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人全部去攻擊那個大塊頭,我倒想看看這個廢物拿著一把弓箭能有什么用!”鐘修筠冷冷地掃了慕閑一眼后,隨即身上真元力狂涌,天地自然之力也以他為中心迅速地凝聚。
下一刻,鐘修筠身上的真元力全部幻化為了鎧甲,而天地自然之力卻在他身邊凝而不散,攜帶著駭人的天地自然之力,鐘修筠一步步地走向了慕閑,眼中滿是嘲弄的神色。
鐘修筠的扈從以及商鋪中的幾個伙計原本都被慕閑手中的巨弓給震懾住,不敢有任何的異動。
當這些人看到鐘修筠元力化甲,又凝聚了那么多的天地自然之力時,他們頓時眼睛一亮,臉上也重新露出了輕松的笑容。
“慕閑,你不是很厲害么,有本事你現在射穿我的元力鎧甲啊,我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你手中的弓箭厲害,還是我手中的天地自然之力威力更大!”看到慕閑一臉“愕然”的樣子,鐘修筠笑得更加開心了,這種純粹以力壓人的舒爽感覺幾乎讓他呻吟出聲。
鐘修筠一邊說話,一邊不斷地用氣勢壓迫者慕閑,讓慕閑的身子無法動彈。
看到慕閑空有一把好弓,卻在自己的氣勢壓迫下無法動彈分毫,鐘修筠不由放聲大笑起來,之前因為慕閑而產生的種種郁憤之氣也消散無蹤。
“慕閑,你知道么?對于你這樣的廢物,走在大街上遇到的話,我看了你第一眼后,絕對不會再看第二眼。”
“可是我怎么也沒有想到的是,就是你這么一個不被我放在眼中的廢物,居然會害得我被踢出天界,更是害得我在冒險者隊伍中威信盡失,也讓我在學校中丟人現眼,你該死,你罪該萬死啊,你知道么?”
“我等今天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很久了,你一個天生絕脈的廢物,居然讓我一個修煉天才記掛這么久,你應該為自己的死感到很榮幸。”
“還有,我給你一句忠告,陰曹地府中,千萬不要喜歡上不給喜歡的女孩,有些女孩并不是你能夠接近的。”
當鐘修筠走到慕閑的身邊時,他臉上的表情已然有點歇斯底里了,臉上肌肉也是扭曲不堪,說完最后一句話時,他手掌一揚,便要把慕閑拍成肉泥。
就在鐘修筠揚起手掌,準備釋放天地自然之力把慕閑給轟殺成渣時,慕閑的臉上卻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下一刻,原本無法動彈的慕閑居然突然間拉開了他手中的巨弓,然后十幾支鐵木箭有如變戲法一般出現在了巨弓的細弦之上。
隨著慕閑的手輕輕地松開,十幾支鐵木箭化為了十幾朵炫目的花朵,在空氣中發出索命的呼嘯聲,飛速地消失不見。
原本撲向凌戰的十幾個人,他們的臉上猶自掛著戲謔的笑容,一個個保持著攻擊的姿勢,卻被那從天而降的神來之箭給射中眉心,然后身子被重重地掀起,一齊砸向商鋪外面的大街上,引起一陣嘩然。
看到十幾個圍攻凌戰的人居然被慕閑一箭給射死,鐘修筠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嚨一般,大笑聲戛然而止,臉上的神色也有如見了鬼魅一般,滿是驚恐和不可置信。
“不,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在我的氣機鎖定下,你怎么可能動彈得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愣了好半天后,鐘修筠才歇斯底里地喊道。
回答鐘修筠的是尖銳的破空聲和撕破蒼穹的怒吼聲,圍攻自己的十幾個人包括慕遠白被慕閑射死后,凌戰僅僅愣了片刻,隨即便整個人化為了一顆天外隕石,怒吼著朝鐘修筠狠狠地撞了過去。
這一刻,凌戰的心中沒有任何的其它想法,他只想把凝聚在鐘修筠身上的天地自然之力給撞掉,免得慕閑受傷。
察覺到背后濃郁的殺機,鐘修筠豁然驚醒。
當鐘修筠發現凌戰一個凝元境初階的修士居然視死如歸地撞向自己時,他眼中閃過一抹獰笑,隨即身子一轉,便把凝聚著天地自然之力的手掌狠狠地拍向了凌戰。
“丑鬼,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鐘修筠手掌拍向凌戰的同時,嘴中也狠聲說道。
“鐘修筠,不要忘了,你的對手是我。”鐘修筠的話剛落音,一道淡然的聲音便在他的耳邊響起,與此同時,一陣劇痛從他的胸腹處傳來,讓他身上的天地自然之力瞬間崩潰于無形。
鐘修筠低頭看去,發現一抹劍尖從自己的的小腹處露了出來,他臉上的獰笑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迷惑和驚恐。
自己不是元力化甲了么?慕閑不是只有肉身境修為么?他怎么可能洞穿自己身上的元力鎧甲?
