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主愕然,問:“什么意思?”
上官青低聲道:“好像說是不玩了,隨便陛下怎么處置牛有德,寇家也不例外。”
青主皺眉思索,久久默然不語……
天牝宮終究是沒有和苗毅一般見識,同意了苗毅招攬非官方人馬效命,原因自然是因為夏侯家,而苗毅大概清楚夏侯家為什么會幫他。哪怕在天庭那邊,事情也出乎意料的順利,青主對此事沒吭聲,天庭所有大員也都保持了緘默,沒任何人彈劾此事,連點雜聲都沒有,一路給苗毅放行了,沒任何阻礙。
一張廣納英才的‘聚賢堂’招攬布告張貼在了新總鎮府外,輪流跑來看告示的人倒是不少,響應者寥寥無幾,有來問津的也只是好奇怎么回事,沒人愿意卷入牛總鎮的渾水中。
一個月后,臨時王府內的寇凌虛終于過問了一聲,“那個聚賢堂招攬了多少人?”
寇錚回:“目前為止一個沒有。”
寇凌虛忍不住直搖頭,“多大的人了,盡干些沒譜的事。”
天翁府,禁園內,扶杖漫步的夏侯拓也是興趣所致地問了聲,“鬼市那個聚賢堂招攬了多少人了?”
衛樞笑回:“倒也不是無人問津,只是愿意正式加入的好像一個都沒有。”
夏侯拓嘿嘿奇怪道:“機會給他了,卻不見他拉人出來,這小子究竟想干什么?”
衛樞:“怕是有待觀察。”
嬴家臨時天王府,嬴九光閑暇之余也問了聲,“那個聚賢堂怎么樣了?”
左兒呵呵笑道:“失去了寇家的支持,無錢、無勢又無權,還能怎樣,目前好像一個加入的都沒有。”
嬴九光一聲冷笑,“荒謬!”
昊家臨時天王府,一處僻靜之地,昊德芳和蘇韻并排漫步,聊著聊著昊德芳情動,忽又伸手一把抓住了蘇韻的柔荑,后者迅速縮手退開,拱手行禮,苦澀搖頭道:“王爺!”
昊德芳亦滿臉晦澀,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好,最終還是他找了個話題將這事揭過,“鬼市的聚賢堂招攬了多少人?”
蘇韻和他保持距離站開了一些,才回道:“暫時還沒有人加入。”
廣家臨時天王府,一直關心苗毅的另有其人,譬如媚娘。
和廣令公花前月下漫步時,勾越前來告知了些事情,離去時被媚娘喊住了,“勾管家,鬼市那個聚賢堂招人招的怎么樣了?”
勾越看了眼廣令公,見其沒反對,便回道:“暫時還沒人加入。”
媚娘追問道:“一個都沒有嗎?”
勾越遲疑道:“好像是一個都沒有,就算有估計也沒幾個。”
“怎么會這樣呢。”媚娘唏噓搖頭一聲,似乎為苗毅感到可惜,她這里自然也通過廣令公的口中得知寇家的人不久的將來是要從鬼市總鎮府撤出的,而苗毅到現在都沒招到人。
待勾越離開后,廣令公呵呵一笑,“王妃好像對那個牛有德挺上心的嘛,怎么?還在對他未能成為你的女婿而耿耿于懷?”
媚娘想否認,不過轉念一想,覺得王爺近些年以誠相待,自己也沒必要遮遮掩掩的,微微點頭道:“也是也不是吧。”
廣令公饒有興趣道:“怎講?本王倒想聽聽。”
媚娘理了理思路,沉吟中徐徐道:“的確是覺得可惜的,妾身真是覺得他和媚兒真的很般配,關鍵妾身也能看的出來,媚兒也的確是對他動心了。而不是的一方面則是因為妾身覺得金鱗并非池中物,那牛有德一路風雨走到如今不簡單吶,前程怎么能斷送在鬼市呢,妾身真的還是挺期望他能有一番作為的。”
“引起了那么多人的關注…”廣令公搖了搖頭,“若是沒哪方勢力希望他起來,本王可以斷言他永遠都起不來,一輩子都將被摁在那,有些東西不是他如今的實力能反抗的。”
媚娘蹙眉思索道:“可為什么妾身覺得他不會就這樣結束呢?目前時間尚短,后面的時間還長,說不定總有他大顯身手的一天。”
廣令公呵呵大笑道:“看來王妃不是一般的看好他啊!”
媚娘略有些不服氣地問道:“既然王爺這樣說,那妾身斗膽問一句,若排除掉權勢背景,只論個人能力,敢問他這個層次的新秀中,還有哪個比他更杰出?妾身覺得同代人中他當屬第一,不知妾身說的可有錯?”她豎了根大拇指贊著問了聲。
廣令公略微思索一下,點頭:“你若非要這樣說,無論是勇武還是影響力這個第一他都做的,可是又怎樣?”
