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或是為了釋放積攢已久的情緒,又或是避免尷尬,花映容將矛頭直指林晧然。但卻萬萬沒有想到,這男人會做出這般舉動。
出乎意料地被吻上,致使她亦是愣住了。下一刻,她想要用力將這個男人給推開,但發現這個男人很是霸道地繼續索吻。
林晧然深知這種事情不可妥協,更不能表現得謙謙君子,而是要那種一往無前的精神和魄力。何況品嘗到這夢寐以求的櫻紅的嘴唇,亦令到他無法自拔,只想將這個極品女人的心房撬開。
這……
綠衣丫頭一直都呆在旁邊,當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那雙杏眼驚得眼睛瞪起,亦沒想到謙謙君子的林晧然會突然做出如此冒犯之舉。
就在身后的兩個丫環有所行動的時候,卻是給她抬手制止了。卻不是她要造反什么,實質是她們的主子已經沒有了反抗,還微微進行了回應。
花映容不是心如鐵石的女人,實則早在林晧然寫下《木蘭詞》就注意到這個男人,此刻被這男人突然間瘋狂地索愛,心扉已然被撬開了。
若說這個世間,誰最能打動于他,無疑是這個方方面面都極為優秀的男人。哪怕會令人詬病的“妹寵”這點,都是他的一點令人心動的地方。
畢竟能對自己妹妹這般疼愛,甚至已經達到縱容的地方,起碼不是那種刻薄寡恩之人。
林晧然得到了回應,當即大受鼓勵,貪婪地品嘗著這張小嘴,用力地抱住這具令人發狂的身軀,將舌頭伸了出去,挑逗著對方的舌頭。
聞著這女人特有的體香,品嘗著對方的香津,聽著喃怩的聲音,摸索著這具令人抓狂的軀體,致使林晧然的血液上涌,找回了那份久違的沖動,只想恨恨地將這個女人占有。
在這一刻,兩個男女如同干柴烈火般,正是熊熊地燃燒著,陷入到了情愛之中。
花映容感受到了這個男人的熾熱,感愛到了這個男人的瘋狂,感受到這男人的野蠻,特別是這個最是無助的時刻,心輕易地淪陷了。
二人正是沉醉之時,林晧然正想要試探性地攀爬而上,占據著那個令人瘋狂的最高點,卻是突然聽到了一陣撲撲的上樓聲。
不管是林晧然還是花映容心里都極是清楚,這種短促而有力的腳步聲是由誰發出的,二人先是喘著粗氣地望著彼此,然后很是默契地分開了。
在他們剛剛分開的時候,虎妞急匆匆地出現在閣樓上,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充滿著擔憂,急切地望著已經轉過身的花映容問道:“花姐姐,發現什么事了?”
方才她在下面聽到動響,以為發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當即就沖了上去。在虎妞的心里,對花映容確實是很關心。
林晧然迅速定住神,端起哥哥的架子指著正好出現屋檐上的小金猴沉聲道:“虎妞,你管好你那只野猴子,它……嚇到你花姐姐了!”
吱……
小金猴站在對面的房頂上,亦是朝著這里面進行張望,似乎是聽懂了林晧然的話般,當即朝著這邊發出了一聲抗議。
“小金?”虎妞從窗口亦是看到了小金的身影,那張肉墩墩的臉蛋當即浮現怒容,但旋即又消失不變了,抬起臉蛋對著林晧然脆聲道:“不對!”
“什么不對,我難道還騙你不成?”林晧然當即變臉,打出了一張感情牌,已經打定主意就是要冤枉這只討厭的小金猴。
這小金猴雖然很有靈性,但卻是太過于頑皮,平時調戲小白亦就罷了,最近竟然戲弄到他頭上。就在前不久,這小金猴偷了他好不容易做好的刺身,令到他很想將這小金猴用鏈子鎖起來。
雖然不算是什么大錯,但現在讓這小金猴背禍,似乎再恰當不過。
虎妞自然是極信任自家哥哥的,但卻是蹙著眉頭認真地說道:“小金剛剛在下面吃豆子?它是剛剛跟我一起上來查看情況的!”
