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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啞巴的身份

  林晧然平靜地望著倒在地上的樵夫,亦是暗暗捏了一把汗。

  就在方才,他看到了一張紙條,紙條寫著“小心樵夫!”。在經過一番掙扎后,他選擇接見樵夫,但安排阿麗潛伏在身旁,旁邊還有鐵柱接應著。

  如今看清楚樵夫的真面目,他覺得自己其實是死掉兩回的人了。第一次都已經出了城門,結果因虎妞“出事”而返回;第二次便是在這里,若不是事先有提防,他今晚必定無疑。

  這雷州城的水,比想象中要深得多,當真是龍潭虎穴了。

  “哥,怎么了?你沒事吧?”

  后宅聽到了呼救聲亦是趕來相救,但讓人萬萬想不到的是,第一個趕來的竟然是小短腿虎妞。卻見她急匆匆的模樣,手持著一把短刀,肉墩墩的臉上顯得慌張,渾身散發著戰斗的氣息。

  林晧然輕輕地搖了搖頭,但目光卻落在跟虎妞一起趕來的啞巴女身上。若是猜得沒錯的話,給他留下紙條的人,必然就是她了。

  次日下午,就在城中百姓還關注著賈豹何時招認之時,一個大消息又傳遍了大街小巷。

  “府尊大人要提審本縣知縣湯不元,懷疑他就是殺害李縣丞的真兇。”

  這事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在一番求證之后,很多人都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湯知縣到任之后,勤勤懇懇,為百姓做了不少實事,在百姓心目中已經算得上是一個好官。只是如今,府尊竟然要控告他殺害李縣丞,如何不讓大家感到驚訝。

  若不是因為府尊大人先前翻了幾起冤案,他們都要大罵林晧然是在故意冤枉好官了。

  “走,我們瞧瞧去!”

  雷州城的百姓又如同潮水般涌向府衙,涌到了府衙的大堂下。

  身穿著五品官袍的林晧然端坐在公堂之上,臉上不怒自威,先是掃了一眼堂下的眾人,然后一拍驚堂木大聲道:“升堂!”

  “威——武!”

  十二名身材魁梧的衙差手持著水火長棍,往著地面用力地搗著,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響,堂下的百姓紛紛閉上嘴巴。

  “帶疑犯!”林晧然一拍驚堂木,沉聲命令道。

  “帶疑犯——上堂!”

  十二名衙差拉開嗓門,將這道命令傳達下去,洪亮的聲音在大堂響起,以致站在府衙廣場的人都能夠聽得到。

  湯不元并沒有上枷鎖,身上竟然穿著七品官服,大步地走上堂來,身后跟著兩個押送他的矮個子衙差。若是不知情的人,恐怕以為他是帶兩名衙差上堂辦公的。

  林晧然對湯不元的印象不錯,甚至想要將他收為嫡系,但想到這人昨晚差點要了自己的命,心里這時卻憋著一團火,沉聲怒喝道:“湯不元,你可知罪!”

  “下官不知罪從何來!”湯不元一臉的正義凜然,大聲地回答道。

  林晧然一拍驚堂木,沉聲說道:“傳啞巴女!”

  不少人聽到要傳召啞巴女,都是微微一愣。

  在得知啞巴女不僅沒有殺人,而且還從姚娟兒的肚子救出嬰孩后,大家對她的觀感都變得極好,只是不明白她怎么會摻和到這種事中。

  沒多會,衙差領著啞巴女走上堂來。

  啞巴女不再是邋遢模樣,渾身收拾得干干凈凈,只是她竟然身穿著男裝。好在扎著一個女人發型,倒不會讓人誤以為他是男人。

  bsp;她來到堂下,便是行禮道:“民女沈清叩見大人!”

  在聽到她開口的時候,大家都是極為震驚,沒想到這并不是啞巴。只是聽到這個名字,卻完全對不上號,確定并不認識啞巴女。

  湯不元打量著啞巴女,卻是微微地蹙著眉頭,不知在想著什么。

  林晧然讓她起來回話,然后望向湯不元沉聲道:“湯知縣,不知你認不認得這人呢?”

  “下官不認識什么沈清!”湯不元仍然背負著手,淡淡地回答道。

  林晧然的嘴角微翹,突然盯著他追問道:“那沈六呢?”

  嗡……

  堂下的百姓像是炸了鍋一般,他們都覺得啞巴女有些眼熟,當聽到“沈六”這個名字之時,才猛然想到,這啞巴女不正是原來仵作沈五的助手沈六嗎?

  “我說怎么這么眼熟!”

  “就是呀!他不就是那個悶鑼沈六嗎?”

  “以前沒注意沈六,原來她是女的,還長得挺標準的!”

  堂下的百姓當即是議論紛紛,仿佛發現了新大陸般興奮。

  林晧然一拍驚堂木,堂下的百姓便是安靜下來。

  “沈六倒是知道,她是原來仵作沈五的助手!”湯不元打量了沈清一眼,便是坦誠地說道。

  “沈清,將事情的原委給本府道來!”林晧然望向沈清,溫和地說道。

  沈清行禮后,便將事情娓娓道來:“民女本名沈清,來雷州城投靠于叔父,女扮男裝,化名沈六,隨叔父一起為衙門做事!在李縣丞焦尸案中,民女尸檢的時候,發現山中并非案發地點,李縣丞亦非燒死,并于尸骸的嘴巴中發現了一枚私章!”

  隨著沈清將實情說出,真相便揭開了神秘面紗。

  那枚私章自然就是屬于湯不元的,沈五是個老江湖,當即知道是大事不妙。故而,他讓沈清先行離開雷州城,約好三日后于南渡河碼頭見面。

  只是沈清等不來叔父,反而等來了姚娟兒的浮尸。在發現浮尸里面的嬰孩有生命特征后,亦是救人心切,便當場剖腹取出了那個嬰孩。

  正是如此,她被扣上謀殺的罪名捉回了縣衙中。

  在意識到叔父沈五已經遇害,應該是遭到湯知縣滅口,她哪敢表明身份力求清白,只好以啞巴的新身份茍活著。

  “是何人私章?”林晧然雖然已經知道事情的經過,但還是按著流程詢問道。

  “海康知縣湯不元!”沈清大聲地回答道。

  湯不元卻是開口道:“府尊大人,您不會單憑著一枚下官丟失的印章,就要治下官的罪吧?”僅是一句話,便將私章的事情推得一干二凈。

  “傳仵作”林晧然知道他會狡辯,又是沉聲命令道。

  一個年老的仵作走上堂來,就跪在沈清的旁邊,態度恭敬地望了沈清一眼,然后便是開口說道:“小人按著……”

  “說重點!”林晧然打斷他的話,沉聲命令道。

  仵作當即大駭,忙是將結果說出來道:“是的大人!小人利用血檢的方法,在湯知縣的簽押房中發現了大量的血跡!”

  “湯知縣,你還有什么話說?”林晧然望向湯不元,瞇著眼睛質問道。

  湯不元卻是很淡然地回答道:“荒唐至極,我堂堂的從六品知縣,三甲進士出身,怎么可能會犯下這種滔天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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