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呀?”
虎妞將青銅劍遞給林晧然,心早已經飛了,正要邁著腿朝著大門沖去,卻被林晧然突然喝止,不由得蹙著眉頭不滿地詢問道。
林晧然卻沒有理會這個小丫頭的小抱怨,而是將佩著劍鞘的青銅劍舉起,同時緩緩地將青銅劍拔出,臉色顯得很凝重的樣子。
虎妞看著哥哥凝重的模樣,不再出聲抱怨,而是抬起臉蛋疑惑地望著林晧然。阿麗和小兔等人亦是不解地望著林晧然,不明白他唱的是哪一出。
林晧然徐徐將青銅劍拔開,眼睛卻是痛心地緩緩閉上,顯得痛徹心扉地問道:“虎妞,你怎么會拿我的青銅劍?”
這把是青銅寶劍不假,但此寶劍非彼寶劍,而是他跟虎妞一起淘到的那一把無銘文青銅寶劍。只是跟著虎妞的青銅寶劍相比,這簡直就是一把廢鐵。
搞了半天,萇弘寶劍并不在這里,他盯著的是一把破劍。
“哎呀,我拿來玩下不行呀?你都舍得送給裕王,我怎么就不能玩了呀?”虎妞顯得有理有據,當即進行抱怨道。
林晧然的思緒被搞得如同一團亂麻般,抱著最后一絲希望進行詢問道:“我現在不是要跟你說這個,你的劍哪里去了呢?”
剛剛回來的時候,看著這野丫頭拿著一把青銅劍練劍,便是自然而然地認為是那把萇弘劍。而當時偏偏是黑燈瞎火的,根本沒有注意青銅劍身上沒有銘文,虎妞手里拿的是他的青銅寶劍。
虎妞聽到這話后,伸出手掌在額頭重重地拍了一下,顯得很是懊悔的模樣,仰起臉蛋認真地說道:“我差點又忘了!哥,今天我進宮獻劍了!”
“你將萇弘劍獻給圣上了?”林晧然的眼睛瞪起,嘴巴微微張開,整個人是如遭雷擊般地詢問道。
一件傳世的寶物,一把能夠換到閣臣身份的寶劍,一個能讓自己升至順天府丞的寶物,就這般給虎妞這個蠢丫頭給浪費掉,用來換一個不換一文錢的捕頭。
虎妞擊碎林晧然的最后一絲幻想,顯得認真地點頭道:“對呀!今天我本來是去幫你找寶物的,結果那間店的掌柜說我的劍是寶物,然后來了一個好像很厲害的太監。那太監問我是怎么得來的,后來問我愿不愿意獻給皇上,可以得到任何封賞。我當然不相信了,我就問能不能讓我當捕快,結果他竟然說可以!”
“所以你就將寶劍獻上去了?”林晧然的心感到一陣絞痛,但保持著平靜地詢問道。
虎妞抬頭望著哥哥,眨了眨那雙漂亮的大眼睛,顯得困惑地問道:“不然呢?”
林晧然伸手按住胸口,感覺虎妞這話很扎心。原本可以換取一座金山的寶物,卻給這個野丫頭換了一個最不值錢的捕頭,她竟然還能如此的輕描淡寫。
“哥,你沒事吧?”虎妞發現林晧然的臉色不對勁,當即關切地詢問道。
林晧然輕嘆一口氣,對著阿麗悠悠地開口說道:“阿麗,你讓人去請二個郎中吧!”
阿麗的眉頭蹙起,上下打量著林晧然。一來,她從不聽從這個男人的命令;二來,為什么要請郎中,而且還是請二個郎中。
虎妞是藏不住話的人,當即困惑地詢問道:“哥,這好好的,怎么突然間要請太夫呀?而且還是要請二個郎中?”
“一個看我的內科,一個看你的外科!”林晧然將手中的無銘文青銅寶劍插回劍鞘,惡狠狠地盯著虎妞沉聲說道:
阿麗初時不明白林晧然說的是啥,但很快便是反應過來,卻是無奈地輕輕搖頭,這個男人顯然又要“自找其辱”了。
虎妞亦是后知后覺,顯得一本正經地詢問道:“哥,我這次哪里做錯了呀?”
“你不該將劍獻給皇上,應該給哥送給裕王!”林晧然看著她還不知悔過,當即指出她嚴重的錯誤道。
由他將寶劍獻給裕王,將來能得到一個恩情,但虎妞這個蠢丫頭卻換了一個一文不值的捕頭,做了一筆天下最蠢的買賣。
虎妞這才恍然大悟地道:“哎呀,哥,你原來是想要的那把劍呀?你怎么不早說呢?我那把劍都找回來這么久了,你還說讓我隨便玩著,搞得我還以為不值錢呢!”
誰又能想到,只要稍微重視一下,便能知道這把青銅劍的出處,是一件能打動當今圣上的珍寶?
“怪我咯!”林晧然黯然一嘆,發現這丫頭說得還真有幾分道理。若是他打一開始就重視,早就發現這把青銅劍的價值,就不會是是今天這么一個結果。
“哥,要不我去跟皇上要回來?”虎妞看著林晧然很失落的樣子,便是認真地提議道。
林晧然眼睛復雜地打量著這個野丫頭,當真是什么都敢想。這東西到了嘉靖的手里,哪里還有再要回來的道理,除非他這個官不想做了。
看著木已成舟,他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更改,便是抬手并揮動道:“你去玩吧!”
虎妞正要帶著阿麗等人邁步離開,突然間又是停住了,指著林晧然手里的青銅寶劍認真地詢問道:“哥,這把劍你還要不要送給裕王了?”
“這把劍不值錢,怎么送得出手?”林晧然當即抱怨地說道。雖然都是青銅古劍,但跟著萇弘劍相比,這把簡直是廢鐵。
虎妞的眼睛微微一亮,當即希冀地說道:“哥,那你能不能將你的青銅劍給我呀?我其實挺喜歡你這把劍的,我覺得你這把比我那把要好!”
“拿去吧!”林晧然將手上的青銅劍遞過去,顯得悲嗆地說道。
今天興奮了一整天,亦籌劃了一整天,結果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卻不得不承認,清朝的一位作家有句話很對: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