媚娘想了想,亦苦笑:“的確不能怎樣,也許妾身只是想在他身上驗證一下自己的眼光吧,畢竟妾身曾對他那般期待,希望妾身沒看錯吧。”
廣令公呵呵搖頭:“你呀!想多了。”
天宮,從修煉中清醒過來的青主拂袖起身,開殿門,氤氳跌宕起伏,獨自走出了永生殿。
在沒事的狀況下修煉中每隔短時間處理一下公務是常態,出了庭院,上官青迎來。
“最近沒什么事吧?”青主信步而行中隨口問了句。
上官青笑瞇瞇回道:“沒什么大堊事,一切都安順著,各方也都安靜著。”事實每次大堊事之后,各方勢力都會蟄伏一段時間,幾乎成了規律,這個時候一般沒人惹事。
青主突然停步在一簇潔白如玉的花團前,抵近輕嗅,也許是睹物思人,帶著幾分溫情問道:“天妃那邊情況怎么樣?”
上官青:“還是一貫的安靜,哪怕是在自己的娘家,也幾乎不出自己的宅院,甚少和外人來往。”
“這與世無爭的清凈性子啊,何必苦了自己。”青主搖頭嘆了聲,放開了那朵花,繼續前行,又想起什么似的問了一句,“鬼市那邊的,牛有德的那個聚賢堂搞的怎么樣了,招到人了沒有?”
上官青忍不住樂道:“沒人。”
青主詫異,“一個人都沒招到?”
上官青:“應該是這樣的,看熱鬧的倒是換了一批又一批,就是沒人應征。”
青主嘿嘿一聲,“還當他能弄出什么新花樣讓朕意外一下,也就這樣,奇葩人干奇葩事啊!”揮了揮手,“不管他了,去天牝宮看看吧。”
最近鬼市的響動連續給了天下一些意外,令鬼市總鎮府的名聲接連響起,被天下修士所議論。
先是總鎮府和地藏寺換地盤了,這事有夠新鮮的,值得大家討論一下。之后傳出消息,感情地藏寺那邊是被牛有德給坑了,又讓天下人一樂呵,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接下來,又出奇葩事了,鬼市居然搞出個‘聚賢堂’,張貼廣納天下英雄豪杰,又讓天下一陣議論,不知情不知內幕的人是大多數,都在奇怪這鬼市總鎮府究竟是怎么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有人感嘆,這鬼市總鎮府怎么感覺成了一張白紙,任由牛有德想怎么書畫就怎么書畫,怎么沒人出來管管,咋就任由牛有德瞎胡鬧呢?
而對某些知情的人來說,則是當做看笑話一般,尤其是那些對苗毅不爽的人。幾名權貴子弟圍了一桌,推杯換盞之余,有人遙指鄙視,看你牛有德如今還怎么跳!
隨著時間日漸推移,牛有德已經被放逐的消息逐漸傳了出來,牛有德已經沒了前途,將終老在鬼市總鎮位置上的消息四處傳揚。
“哎!”守城宮內的伏青望天輕嘆了一聲,“過猶不及啊老五!”
許許多多認識苗毅的人都想不到,之前那般風頭的牛有德背靠寇家那棵大樹怎么會走了下坡路。
“大半年了,怎么一個應征的都沒有?”
新總鎮府,閉關修煉了一段時間的苗毅出關一看,什么情況?當即招了楊召青和徐堂然來問情況,對進度很不滿意。
“大家似乎對這半官不官的方式不太認可……”楊召青斷斷續續講了些理由。
徐堂然在旁干笑,其實他早覺得這辦法不太靠譜,這身份不明不白的,加上看不出有啥好處,腦子有病的才會卷進來自找麻煩,大人似乎有點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你笑什么?”苗毅一看徐堂然那笑臉,氣不打一處來,伸手一指,“你,就你了,以后招人的事就交給你負責了。”
“啊!卑職能力有限…”
徐堂然忙推辭,這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誰知苗毅直接打斷:“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總之你要給聚賢堂盡快拉攏起一批能辦事、能自籌財力的人馬來,給你十年時間,見不到效果為你是問!”
“大人…”徐堂然哭的心都有了,又讓咱干空手套白狼的事,上回商鋪的事吹了,咱可是虧了不少老本進去,找人辦事不得花錢啊,你怎么老想起一出是一出啊!
恰逢時,外面響起一道嬌麗話語,“喲!怎么一來就撞見有人發脾氣,誰那么大火氣啊,來,我瞧瞧!”
幾人看向殿外,只見端莊俏麗的云知秋光彩照人,一臉吟吟笑意地款款走來,一路通行,無人阻擋,千兒、雪兒,飛紅,雪玲瓏,林萍萍幾個女人相隨,后面還跟了兩名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