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你搞出那么大動靜,究竟是怎么回事?”
御園宴后,一回到‘云軒’沒了外人,云知秋立刻逮住苗毅追問究竟。
苗毅苦笑,摸出了冰火之心,感嘆道:“我只是想試試看,沒想到那彩鳳的情緒竟然失控了……”把當時大概的情況講了遍。
“你也真是的,怎么跟三歲小孩似的想起一出是一出。”云知秋翻了個白眼,不過轉瞬又陷入了沉吟,“能讓那彩鳳情緒如此失控,看來這冰火之心對鳳族的意義非同一般啊。”
苗毅看著手中珠子,微微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惜龍鳳二族在天庭羈押太久,久不消化邪氣積攢功德早已經失去了變化為人和口吐人言的能力,而我們又聽不懂龍吟和鳳語,加之找不到單獨相處的機會,無法與之溝通,也搞不清狀況,也只有等到有機會的時候看能不能想辦法與之交流一下。”
云知秋也默默點了點頭,然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明眸流轉,眼珠子一轉,目光中閃過狡黠,“也不是沒機會跟鳳族溝通,天妃戰如意也有鳳輦,她是你的舊部,你應該有和她聯系的方式吧,什么時候私下見個面唄。”
“……”苗毅一愣,說到戰如意,他思緒略微有些恍惚,想起了一些什么,之前在離宮也只是遠遠看了一眼…回過神來后,忽然意識到云知秋的話有些不對,皺眉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私下見個面?我和她關系一直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找她豈不是自找麻煩。”
“是嗎?”云知秋似笑非笑地盯著他的反應,“在離宮的時候,她可是特意找了我談話,說了你和她之間的事情,你準備瞞我到什么時候?”
此話一出,苗毅頓時緊張了,不過很快察覺到了異常,戰如意哪會把那種事情隨便拿出來亂說,這女人太壞了,又想詐老冇子!他立刻裝作一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的樣子,冷笑道:“我怎么聽你話里有話,我和她能有什么,秋姐兒,你到底想說什么?”
云知秋已經捕捉到了他臉上一閃而過的緊張:“你和她有什么得問你自己。”手指戳了戳苗毅的心窩。
苗毅抓住了她的手,“你是不是又想沒事找事?”
云知秋冷笑一聲,“我沒事找事?你當我在開玩笑么?你在離宮鬧出事后,我到那邊敬酒時,她特意留了我說話,話里話外說的都是你,好像嫌我不夠關心你似的,我怎么聽都覺得有些不對。再想想以前,你在御園被貶成小兵時,她沒事就找你去種地,我當時還以為她在羞辱你,現在這么一琢磨,感情是我傻呀!哼哼,牛二,你老實交代,你們是不是干過見不得人的事,現在說出來我可以不計較,畢竟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回頭一旦被我自己查出來,老娘跟你沒完!”
過去的事冇情不計較?能信你的話才怪了!苗毅心里嘀咕,好氣又好笑道:“你覺得我和她之間能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云知秋直言不諱,“明說了吧,你們有沒有睡過?”
“有病吧!”苗毅揮手扔開她的手,“她是什么身冇份你不知道嗎?我若真和她發生過那種關系,她怎么可能成為天妃,青主是能戴綠帽子的人嗎?天宮驗身那一關她就過不去,你覺得我還可能活到現在嗎?”
其實當初苗毅在御田值守的時候,戰如意老是單獨找苗毅,云知秋就已經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女人在這方面的嗅覺不是一般的敏銳,也正是因為苗毅說的這一點原因才打消了她的疑慮,青主不可能戴綠帽子,可現在云知秋潑勁一上來不饒人,“這個誰說的清楚,你們在一起那么久,你又不是什么能潔身自好的人,孤男寡女的,鬼知道你們背地里干過什么。再說了,就算她不是完璧之身,憑嬴家的勢力動點什么手腳掩蓋過去也不是不可能!說到這個我現在算是明白了,怪不得嬴家老是逮住你不放,敢情是想殺人滅口啊!”
