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神龍教組織嚴密隱蔽,這固然是凌牧云看上它的地方,可也是凌牧云想要入教的一大阻礙。他雖然知道神龍教就在遼東神龍島上,可他總不能直接就去神龍島上投奔吧,弄不好入教不成,反倒要被神龍教的人懷疑為奸細探子,殺人滅口了。
可除了神龍島之外,凌牧云也只知道在皇宮大內的那個假太后毛東珠是神龍教的人,在皇宮之外應該還有她與神龍教保持聯系的聯絡據點,除此之外,他就再不知何處還能找到神龍教的教徒了,對神龍教的入教門徑更是一無所知,想要順理成章的加入其中,著實不易啊。
百般思慮無果,凌牧云決定等去了北京再說,反正現在只能確定北京有神龍教徒存在,等到了北京,他只要沿著假太后這條線,順藤摸瓜,不難與神龍教接上關系,至于如何加入其中,那就隨機應變吧,大不了就跟著劇情走,和韋小寶一起被捉去神龍島入教。不過如果能提前入教的話最好提前入教,因為真等到韋小寶去神龍島時,毛東珠這枚神龍教布在清廷中的最大一招暗棋已經在韋小寶的攪和下受到了康熙的懷疑,能夠發揮的作用就要小得多了。
別看凌牧云連神龍教的門都還沒進,其實心里已經是將神龍教當做他的囊中之物看待了。雖說神龍教的教主洪安通在鹿鼎世界里絕對算得上是天下間最頂尖的強者,但在凌牧云的眼中看來也不過爾爾。畢竟他連先天高手都親手誅殺過,一個后天高手已經很難讓他再產生壓力了。
這一日凌牧云早晨起來。在院中練了一趟劍法,將筋骨都活動開了,剛收功而起,就聽見院門之上傳來敲響,緊接著一個還帶有一絲童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凌少爺,開門吶,小寶我給你送飯來了。”
凌牧云臉上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邁步走到門樓處。伸手將門閂拉下,將院門打開,提著食盒的韋小寶頓時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為了把握劇情的脈絡,防止因為一時疏漏而錯過了劇情開始的時間,凌牧云有意與韋小寶搭上關系,不去酒樓訂餐,反而跑去麗春院訂下三餐來。而且還特意吩咐教韋小寶每日來送。麗春院的老板雖然對未能將凌牧云拉去她的院子里嫖而稍顯遺憾,但凌牧云每日在麗春院里訂餐,長久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要知道妓院里花酒的價格可比尋常的酒樓飯館高了不是一點半點,也是妓院收入的一個大項呢,因此也是樂不得的答應。
而且因為凌牧云從前的“光輝”事跡。麗春院的人對于凌牧云這種有便宜的飯菜不定,非要來麗春院挨宰的舉動也毫沒懷疑,反正凌大少爺乃是揚州城里出了名的敗家子,什么奇葩的事情都能干得出來,在妓院定點酒菜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凌少爺。今天的飯菜可不錯,有一道紅燒鯉魚是我們麗春院的那個掌勺大師父最得意的菜。我怕涼了之后不好吃,影響了少爺您的胃口,我是一路小跑啊,不信您看我這一頭的汗。”韋小寶提著食盒進了門,邊走邊向凌牧云賣功討好道。
“知道你小子賣力氣,嗯,這點銀子拿去喝茶吧。”凌牧云微微一笑,伸手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隨手丟給了韋小寶。
韋小寶頓時喜笑顏開,道:“還是凌少爺夠意思,我韋小寶長這么大伺候過的人數不勝數,要說豪爽,還得數凌少爺。凌少爺你這才叫大丈夫,真豪氣,不像有些人,去我們那而玩兒姑娘都摳摳索索的,一看就成不了大氣候。”
