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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二百三十章 大宴全軍

  宇文化及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滿的神色,轉瞬即逝,對著賈閏甫點了點頭:“賈長史,你先回吧,我們商量好了會叫你的。”

  賈閏甫微微一笑,向著宇文化及行了個禮,轉身而退。當他的身影消失在帳外時,宇文化及看向了封倫,不滿地說道:“封侍郎,以后當著這些外人,不要搶本帥的話說,明白嗎?”

  封倫深深一揖:“臣知罪,只是這賈閏甫舌綻蓮花,一步步地引著大帥入了他的坑,臣有些擔心,這才出聲打斷。”

  宇文化及勾了勾嘴角,擺了擺手:“你們都先下去,本帥和封侍郎有事先商議。”

  帳內的眾將紛紛行禮而退,只剩下了宇文智及和宇文成都還留在帳內,封倫等到眾人離開之后,嘆了口氣:“大丞相,這回這個姓賈的來,我總覺得有些不懷好意,上次他來提和的時候,我就覺得怪怪的,但不好說出來,因為畢竟沒有什么實質性的東西,只說要見面,但今天一來,我覺得更有問題了。”

  宇文化及的眉頭皺了皺:“可是本帥聽不出有什么問題啊,他也只不過是要來送點糧食吧,若不是他這回帶了幾百石的軍糧來,我直接剛才就烹了他。”

  封倫搖了搖頭:“我們有十幾萬大軍,這幾百石軍糧,還不夠我們吃兩天的呢。李密雖然說會給我們幾十萬石軍糧,但怎么聽都是緩兵之計。就算給了幾十萬石,也不夠我們吃上兩個月的,到時候要繞道去并州,想進關中就難了啊。”

  宇文智及嚷道:“李密只怕是因為怕我們過中原,進他的防區,才這樣說的吧。他并不可能真的歸順我們,只是想保持現有的地盤,讓咱們跟李淵死拼。”

  封倫點了點頭:“正是,所以我們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李密的身上,大丞相,這回我們不妨先收下他的軍糧,然后再攻克黎陽,李密腹背受敵,就算吃了這個虧,大概也不敢和我們正面對抗。他不是說了嘛,這徐世績也是守自己的地盤,不關他的事,只要我們打下黎陽后不渡河南下,而是沿河弟去攻并州,取蒲坂,到時候可走潼關,也可渡河進關中,主動權完全在我。”

  宇文化及哈哈一笑:“封侍郎,你果然有才,想的實在太好了,跟我的想法完全一樣。那咱們這幾天就等著李密的軍糧來嗎?”

  封倫微微一笑:“咱們也要兩手準備,不妨讓得力親信之人,和能臣干士去濟北一帶擄掠糧草,這樣就算李密翻臉反悔,咱們也不至于沒東西吃。”

  宇文化及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咱們的三弟自從兵變以來,雖然一直跟著我們,卻是悶悶不樂,也是啊,他可是楊廣的好女婿,雖然我們看在他的面子上,幾乎屠盡了隋楊的宗室和公主,只剩下了他的老婆南陽公主沒殺,不過總歸是留在身邊麻煩,就讓他去濟北征糧吧。”

  封倫心中竊喜,連忙道:“除此之外,還需要派一智謀干練之士相隨,愚以為,許敬宗許侍郎,有文才,這種征糧收租之事,他最在行,有他在,一定可以在濟北一帶宣揚我軍兵威,籌措到足夠的糧草的。”

  宇文化及點了點頭:“好,就讓許敬宗跟著三弟一起去吧。封侍郎,你去招呼一下那個賈閏甫,我就不見他了,既然李密有這個態度,咱們也不能太不給人家面子,傳令,這幾天暫時不打黎陽城了,全軍大宴三天,以示慶祝。”

  封倫的眼睛一下子睜得大大的:“大宴三天?這,這不太好吧。大帥,我軍的糧草只夠再吃兩天了,要是大宴三天,只怕。。。。”

  宇文化及哈哈一笑:“無妨,這回不是送了五百石軍糧,一百只羊嘛,足夠我們吃一頓了,李密要是真有膽跟我們大戰,早就下戰書了,而不是派使者來求和,你是文人,不懂咱們軍人的事情,這打仗就是靠一股子氣,自己軟了,全軍將士都軟了,這仗也打不起來了。弟兄們這一路辛苦,這一次攻城也損失不小,暫時停下來,不大宴一把,軍心是難以安穩的。”

  封倫的額上冷汗直冒,還想再說話,宇文化及的眼中冷芒一閃:“我意已決,卿未復言!”

  封倫只好一個長揖及腰:“下官遵命。大丞相千歲千歲千千歲!”

  兩個時辰之后,驍果軍營地,一處小高坡上,封倫滿臉陰沉,看著遠去的賈閏甫一行,夫容姐姐一身皮甲,戴著鐵盔,一副軍士打扮,背著一個米袋,里面有大約兩斗米,站在他的身邊,不滿地嚷道:“還看啥看哪,今天總算分到米了,回去可以好好吃一頓啦。”

  封倫嘆了口氣:“你懂什么,這米哪有這么好吃的?”

  夫容姐姐一聽這話,氣就不打一處來,把米袋子往地上一扔,雙手一叉腰,恨恨地罵道:“你他娘的又犯什么怪,這還不就是你搞出來的事?!當初要是你聽我的話去救了先帝,也不至于。。。。”

  封倫嚇得連忙回身捂住了她的嘴,夫容姐姐恨極了,狠狠地咬了一咬,幾乎把他的一根掌骨都要咬碎了,封倫痛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連忙抽回了手,低吼道:“你干什么,瘋了嗎?!”

  夫容姐姐咬牙切齒地說道:“封倫,我本是一個遼東蠻夷女子,久慕漢家文化,也知忠臣節烈,以為你是中土錦繡人物,這才以身相許,萬里迢迢地從白山黑水來你這里,給你生兒育女,就是信了你是個好人,好官。可是你太讓我失望了,不僅不忠不孝,還居然幫著叛賊主動弒君謀逆。要不是因為道言太小,還離不開母親,我早就帶著他離開你這個偽君子了!”

  她越說越氣,一指地上的米袋,厲聲道:“現在你跟著叛軍,落到什么好了?宇文化及弒君自立,人神共憤,天下之人全都視之為敵,所過之處,民眾全都逃之一空,根本沒有人供應他糧食,全軍已經接近斷糧,我們自己一天只有半升米吃,你造反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嗎?”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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