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星空,四軍銜接的中心地點,一顆瑰麗星球上。網 天涯海閣,本是四大天王偶爾聚會議事的躇,如今因地利之便,成為了清剿大軍的臨時據點。
樓下一張張擺布的星圖羅盤邊聚集著一群將領,樓上徐堂然親手提了只食盒出現,在最佳觀景處的桌上擺放酒菜,樂呵呵請了嚴嘯和玉羅剎過來歇歇。
自從接到苗毅的密旨后,徐堂然就知道自己熬出頭了,知道自己要成為司馬問天那樣的角色。
對此,他沒什么不滿意的,知道自己沒什么戰功,很難撈上什么冠冕堂皇的位置,競爭不贏人家,強爭的話苗毅也不好幫他講話,否則讓那些元廝殺的將領情何以堪?能獲得司馬問天那樣的位置,已經大大出了他的預料,所以他的心情很好,親自下廚搞了點小菜來犒勞嚴嘯和玉羅剎。
平常這待遇可是只有苗毅能享受到的,在家連自己夫人雪玲瓏都未曾這樣伺候過。當然,也是希望兩位灸盡力幫他一起完成好這次的任務。只要能完成苗毅交代的任務,對他來說,折腰低個頭都沒什么。
嚴嘯倒沒什么不可,坐下了慢慢品嘗,徐堂然親自給他斟酒,他也光明正大地受了。
倒是玉羅剎沒什么胃口,關鍵徐堂然太狠了,連世俗的寺廟也不放過,她感覺自己快成了佛門中人的罪人,她向苗毅稟報過,可苗毅的態度是不清楚現場的情況,讓她跟徐堂然商量。
她明白了,苗毅并不反感徐堂然這么做。
淺嘗幾口味道不錯的素菜,玉羅剎放了筷子,盯著徐堂然問道:“這才剛開始,就抓了十幾億,這些人你準備怎么處理?”打打殺殺調兵遣將的事主要由嚴嘯和她負責,但是所抓捕人犯的處理苗毅卻交給了徐堂然。
“看情況,看情況,審訊過了再說。”徐堂然呵呵笑著含糊其辭,又執壺為她斟酒。
玉羅剎面無表情道:“這才剛開始就有十幾億人,你一個個審訊審的過來嗎?”
“慢慢來嘛,不急。”徐堂然依然樂呵呵,心里卻清楚,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審的過來,大部分都要殺了取丹,苗毅沒這樣說,但他能領會到苗毅的意圖,天下一統,要那么多修士干嘛?尤其還可能是異己。
有些名聲是不可能讓苗毅去背的,只能是他去背那個黑鍋。
玉羅剎看向嚴嘯,欲言又止,而嚴嘯卻默不吭聲地吃著東西。
大戰結束后,嚴嘯奉命清剿,主動聯系過蘇韻,問過她有沒有需要他關照的人。
蘇韻先給了他一句話,以后兩人盡量不要再聯系了。之后又提醒了一句,正是變天的時候,不管什么看的順眼的或看不順眼的,都別吭聲,只管遵命執行,當做什么都不知道 幽冥之地,幽冥龍船從星空深處而來,最終停在了幽泉之外。
一大群黑影從幽冥龍船上飛出,繞著幽冥龍船飛翔。
站在龍船上的十行宮主,還有吳長等人,環顧那些繞著龍船飛舞的猙獰怪物,冥螳螂。
龍船閣樓最頂上,兩鬢垂白,閉目喃喃有詞的白主忽張開了雙臂。
一只體型如山的巨大冥螳螂振翅湊了過來,出隱約混混沌沌、朦朦朧朧的人言,“何日再見?”
白主睜開了雙眼,微笑道:“但愿不要再見,有勞了,回家吧。”
巨大冥螳螂忽騰空而起,一個拐彎,領著大群冥螳螂沖向了幽泉。
白主目中略露動情神色,目送飛掠而去的黑影消失在了幽泉之中。
待到一切歸于安寧,白主輕飄飄落在了下層樓臺上,落在了扶欄而立的高冠身邊,問道:“你的人呢?”
高冠摸出了星鈴,不知在跟哪聯系。
就在這時,幽泉方向飛來一個人影,直奔幽冥龍船,沒有遭到拉船僵尸的阻攔,直接落在了白主的身邊。
白主對來人頷微笑。
來人扯下了臉上的假面,露出真容后,倒是讓高冠吃驚不小,難得驚訝了一聲:“七絕?”
沒錯,來人正是曹滿的心腹手下七絕。
七絕看著高冠哈哈笑道:“我也沒想到,堂堂監察右使高冠居然是白爺的人。”
“你搞錯了,我不是他的人。”高冠冷冷一聲。
“呃”七絕無語,看向白主,貌似在問什么意思。
白主微微曳,苦笑。
高冠問:“他是怎么回事?”指的是七絕。
七絕亦苦笑,白主淡笑著幫忙解釋道:“說來他也是夏侯家的人,算起來還是正兒八經夏侯家的人,他父親是夏侯拓的弟弟,夏侯拓當年為了奪權清洗了整個家族,他尚年幼,僥幸逃過一劫,慘死的父母用了李代桃僵的手法才保了他一命。他一直想報仇,后來我想辦法為他鋪路,把他安置在了曹滿的身邊。”
高冠瞇眼道:“為什么偏要安置在曹滿的身邊,曹滿當夏侯家家主是你一手推動的?”