這……
林晧然當即語塞,無奈地扭頭望向窗外的小金猴,真是想將這只猴子給燉了,這比先前偷他弄好的上好刺身還要可惡。
花映容白了林晧然一眼,裝著從容地對著虎妞溫柔地說道:“虎妞,花姐姐沒啥事,我們一起下去燒烤吧!”
“呃……花姐姐,你不是不吃犖的嗎?”虎妞先是應了一聲,然后又疑惑地仰頭問道。
花映容當即一愣,亦是失了方寸,竟然忘了這一茬。
都說戀愛中的男女智商最低,這話還真不假,本是極聰明的一對男女智商卻紛紛掉線,竟然不能應付住一個八歲的小女孩。
結果還是綠衣丫頭反應快一點,微笑地開口道:“咱小姐不吃燒烤,可以到下面陪你嘛!”
“好呀!”虎妞眼睛一亮,馬上又有主意地脆聲道:“花姐姐,我突然想起我家廚房好像還有山菇,我可以烤給你吃!”
“虎妞,不用這么麻煩了!姐姐有點困乏,再陪你一會,姐姐就要回屋休息了呢!”花映容卻是拒絕,微笑著說道。
“好吧!那我們下去,其實你困的話,亦可以早點回去休息的!”虎妞正要著回家里取山蘑菇,但聽著花映容這話,卻又是妥協了,且還顯得很體貼地道。
花映容抿嘴而笑,很喜歡虎妞的這份關心。突然扭頭睥了林晧然一眼,頓時霞染雙頰,心跳亦是加劇了少許,拉著虎妞的小手便匆匆下樓。
林晧然看著這氣質高雅女人下樓,看著這令人想入非非的美好身段,心里的火焰又是突然燃起,方才的滋味更是歷歷在目。
他自然很不想放任著這個女人離開,甚至想著今晚就到她的房間中去。只是他卻很是清楚,對于這種女人不可過于揮操之過急,否則會恰得其反。
在后世,從表白到開房可以一晚上的時間,但在這個時代恐怕就有些異想天開了。女人太多都是矜持的,哪怕真的情傾于你,恐怕亦得鋪墊三五個月。
花映容無疑是屬于自愛的女人,對他恐怕亦是動了心。但若他以為憑此就能今晚到她的房中,那就真的是太天真了,亦太不了解這時代的女性。
三禮六聘是禮數,而想要真要跟一個女人水到渠成,恐怕要花費的精力一點都不比這些禮數要少。
只是對于今天的結果,他卻是感到很滿意了。花映容沒有當面拒絕,反而對她進行回應,只要明日多寫幾首情詩,這個令人迷醉的女人必然就難逃他的手掌。
看著花映容飄然下樓,只是林晧然卻發現,這具血氣方剛之軀竟然還在蠢蠢欲動。而待到他冷靜下來,到樓下卻被告知花映容已然離開了,讓他頓時有種必然若失的感覺。
第二天上衙,日子回歸平常,重心還是圍繞著這場災情。
現在已經是秋耕的最后時點,但很多地方的農田還處于荒蕪中,今年的秋收土無疑受到了極大的消極影響,這場洪澇災害已然要貫穿整個嘉靖三十八年。
朝廷方面自然關心著廣東的災情,但卻有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朝廷沒有多少錢。自從圣上沉迷于修玄,國家的財富逐漸被揮霍一空,大明財政亦是日漸吃緊。
作為最重要的糧稅和鹽稅卻是每況日下,大量的田產被劃歸為免糧田,而鹽政亦是日漸腐化。另外,京坑大運河那條河道上,每年不知道損耗了多少稅糧,致使朝廷財政捉襟見肘。
作為廣東布政司的汪柏深知圣心,在上報廣東災情嚴重性的同時,亦是動員著廣東都司的軍資,想要做一個有能力幫圣上分憂的“能臣”。
只是汪柏沒有出臺什么有效的措施,主要采用一個“瞞”字。在具體策略上,穩住廣州城的局面,而不顧各地的災情。
這種后果無疑是很惡劣的。由于朝廷的賑災糧沒有到位,各地的米糧價格飛漲,致使各位百姓深受其苦,很多人被迫吃著高價糧。
粵西地區沒有得到朝廷的一粒賑糧,而高州府和廉州府的常平倉都出了大漏子,這無疑是最為嚴重的兩個地方,致使米價飛漲。
