一句,不過口氣卻放軟了,“牛有德是左督衛的人,娶嬴家的人合適嗎?”
嬴九光道:“放平常的確是不合適,嬴家的女兒也沒上趕著的道理,說出去丟不起那個人。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如意在左督衛受辱在牛有德的手上,也只有嫁給牛有德最合適了,為了自己外孫女的終身,我正好找陛下開這個口,娶了嬴家的女兒再留在左督衛也不合適了,我也正好借機把人給要過來,子孫的終身大事,想必陛下也不好拒絕,一切都順理成章,沒什么不合適的。”
嬴珞環合掌,雙手十指糾結在胸前,已經是頗為心動的樣子,想想似乎還真是這樣。
念頭一定,雙手一放,二話不說轉身就走人。
嬴天王怔了一下,喊道:“丫頭,你什么意見倒是說句話啊!”
急步快行的嬴珞環背對扔下一句話跑了,“我先和戰平聯系一下,讓他見了牛有德客氣一點,別把關系鬧僵了,免得大家下不了臺以后見面尷尬。”
嬴天王無語搖頭,這是答應了。
戰平,戰如意的父親,嬴珞環的丈夫,嬴天王的女婿,也是嬴天王的心腹手下,也是這一家能走到一起的原因。
戰平是跟隨黑龍司副總鎮伯約一起來到的六指星,戰平雖然頗有地位,但是左督衛還輪不到他來插什么手。
一行從天而降,落在了六指門山門外,目光齊刷刷盯在了防護大陣內的旗桿上,盯在了旗桿上那個吊著的人身上。
戰如意已經在旗桿上吊了足足超過一天的時間,也意味著悲傷哭泣了超過一天,嗓子已經哭啞了,眼淚已經哭干了,卻還在旗桿上干嚎。
戰平是個性格溫和平靜的人,長相溫文爾雅,這估計也是嬴天王放心把女兒嫁給他的原因,不用擔心女兒受欺負。可是看到女兒這一幕的他,這一瞬間的臉色還是有些嚇人,鐵青,眼神中閃過厲色的瞬間,真正是動了殺機。
從小到大,自己都舍不得碰一根手指頭的女兒,如今竟被虐的如此慘,他幾乎快認不出那個頭發曲卷、面龐浮腫發黑被吊的女人是自己的那個漂亮女兒。
他的兩名隨行手下亦面浮怒色,知道大小姐倒霉了,但是沒想到這么慘!
雖然戰平一個人就有能力滅掉整個黑虎旗,可現實中有著許多的無奈,他還沒資格在左督衛放肆,若不是伯約領他來,他壓根連黑虎旗的門都進不了,他沒能力改變規則,連他岳父嬴天王也不行!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令他不得不收斂了憤怒情緒,就在沒多久前,他接到了夫人嬴珞環的通知,這個通知令他很不舒服。因為某些原因,權閥世家的子嗣不便再擴大,他只有一個女兒,這是在拿他唯一的女兒來做收買人心的籌碼,可這是嬴天王的決定,他沒辦法反對,只能接受。
察覺到一旁的伯約在窺視自己的反應,戰平呼出一口氣平復下情緒,目光從旗桿上挪開了,盯在了山門前走來的幾人身上,尤其盯住了居中走來的苗毅。
副總鎮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何況還是自己的上司,苗毅自然要親自率人來迎接。
“末將見過伯副總!”上前來的苗毅率人行禮,對于其他不認識的人,苗毅這個‘地主’拱手意思了一下。
陪同左右的屈、牧二人看向伯約的眼神說不出什么味道,伯約卻是一本正經。
“嗯!”伯約點了點頭,暫時也沒介紹戰平等人,當著其他人的面也不便介紹,傳出去說嬴家的人能隨便進出左督衛不是什么好聽的話,容易讓下面人心里嘀嘀咕咕。
在苗毅等的引領下,一行入了防護大陣,進了大統領的臨時官邸。
一到正廳,伯約抬手阻止,表示不急用茶,示意一聲道:“其他人先退下吧。”
苗毅一怔,旋即回頭示意了一下,包括貼身侍衛閻修都一起退了下去。
戰平也擺了下手,隨行的兩名手下也退了出去,苗毅注意到了這一幕,戰平已經先出聲道:“牛大統領,小女是不是也該放下來了?”
小女?苗毅遲疑道:“伯副總,這位是?”