“有多遠死多遠,老冇子沒心情跟你胡攪蠻纏!”苗毅差點噴她一臉唾沫,轉身就走。
“喲!現在沒心情了,當年上老娘的床,甜言蜜語扒老娘褲頭的心情哪去了,玩膩了是不是?王八蛋,給我站住!”云知秋真心不是吃素的,兩手袖子一擼,露出兩截粉藕般的胳膊,直接追了上去跳起,兩條大冇腿纏在了苗毅的腰上,胳膊勒住了苗毅的脖子,像條八爪魚似的纏住了苗毅不放,狠狠一口咬在了苗毅的肩頭。
“嘶…”苗毅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怒聲道:“潑婦,再不放開別怪老冇子不客氣!”
云知秋咬著他肩頭肉搖頭嗚嗚,表示不放,同時銀牙再次加大了咬合力。
苗毅頓時火冒三丈,掄冇開胳膊大巴掌朝后面抽去,把云知秋的屁股打的啪啪響。下手有點重,云知秋疼的眉頭直跳,但是卯上了,越疼她牙口咬的越狠,差點沒把苗毅肩膀上的肉給直接咬下一塊來。
逼得苗毅沒辦法了,不得不施法出手,直接將云知秋給制住了,這才把纏在自己身上的‘八爪魚’給摘了下來,一只胳膊夾了她的腰,單臂夾在腋下走入臥室,把人往榻上一扔。
看了看自己肩頭上的衣服已經被咬出了血跡,苗毅指著怒罵一聲,“潑婦,老冇子遲早休了你!”大袖一甩,轉身就走。
渾身僵硬在那不能動彈的云知秋眼珠子轉動,眼睜睜看著苗毅走了,恨得牙癢癢,屁股也真的被打疼了。
幸好沒多久,苗毅又默不吭聲回來了,站在榻旁盯著她看了會兒,最終嘆了口氣,又出手將云知秋身上的禁制給解開了。
云知秋立馬翻身坐起,嘿嘿冷笑,皮笑肉不笑的那種,笑的苗毅心中發寒,下意識后退了一步,擺手道:“秋姐兒,咱們好好談一談。”
“談你個王八蛋!”云知秋揮手直接抽冇出了一支大刀,直接一刀狂劈了出去,那叫一個彪悍。
苗毅嚇了一跳,縮頭便閃,躲過一刀,刀光霍霍中發現云知秋是玩真的,東躲西藏地喊道:“你瘋了吧!”
“被你逼瘋了,王八蛋,打女人還有理了!老娘給你端茶倒水,伺候你洗漱更衣,跪地上給你穿襪穿鞋,你獸性大發時還要變著花樣伺候你褲襠里的東西,每次讓你玩到滿意為止,還要幫你照顧小妾,哪點對不住你了,你就這樣對老娘?敢打老娘,老娘跟你拼了…打自己老婆算什么本事,敢打就別跑,是男人有種就吃我一刀!”云知秋提刀追著狂劈,那勁頭跟她當年做丫頭時沒什么區別,想當年是大魔天出了名的女魔頭,搞的人見人怕,這么多年了脾氣一上來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其實她一直都這樣,當初苗毅和她還是有那么點意思、還沒發生關系、還沒娶她的時候就如此,沒事就動手動腳,某次苗毅還不會飛行時就曾被她一腳給從天上踹得掉地上去了。
按理說,苗毅娶她之前就知道她脾氣的,也做好了心理準備的,早就做好了容忍這女人缺點的準備,可這女人真要發起潑來,還是讓他有些吃不消,這祖宗怎么什么話都敢往外冒冇,連那種私密事也敢直接喊出來,還讓不讓人活了?
這刀光劍影的不算什么,憑苗毅現在的修為云知秋想傷他也不容易,關鍵她嘴里口無遮攔冒出的話,那嗓門是一點都不收斂,生怕大家聽不見似的,喊出來的,聽的苗毅直冒冷汗心神失守,差點沒真被劈上一刀。
咣當!嘩啦!
刀光閃過之處,什么桌子、椅子之類的瞬間四分五裂,王府里的東西可都是好東西啊。
轟隆!一面墻直接被劈翻了。
苗毅身形一閃,從垮塌的墻壁里閃了出去。
他以為他跑出去了,外面有人會看到,云知秋應該會有所顧忌,應該會收斂點住手,誰知云知秋一聲嬌喝:“王八蛋,別跑!”從彌漫煙塵中躥出,提刀追殺而來,一記刀罡悍然劈出。
苗毅倉惶避開,刀氣一過,假山崩塌,院墻轟飛,花草樹木亂飛,地面直接開出了一條深痕。
絕對是玩真的!苗毅大吃一驚,繚亂刀罡絞殺而來,他手上又沒任何東西,被逼得倉惶快閃逃命。
“大人,夫人!”千兒、雪兒跑了出來,見到這一幕比以前夸張多了,皆是驚叫不已。
云軒里的丫鬟下人們都被驚呆了。
王府守衛迅速閃來一群,見到是夫妻兩個打架,一個個無語,一時不知道該怎么下手。連統領王府侍衛的初劍都有點看傻了眼,什么情況?