林晧然雖然是雷州知府,常平倉充足的米糧給了他一點底氣,但同樣面臨著壓力。
若是粵西陷入于動亂之中,雷州城可能就要收到沖擊,那他的開海計劃必然面臨著考驗,屆時他所有的努力可能要付之東流。
正是如此,他知道要盡快平息這場災情,不能讓粵西因災難而陷于動亂中,更不能像潮州出現張鏈那種反叛勢力。
為著這次的災情,他亦是制定的一個大方針。
第一,府衙和縣衙強行干涉米市,控制著米糧的價格;
第二,各縣安頓好災民,謹防瘟疫的發生;
第三,各縣鼓勵百姓恢復生產,讓更多百姓投入于秋收之中。
不得不承認,林晧然推動這三項措施,不僅海康縣的百姓受益,而且讓到徐聞、遂溪、吳川和電白四縣百姓亦是得到了實惠,讓到災難得到緩減。
在下午的時候,林晧然將公務忙完,坐在書桌前伸了伸懶腰,突然想起了昨晚的一幕。
對于這個女人,他最初是有想法的,但主要是源于對江府的恨。但后面是沒有想法了,因為他已經是官身,絕對不能碰有夫之婦。
但是如今,他自然又有了想法,而且還是情難自抑的那一種。卻不是為了報復,亦不是自毀仕途,而是這個女人已然單身,又如此的美艷動人。
林晧然的腦海浮現那個女人的身影,心當即像被什么東西撓到一般,想要趁熱打鐵將二人的關系明確下來,更要將那個極品女人拿下。
在經過一番搜腸刮肚后,林晧然當即這寫下了一首詩:“芭蕉葉葉為多情,一葉才舒一葉生。自是相思抽不盡,卻教風雨怨秋聲。”
詩作寫成,小心地吹干放進信封。正要叫來辦事機靈的林小二送往花府,打算借此將那個女人拿下,下一步就是約她出來。
卻是這時,孫吉祥走了進來,說劉老漢求見。
林晧然感到一些好奇,讓孫吉祥將劉老漢帶進來,當即將信封放到旁邊。
穿著得體的劉老漢進來行禮后,當即說明來意道:“府尊大人,憑著老漢和幾個老友多年的經驗,咱們海康恐怕不出半個月,會有一場大風來襲!”
自從林晧然上任不久,不久幫著小泉樹疏通了泉眼,還默許他們到雷州灣捕澇,甚至還以極低的價格租船給他們。
對著他們這些沿海百姓而言,林晧然無疑是再生父母。現在知道有這種禍事,他們亦不愿意欺瞞,便是前來實言相告。
“老漢,這事關系重大,可開不得玩笑的!”孫吉祥就站在旁邊,當即認真地提醒道。
劉老漢長嘆一口氣,目光真摯地拱手道:“老漢哪敢拿這種事開玩笑!小的深知林大人是青天大老爺,所以才急著前來稟告,只望府尊大人能讓雷州百姓少失些苦!”
林晧然的眉頭緊蹙,知曉問題要遠比他想象得要嚴重了。
若是這時候再發生臺風,那各地的房屋定然崩塌,屆時更多的流民涌進雷州城。到了那時,米價恐怕還得再往上漲,他這個林雷公亦是壓抑不住米價了。
“這次多謝老丈了!”林晧然拱手謝道。
“這是小人該做的!”劉老漢行過禮,這才轉身離開。
送走了劉老漢,孫吉祥進來詢問道:“東翁,這事該怎么辦?”
“將青虎和海霸天叫來吧!”林晧然眼睛閃過憂色,嘆了一口氣道。
“是!”孫吉祥領命而去。
林晧然看著孫吉祥離開,當即無奈地搖了搖頭。原本以為開海即將達成,他亦要過一段舒心的日子,但終究是人算不如天算。
八月底,一場臺風果然來襲,整個雷州半島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甚至廉州府大部分地區亦受到了涉及。
大量村莊的房屋受損,很多百姓離開了居住之所,朝著縣城或府城而來。一時之間,致使難民人數急促上升,當地的物價亦是上漲。
而就在九月一日的這一天,廉州城的米價終于再創出歷史新高,一石米達到了四兩之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