白主輕輕曳:“夏侯拓布的局哪是我能輕易推動的。當年曹滿剛露面執掌信義閣時,夏侯拓把曹滿擺在了明處時,我就意識到了夏侯拓可能對曹滿抱有期待,很有可能把曹滿當做了后備。夏侯拓那人太精明了,不管明著還是暗著來都有可能被識破,只能朝長遠計,嘗試著盯著曹滿下手,夏侯拓在世難扳倒夏侯家,不妨盯著下一代上試試,實際上也是無奈之舉,找不到其他下手的目標,只有曹滿浮出了水面。哪怕為了下這顆釘子,我也和夏侯拓費了不少的工夫較勁不說這個了,都過去了,你的人什么時候到?”回頭問了聲。
高冠:“再等等來了!”目光忽看向了幽泉方向。
只見又一條人影從幽泉那邊飛來,停在了離幽冥龍船不遠的地方,一臉的驚疑不定,似乎不敢再靠近。
高冠揚起了手上星鈴,來人隨后摸出了星鈴,臉色驟變,慢慢朝高冠飛來,落在了高冠身邊,難以置信道:“先生,您是”
高冠變了嗓音,變成了他熟悉的嗓音,“是我!”
來者撕下假面露出真容,正是那位殺了夏侯龍城的裴默,苦笑著拱手見禮道:“先生瞞的我好苦!”
他怎么都沒想到監察右使高冠就是屢屢在背后指使他的那位先生,也沒想過尋來兩者的法癰細對比一下,實在是想都沒敢往那上面去想,怎么都想不到啊!
高冠:“這里短期內將是非之地,右部你也呆不下去了,留下有危險,反正你也沒什么牽掛,跟我走吧。”
裴默再次拱手,“聽先生的。”偷偷多看了兩眼白主。
白主對他微微頷致意,看到下面白娘子又出來了,閃身而下,與之面對面站在了一起,問:“真的不跟我一起走?”
白娘子抬手摁在胸口,指了指自己的心。
白主輕嘆道:“好吧!我不勉強,不過還是要提醒你一聲,心點,修為高不代表就能無憂,不代表就能抗衡天下,天下最可怕的不是武力,而是人心,南波早年被封油是前車之鑒。”
“南無阿彌陀佛,施主一路順風!”白娘子合十給禮,緩緩后退,輕飄飄騰空而起,度越來越快,遁向星空深處。
“好端端的怎么就出家了。”一旁湊過來的吳長一副痛心疾的樣子。
目送的白主亦是感慨萬分,回想當年,那個死纏著自己追求自己的潑辣白娘子,如今想想一切都那么美好,似幻如夢,輕嘆了聲,“往事不可追憶!”回頭對巫行者點了點頭。
半張臉掩蓋在斗笠下的巫行者輕杵禪杖,幽冥龍船再次啟動,駛向那遙遠璀璨星空。
一群人回看向幽冥之地,都知道,這次他們是真的離開。
船樓二層,精靈族長老木森跑了出來,激動喊道:“白爺,主人醒了!”
白主霍然回頭,一個閃身而上,樓上的高冠也閃了下來,兩人幾乎同時聯袂進入。
船樓內,一張龍床被一個大大而透明的充盈氣泡所包裹,一群精靈族女子圍在龍床邊嘰嘰喳喳,那夢幻般美麗的女子端坐,腳下還有兩名精靈族女子依偎半坐,半趴在她的腿上,喜笑,歡快。
木森進來咳嗽一聲,精靈族女子們回頭看了眼,紛紛退開了,木森隨后也躬身退下。
美麗女子純凈明眸眨了眨,看著并肩而立的兩個男人,露出柔情笑意。
高冠眼眶紅了,快搶步進入了氣泡,到了龍床前放慢了步伐,慢慢坐在了龍床前的踏腳上,抬頭看著妖主弱水,行含淚道:“姐姐!”
弱水嫣然一笑,美目含淚,一雙柔荑伸出,摘下了他頭上的高帽,概他的腦袋,婉轉柔聲道:“真好,我的小高帽回來了。”
高冠用力搖了曳,趴在了她的腿上嗷嗷痛哭,嘴中嗚咽道:“對不起姐,我錯了”
他依锨得那天大海上的驚濤駭浪,最終巨浪將船給拍碎了,還是孝的他迸一塊木頭在冰冷的海水中飄愛,也不知道飄了多久,反正從那以后再也沒見過同船的父母,就在他渾渾噩噩沉入了海底的時候,一個美麗女子從深海中而來,接住了他,一團氣泡裹住了他,將他送到了一座海島上。
美麗的海島,潔白的沙灘,美麗女子穿著金燦燦的鱗片長裙,邁著修長雙腿將他抱上了海島。從此他就在海島上和這個美麗姐姐一起生活,他總是盼著快快長大,于是很可笑地弄了頂高帽戴在頭上,美麗姐姐總是拍著他腦袋笑稱小高帽,姐姐的笑容總是那么溫暖,能讓他忘記一切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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