別說侍衛了,連各宅院的人都驚動了出來,這么大動靜想不驚動都難。
眼見云知秋提刀殺的苗毅東躲西藏,隋楚楚和舒歡娘等驚為天人,乖乖,這老七太彪悍了!
對她們來說,對自己男人耍耍小性子可以,對自家男人動手的事想都不敢想,更何況是提刀追殺,男尊女卑的思想已經是普世的價值觀,尤其是在這王府里面,哪個女人敢這樣沒禮數,哪怕是老六寇玉也不敢這樣對上門女婿似的初劍這樣干,真要這樣干了非得被老爺子打斷腿不可。
寇錚三兄弟面面相覷,還是頭回在王府里看到這情況。
寇家的小輩驚訝之余則有點小興冇奮,這場景罕見吶。
很快,寇凌虛和唐鶴年閃身空中,也被驚動了,往下一瞅,也都相視無語。
不過寇凌虛臉色很快黑了下來,只見下面的苗毅怪叫一聲,“潑婦,你鬧夠了沒有!”順手一抖,逆鱗槍在手,幾槍快如驚雷的連刺,殺的云知秋手忙腳亂,一個精妙挑槍術,直接將云知秋手中刀給挑飛了出去。
“王八蛋!”云知秋亦是一聲怪叫,她最擅長的也是槍術,揮手亦撈了把槍在手,整個人渾身破綻地朝苗毅撲了過去,只攻不守,完全是在拿血肉之軀往苗毅槍頭上撲,一點防御都不做。
她這樣無賴的打法,苗毅還怎么玩?他也不可能真把那鋒利槍頭往云知秋身上扎,反倒被云知秋給殺了個手忙腳亂。
他想奪槍將云知秋抓了,可又擔心逼得云知秋使出大魔無雙訣來反抗,那可就真露餡了,正糾結中,空中的寇凌虛已經看不下去了,“嗯!”偏頭示意了一聲。
唐鶴年一個閃身而去,如蒼鷹搏兔,降落之際,展開的雙臂往下一壓,強大的法力威壓立刻遲滯的下面交手兩人如陷沼澤,轉眼落在兩人中間,左右出手抓住了兩人手中槍,雙臂一震。
兩人手中武器雙雙脫手,同時被震的踉蹌后退。
與此同時,寇凌虛瞬間落地,落在了兩人中間,苗毅和云知秋立刻消停了,只剩下了目光交鋒。
“你們兩個想干什么?想把王府拆了嗎?”寇凌虛沉聲一喝。
云知秋立刻告狀:“義父,你要為女兒做主,他剛動我!”
苗毅指著自己肩頭的血跡,憤慨道:“是誰先咬人的?”
云知秋冷笑:“是誰說要休了我的?”
“……”苗毅啞口無言,對方這話在寇家有點犯忌諱。
果然,寇凌虛立刻飽含深意地看了過來,想不誤會都難,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苗毅目前的處境,懷疑苗毅是不是想和云知秋一拍兩散好化解目前身在鬼市的壓力。
稍有感觸的人都將目光投到了苗毅身上。
“義父,你別聽她胡說八道,根本不是這回事。”苗毅辯解了一句。
誰知寇凌虛霍然掃了周圍一眼,沉聲喝道:“都很喜歡看熱鬧嗎?”
一群跑出來圍觀的人立刻腦袋一縮,趕緊悄悄離開了,初劍一揮手,連侍衛都退下了,寇錚倒是抬手示意了一下自己夫人隋楚楚別走,跟他一起走了過去。
“哼!”寇凌虛一聲冷哼,瞅了眼寇錚夫婦,也沒多說什么,閃身走了。
唐鶴年立刻招呼人手收拾打斗后的殘局,寇錚拉了苗毅走,隋楚楚則拉了云知秋走,夫婦二人各帶走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