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
雙方很快就戰到了一起,你來我往地揮舞著刀劍,亦是拉開了近戰的序幕。
段大陸是家中的長男,父親對他有極大的期許。故而他父親從小就對他進行悉心的指導,后來還讓他拜了名師,加上他極有武藝天賦,固而武藝要高于很多人。
噗!噗!
他手持著那把跟隨近十年的大刀,面對著這些想要滅殺他們的藍旗幫,卻是進行著凌厲的反殺。此刻他似乎化身成為死神,刀起刀落間,道道鮮血濺起,收割著一條又一條的生命。
特別是看到自己兄弟倒下的時候,讓他的戰力反而更強,身上的衣服很快就沾滿了鮮血。
按說,這時應該采用守勢,畢竟他們先鋒隊只要為著身后的雷州衛爭取時間即可。但他卻是一反常態,揮舞著大刀,如同虎入羊群般進行大屠殺。
卻不是他突然變得沖動和輕率,而是他明白進攻亦是一種防守,凌厲的屠殺亦能為同伴爭取著時間。
“拿命來!”
藍三看著這個如此兇猛的人,心里在詫異的同時,亦涌起了一股憤怒。若是任由著這人這般下去,別說阻止雷州衛登城,他的手下都要全部丟在這里。
“死!”
段大陸看著藍三朝著他撲來,亦是義無反顧地迎了上去,選擇繼續進行拼殺。
兩把制式相仿的大刀相撞,當即便產生了一陣刺眼的火花。只是藍三取得了先機,一腳踢在段大陸的腹部,讓著他當即滾落在地。
一個落單的藍旗幫成員看到是機會,便是朝著地上的段大陸撲去,手上的尖刀亦是刺出,打算將這個猛人解決掉。
說是遲,那時快。段大陸仿佛腦后勺長眼睛般,就地上一滾,手上的大刀突然刺起,當即就貫穿了那個想要偷襲于他的海盜的胸膛。
“混蛋!”
藍三看著自己的堂弟被殺,當即亦是暴怒而起,朝著段大陸兇狠地砍來。段大陸又是就地一滾,刀刃砍在青磚上,濺起了幾道小火花。
咣!咣!咣!
藍三的攻勢不斷,朝著地上的段大陸繼續揮刀,只想將這個砍成兩斷。
段大陸的身形很是敏捷,在地上躲閃著藍三的刀,瞅準機會從地上拾起一個斷箭矢,然后朝著他的臉部扔了過去。
哐……
藍三的刀身一抬,自信且從容地將飛來的箭矢擋掉,對于這種攻勢極是不屑。
段大陸卻是趁機從地上翻起,抹了抹方才在地上沾到臉上的血跡,瞇著眼睛打量著藍三。很顯然,這人就是負責守衛這邊城墻的海盜頭目。
“縱使武藝這么高,在軍隊亦不可能有出頭之日,不若加入我們藍旗幫如何?”藍三的做法出乎意外,竟然拋出了橄欖枝。
段大陸卻是冷笑道:“你們藍旗幫自今日之后,將不復存在!你倒不如乖乖受縛,爺饒你一命,爺正缺一個人倒夜香呢!”
“是……嗎?”藍三的吐字很慢,而手上那把石灰亦是撒出。
段大陸的臉處于逆風面,那團石灰粉朝著他漫天而來,若是一般人恐怕就要慌亂了,但他卻從容地閉住眼睛,耳朵微動,手上的刀朝著一個方向用力地揮出。
兩把刀刃相撞,發出一陣刺眼的火花。
按說,藍三屬于偷襲者,而段大陸是被動應對,應該處于絕對上風才是。只是當刀刃相撞之時,他的手卻是一麻,刀柄竟然被震落在地上。
藍三正處于驚訝間,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的反應,段大陸已經毫不留情地揮出那把刀,刀刃從藍三的腹部劃過,近乎是腰斬。
一陣冷風吹拂而過,天空的云朵被散得無影無蹤,此刻的天空很是晴朗。
段大陸的眼睛仍然緊閉著,手里保持著那個揮刀的姿勢,雖然臉上沾著大量的石灰,但此時卻彰顯著高手風范。
“三當家死了!”
有海盜看到這一幕,當即便是忍不住驚呼,而藍旗幫部眾的斗志亦是降至了冰點,有人丟下武器便是落荒而逃。
“殺啊!”
戚繼光從南邊的城墻進攻,這時已經帶著人馬殺進了小城內。以鳥銃隊為主攻,刀牌手在兩邊鋪之,結成軍陣在寨內收割生命,殺得血流成河。
一個倭寇很是英勇,但終究是寡不敵眾,被亂刀砍死在街角處。而城中的各處,莫不是如此,藍旗幫正被單方面地屠殺著。
這攻城歷來都是慘烈的戰事,但雷州衛和神電衛在這場戰役卻沒有傷亡太多,不得不說這算得上是一個小奇跡。
藍旗幫的幫眾共有三百余人,只是在破城之時,死的死,逃的逃。
等著戚繼光的軍隊進行掃蕩,這剩下的一百多號人早已經是被打怕了,沒有多少人負隅頑抗的,當即便降了百余人。
除此之外,寨內有著海盜的家眷,以及從各地抓來的俘虜。這些俘虜不乏身強力壯者,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要對他們進行看管。
大約半個時辰,山寨被徹底清理干凈,所有的作孽都搜出被斬殺,這才迎著王鈁和林晧然這兩位大人物進城。
最開心的當數林晧然,藍旗幫被除,這座城又被破掉,整個硇洲島算是回到了他的手中,他的開海大計亦算是邁出了實質性的第一步。
只要保障雷州灣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那他的船只就能夠揚帆遠洋,打通跟南洋諸國的海上商路,從而完成開海的任務。
藍旗幫的銀庫就在他們議事堂的后面,雖然被一些逃走的海盜帶來了一部分金銀,但大部分值錢的東西仍舊保存在這里。
經過統計,這個銀庫共有黃金約一萬兩,白銀過十萬兩,銅錢一大堆,別有珠寶、玉器、絲綢、棉布、香料、藥材、糧、鹽等貨物,估計亦要賣上好幾好兩銀子。
這藍旗幫的家底很是嚇人,無愧于整個粵西的第二大幫派,但如今卻落到林晧然手中。盡管他對這筆財富不能夠占有,但卻是能夠進行適當的揮霍和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