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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 神秘番僧

  沈光的雙眼一亮,笑道:“別的跟以前都差不多,就是東市那里最近出了個活神仙,算命測字,幾乎無所不驗。城中的百官家屬,市井小民,都爭著去找他呢?”

  楊廣的心中一動:“真有這么靈嗎?他叫什么,會不會解夢?”

  沈光微微一笑:“他叫安迦陀,解夢最拿手!”

  楊廣的嘴角勾了勾,小聲地嘟囔了一句:“上次那個潘道士,也據說靈驗的很,還不是個騙子,這個什么安迦佗的,難道就這么靈驗?”

  沈光笑道:“陛下,您是天子,人間的一切騙術,都逃不過您的這雙眼睛,那個潘道士在別人面前可以裝神弄鬼,在您這里還不是直接就給戳穿了嗎?這個什么安神仙要是有本事,有真才實學,您就聽他說幾句,要是妖言惑眾,就直接把他斬了,不就結了?”

  楊廣想了想,笑道:“總持,你的想法與朕完全一樣,好,就由你走一趟,請這個安神仙過來吧。記住,走行宮的偏門,不要讓別人看到!”

  三個時辰之后,入夜,二更,楊廣的兩儀殿內,一個一身西域番僧打扮,留著光頭,一身破爛袈裟的僧人,微微地瞇著眼睛,坐在楊廣御案前的一個蒲團之上,手指在不停地捻著手中的佛珠串,嘴里念念有詞,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楊廣的眉頭緊緊地皺著,對站在一邊的沈光悄悄地問道:“總持,怎么是個西域番僧啊?”

  沈光微微一笑:“陛下,俗話說得好,外來的和尚好念經嘛,而且番僧聽起來都很靈的,臣雖然讀書不多,可是也聽說在五胡十六國時期,北方的羯族石趙政權就有個很靈的番僧,叫什么佛圖澄來著的,就連殘暴的石勒石虎叔侄。兩代后趙帝王,行軍作戰都要先找他占卜呢。”

  楊廣不由得眉頭舒展了開來,笑道:“總持,真有你的。連佛圖澄的事情都知道,什么時候,你這個猛將也開始改學文了呢?”

  沈光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腦袋:“跟在陛下身邊,一點文墨也沒有,也不好意思見人啊。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楊廣笑著點了點頭:“不錯,當年石勒剛立國的時候,要與前趙的匈奴帝王劉曜決戰,但是兩軍勢均力敵,而且劉曜是天下聞名的勇士,在此前連續擊敗了石勒的部將,讓石勒也心中無底,這才找了佛圖澄占卜,結果這個番僧一天一夜不說話。最后終于開口,用羯語說,大軍一出,劉曜就擒,這才堅定了石勒的決心,最后果然如這預言所示,就是不知道這個番僧,是不是也有這個本事呢?”

  安伽佗突然睜開了眼睛,緩緩地說道:“陛下,貧僧會占卜。會解夢,但陛下是天子,您的夢預示著天意,貧僧不敢保證有佛圖澄大師那樣的功力。能真的一語道破天機!”

  楊廣微微一愣,奇道:“你居然會說漢語?”

  安伽佗平靜地說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乃是漢人,自幼隨父經商遠到西域,在那里落發為僧,所以貧僧還是會說漢語的。”

  楊廣的嘴角勾了勾:“哦。大師既然有此本事,能預知未來,為何不在大隋境內開一宗寺廟呢?卻要在街頭巷尾拋頭露面,做那些算命先生所做之事?”

  安伽佗微微一笑:“因為貧僧受佛祖指引,圣人所在,即是貧僧所要追隨之處,只有見到了圣人,才能完成貧僧這一輩子的業緣,所以貧僧循著這個指示,一路而來,今天終于讓貧僧見到了圣人!”

  楊廣笑道:“你說朕是圣人?”

  安伽佗的表情變得異常虔誠起來:“正是,陛下的前世,乃是大慈大悲文珠菩薩,這一世來人間,就是渡萬生之苦難,造福于世的。您在天上即是神佛,在人間亦為圣人,絕對不會有錯!”

  楊廣聽得心花怒放:“果有此事嗎?哈哈,那你說說,朕這一世,春秋能有幾何?”

  安伽佗閉上了眼睛,手中的佛珠一陣飛快的旋轉,他念經的聲音開始漸漸地變高,高快,而周身也漸漸地騰起一陣白色的煙霧,楊廣身邊的幾個侍衛,以沈光為首,連忙擋在了楊廣的身前,而楊廣則擺擺手,分開了眾人,一動不動地盯著那煙霧繚繞中的安伽佗。

  安伽佗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著楊廣的眼神清澈異常,他緩緩地說道:“陛下,你這一世,應該能高壽一百一十七歲,只是,您現在卻面臨了一個很大的劫數,只要這個劫過去了,那就可達高壽,要是過不去的話。。。。”他說到這里,收住了嘴,輕輕地嘆了口氣。

  沈光的臉色一變,厲聲道:“大膽妖僧,當著陛下的面,竟然敢妄語,不想活了嗎?”

  安伽佗閉上了眼睛,平靜地說道:“貧僧只說天機,不打誑語。至于陛下信不信,那是陛下的事情,若是陛下認為貧僧胡言亂語,可以馬上送貧僧往生,反正貧僧已見過圣人,此生緣盡,亦可無憾。”

  楊廣的嘴角勾了勾,拍了拍沈光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激動,他緊緊地盯著安伽佗,沉聲道:“大帥,你說的這個劫數,是什么?有什么辦法,可以化解?”

  安伽陀淡淡地說道:“這個劫數就是,桃李滿天下!”

  楊廣的臉色勃然大變,厲聲道:“你是怎么知道這句話的?!說!”

  安伽陀神色如常:“貧僧是在夢中得到了這個指引的,佛祖向貧僧交代了這句偈語的用意,還告訴貧僧,一定要把這個意思轉達給圣人。”

  沈光在楊廣身后小聲地說道:“陛下,這個安伽佗,確實在市集上連坐兩個多月,每日除了吃喝拉撒會稍稍離開外,根本不與其他人接觸,那個流言只是在軍中傳播,還沒到涿郡的市集上,他不可能知道的。”

  楊廣的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氣,點了點頭,對安伽佗說道:“朕姑且信你的這番說詞,那么,佛祖讓你跟朕說的渡劫之法,又是什么?”

  安伽佗突然睜大了雙眼,殺機盡現:“愿陛下盡誅天下李姓之人,可保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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