鐘修筠艱難地回頭看去,發現慕閑正一臉漠然地看著自己,對方手中的弓早就放到了背上,卻換上了之前從慕青手中搶過來的長劍,而長劍的大部分都沒入了自己的身體。
“鐘修筠,謝謝你記掛我那么久,也謝謝你給我的忠告,有慕遠白等人作伴,我想黃泉路上你不會太孤單的。”慕閑的手腕微微抖動,鐘修筠胸腹處的長劍立即幻化出一朵絢爛的鮮花,把鐘修筠的胸腹給搗鼓得稀巴爛,四處飛濺的血花有如滿山的杜鵑一般,殷紅刺眼,美麗到了極致。
“你……你不是肉身境初階修為,你是凝元境修士!”這一次,鐘修筠終于發現了慕閑身上的元力波動,他的眼睛瞬間瞪圓,失聲驚呼道。
“一直都是你自以為是地把我當成廢物,我什么時候承認自己是廢物了,要是你不是那么優越感十足的話,或許你會多看我一眼,那樣你便不會傻乎乎地把后背露給我。”慕閑微笑著搖了搖頭,看向鐘修筠的目光全是憐憫和同情。
“我……我恨……啊……”聽完慕閑的話,鐘修筠的眼中閃過一抹思索的神色,隨即涌起無盡的悔恨,“慕閑,你不要以為殺了我便贏了。你殺了我,相當于毀滅了鐘家的希望,你自己也活不長久的,你們慕家同樣會遭受滅頂之災。”
說著說著,鐘修筠的臉上竟是再次涌現出笑容,那笑容,有自嘲、有解脫、還有幸災樂禍。
生命的最后一刻,往事一幕幕在腦海中掠過,想起自己是家族的驕傲、是云央學院的天才,最后竟然憋屈地死在了這里,鐘修筠的眼中不由閃過一抹黯然。
“謝謝提醒,我會注意提防鐘家的,鐘家不招惹我也就罷了,他們要是真的跟我過意不去,我不介意把鐘家給順手滅了。”靜靜地注視了鐘修筠一會,慕閑緩緩地抽出鐘修筠體內的長劍,低聲呢喃道,似乎是在跟鐘修筠說話,又似乎在自言自語。
對于鐘修筠,慕閑心中并沒有太多的仇恨,即便鐘修筠在學校中一次又一次地找他麻煩,更是雇傭冒險者隊伍在歸家途中伏擊他。
在慕閑的眼中,真正的仇敵只有一個,那便是澹臺彥君。
鐘修筠也好,湯鎮業也好,他們都是澹臺彥君的走狗,云央學院中像鐘修筠和湯鎮業這樣的人數不勝數,對于這樣的人,慕閑的心中只有同情和憐憫,并沒有仇恨。
“把鐘家給滅了?好大的口氣,我倒想掂量掂量,你有多大的本事,居然張嘴閉嘴便要滅掉我們鐘家。”慕閑的話剛落音,一聲冷哼便在房屋外面想起,緊接著一個滿臉陰鷙的中年出現在了商鋪外面。
中年似乎是匆匆趕來這里,他并不知道之前發生在商鋪中的一切,他一句話說完后,才看到商鋪中血流成河、尸橫遍野的慘象。
很快,中年便在房屋中找到了鐘修筠的存在,當他發現鐘修筠的身子搖搖欲墜,鐘修筠的胸腹處更是有著一個拳頭般大小的血洞時,他不由目齜欲裂、如墜冰窖。
“筠兒!”歇斯底里地嘶吼了一聲,中年步履搖晃地撲向了鐘修筠。
慕閑握劍的手指頭動了一下,很想趁著中年人心神大亂的功夫偷襲中年人。
只是猶豫了片刻后,慕閑終究還是沒有動手,他朝凌戰使了一個眼色,然后兩個人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商鋪。
中年人完全沉浸在了鐘修筠身受致命創傷的悲痛之中,完全沒有察覺到慕閑跟凌戰兩個人的離去。
“筠兒,你醒醒,你倒是給我醒醒啊,你不能死,我們鐘家不能沒有你啊!”中年人緊緊地抱著鐘修筠,拼命地往鐘修筠的體內輸送真元力,身上的珍貴靈藥也一股腦地往鐘修筠的嘴中塞。
中年人此時已然是淚流滿面,所有的心神全部集中在了鐘修筠的身上。
也不知道是中年人的呼叫聲發生了作用,還是那渾厚的真元力跟大量的珍貴靈藥產生了效果,原本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的鐘修筠竟是再次睜開了眼睛,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
努力地盯著中年人看了一會,鐘修筠的眼中默默地流出兩行淚水,心中也涌起無限悲慟,他想揩拭掉眼角的淚水,卻發現無論自己如何努力,雙手都不聽指揮。
“二叔,報仇,給我報仇,慕閑不死,我死不瞑目!”想起慕閑給自己帶來的種種屈辱,還有最后慕閑看向自己時同情和憐憫的眼神,一股濃郁的怨恨從鐘修筠的身上散發出來,他蠕動了一下嘴唇,艱難地吼出了自己的心聲,只是話說出嘴后,卻虛弱之極,仿佛被風一吹便要散去,若不可聞。
鐘修筠說話的瞬間,中年人便把耳朵貼在了鐘修筠的嘴上。
聽清楚鐘修筠的話后,中年人才豁然驚醒,他抬目四顧,發現剛剛還站立在商鋪中的兩個少年已然消失無蹤,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筠兒,你放心,二叔肯定會為你報仇的,我會把慕閑抽筋剝皮,然后把他送到閻羅地府給你賠罪,我會誅他九族,讓他為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感覺到懷中鐘修筠的身體漸漸變涼,中年人的目光也逐漸變冷,他咬牙切齒地、一字一頓地對著鐘修筠的尸體說道。今天下午要坐飛機趕往帝都參加一個廣電局舉辦的編劇班,晚上有應酬,可能沒有辦法更新,提前跟童鞋們請假一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