廳里就剩下了他們三個人,伯約苦笑道:“這位是戰如意的父親,天庭七十二侯之一的戰平戰侯爺。”
“哦!”苗毅多少愣了一下,沒想到戰如意的父親會親自來此,拱手道:“原來是戰侯爺法駕親臨,失敬失敬。”
伯約:“好啦!先把人放下來吧。”
苗毅:“伯副總,不是我不想放,這女人跟瘋狗一樣,從煉獄之地開始,就一直咬著我不放,一直是她在主動挑釁,從煉獄之地追到東華總鎮府,又從東華總鎮府追到黑龍司,這叫什么事。我現在放了她,她說不定立馬就要跟我拼命啊!總不能讓末將坐以待斃吧!”
這是當著戰平的面數落戰如意,戰平面無表情,忍了!
伯約:“人都被你折騰成這樣了,放下來也沒力氣動手了。”
苗毅:“她遲早是要恢復力氣的,末將可不認為她會善罷甘休,她這樣沒完沒了下去,什么時候是個頭啊!懼于她的背景,我一直忍讓著,可她要是再這樣無理取鬧,末將以后真的很難辦。”言下之意是我以后可不會再客氣了。
伯約心想,戰如意還有臉在藍虎旗呆下去嗎?
戰平出聲道:“你放心,這次回去后,我會多加管教。”讓女兒多吊一刻他心里都難過,何況他也知道,的確是他女兒無理取鬧在先,家里夫人對女兒的管教方式他實在是不敢茍同,可是門不當、戶不對的后果就是家里不是他說的算,別人能三妻四妾,他卻不便再碰其他女人,由此可見一斑。
伯約:“不要再鬧了,把人放了吧。”
“是!”苗毅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樣子,摸出了星鈴下令。
很快,“嗬嗬…”哭泣的聲音從外面接近,已經不像是哭聲,說不出是什么聲音,嗓子啞的亂七八糟。
戰如意被屈雅紅扶了進來,和抱了進來沒什么區別,兩只眼睛已經哭的紅腫得只有一條縫隙。
伯約看的牙疼,瞥了眼苗毅,挺漂亮的一個姑娘活生生被折騰成了這個樣子。
戰平迅速上前接手了自己的女兒,施法稍作查探后,出手解開了戰如意身上的禁制,可是沒用,戰如意還在那干嚎,而且悲傷到了一掌拍向額頭想自盡,幸虧戰平出手快,攔住了。
他也不忍再看女兒哭下去,干脆一記掌刀砍在了戰如意的脖子后面,直接將戰如意打暈了過去,癱軟在他懷中。
哭了一天多的戰如意終于消停了。
他能解開女兒身上的禁制,可侵入戰如意身上的七情六欲中的哀意實在是太強烈了,苗毅下手太重了,一整瓶已經液化的‘哀’,足夠戰如意悲傷至死。
“伯副總,小女身上的哀意怕是沒有幾個月的時間難以清除干凈,所以想代小女告上幾個月的假,待她身體調養好了再回來復命,不知可否?”戰平回頭說了聲。
伯約點了點頭,戰平二話不說,將戰如意收入了獸囊之中,當場告辭,此地也沒什么好留戀的。
畢竟是天庭七十二侯之一,苗毅和伯約親自將戰平等人送到了山門外。
出了山門,戰平霍然回頭,深深凝視了苗毅一眼,目光很深刻,給人觸目驚心的感覺。
苗毅不以為懼,拱手相送。戰平神態波瀾不驚,扭頭迅速掠空而去。
目送的伯約淡然道:“牛有德,你這次玩的有點過火了,這次怕是要如你所愿了,戰如意估計是不會再回黑龍司了。”
這就是老子要的!苗毅也不說什么虛話,直言不諱道:“伯副總,末將也實在是被逼得沒辦法了,我和她之間必須要走一個,否則遲早要你死我活,末將是沒那本事調走了,以后怕是要長期追隨大人,那就只好讓她走了。”
“呵呵!”伯約可樂一聲,要長期追隨他,這話他愛聽,雙手搭在腹部,哎呀一聲,微微前俯后仰觀望蒼天,長嘆道:“走吧,走了也好,消停!”
消停?能消停才怪了。
數日之后,苗毅正在安心修煉,楊召青忽然來報,戰如意的母親來了,說是要見牛大統領。
苗毅聞訊收功,開門出了房間,皺眉道:“戰如意的母親?嬴天王的女兒?她來見我干什么?想替女兒報仇?”
楊召青搖頭:“末將不知,報仇應該不至于吧,嬴家再大膽還不至于膽大到敢來近衛軍報仇鬧事。”
苗毅:“你確認是戰如意的母親?”
楊召青:“沒辦法確認,不過守衛傳訊,倒是看到了誥命玉牒,估計假不了,人現在外空被攔下了。”
苗毅摸著下巴沉吟了一陣,目光一番閃爍后,“傳令下去,就說本座公務繁忙,豈是誰想來見就能見的,無法確認她的身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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