因為半年來日日給凌牧云送飯,韋小寶與凌牧云也算混熟了,說起話來也不那么講究規矩,比較放得開。當然,這也和凌牧云有意放縱有關,雖說他不怎么太喜歡韋小寶這種小混子似的性格,不過也談不上討厭,在彼此沒有什么利益沖突的情況下,他也樂得趁現在他還落魄與之結個善緣,沒準以后什么時候就能用上呢,這都是不好說的事。
“哦?照你這么說,越能花錢的人就越能成大氣候嘍?”凌牧云笑著問道。
“那是,你看書里說的那些英雄豪杰們,哪個不是仗義那什么財,一扔千金?銀子是干嘛來用的?不就是花差花差的嘛!能花才能賺,只有賺不到錢的人才舍不得花錢,那樣的人一輩子也甭想成大氣候……”
凌牧云看著在那里滔滔不絕說著他那花錢理論的韋小寶,不禁暗自感嘆,韋小寶的這個理論說不上是對還是錯,畢竟事無絕對,不過對于他自己來說卻是極為適用的,因為后來韋小寶就是這么干的,貪污受賄敲詐勒索無所不為,弄到的錢財數量之大令人咋舌。而或許是來錢太容易了,他花起錢來也如流水一般,很多時候都是拿錢開道,因錢成事,倒也可以算是他特有的成功之道。
這時韋小寶話鋒一轉,暢談起自己的理想來:“要是等我有了錢,我他奶奶的也和凌少爺你似的天天喝花酒,不,我干脆就把麗春院買下來,讓我娘當鴇母,我就當麗春院的少東家,天天喝花酒不說,妓院里的花姑娘我想玩兒哪個就玩兒哪個,還不用花錢。嗯,順便還得開一家賭場,呆著沒事就去賭場和人賭一賭,總不能成天玩兒姑娘,也得找點正事兒干不是?”
凌牧云不禁哭笑不得,韋小寶這理想還真夠特別的了,不過想想倒也與他的性格相符,而就是這么一個胸無大志滿腦子享樂的人,后來卻能攪動天下大勢,倒也叫人不得不感嘆天意之弄人,命運之無常。
韋小寶在了凌牧云這里呆了一會兒就離開返回麗春院去了,而凌牧云吃過了麗春院送來的早飯,溜溜達達出了門,算起來他也有好幾天沒有上街了,老在家里宅著,人都快發霉了。所以趁著今天心情不錯到街上溜溜。
自隋煬帝開鑿運河,揚州地居運河之中,為蘇浙漕運必經之地,交通之要沖。明清之季,又為鹽商大賈所聚集,殷富甲于天下,在當時乃是一等一的繁華之地,因此街市之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兩邊建筑鱗次櫛比,街邊店鋪一家挨著一家,其中商品琳瑯滿目,因此上即便是凌牧云這個穿越眾也逛得頗有興致,不知不覺就走過了好幾條街道。
這時候凌牧云忽見街角處有一群人圍聚在一起,似乎在看著什么。凌牧云一時好奇心起,邁步走上前去,擠進人群中一看,原來在墻上貼著一張榜文,上面寫的是通緝捉拿江洋大盜茅十八,說是有幫忙官府擒獲此賊或者擊殺此賊者,可得賞銀兩千兩,有向官府提供線索,從而幫助官府捉拿此賊歸案者,可得賞銀一千兩。在這正懸賞布告的邊上則是一張茅十八的肖像圖,上面畫著一個滿面虬髯的大漢。
人群中有識字之人將這榜文讀了,眾多圍觀之人議論紛紛,有的人猜測這茅十八是犯了什么大案,竟然讓官府懸賞這么多銀子捉拿。有的人議論說這茅十八既然是能讓官府重金懸賞的江洋大盜,那一定是窮兇極惡十分厲害,自己動手捉拿和殺了那是不用想了,最好是知道這茅十八的下落,去向官府通風報信,領那一千兩的賞格,那也是一筆橫財了。
須知這時候銀子的購買力可著實不低,一兩銀子就能買米一石,也就是一百二十斤,足夠一戶尋常人家一兩個月的消耗了。上千兩白銀足夠一個貧寒人家從此過上優渥的生活,對于這些市井小民的誘惑不可謂不大。
不過凌牧云對此卻不抱希望,他現在終于知道古代為什么對逃竄罪犯抓捕的成功率會那么低了,實在是辨認方法太過低下,沒有照片,只能采取畫影圖形的辦法,而這畫影圖形又往往都是嚴重失真,有跟沒有也沒多大區別。
就從他面前這張通緝犯的肖像畫來看,除了一臉的絡腮胡子,再就看不出什么特點了,對方只要將那惹眼的胡子一剃,就算是站在這張圖跟前,估計也沒人能夠辨認得出來。除非是原來就認識這個茅十八,否則單憑這張圖去找,無異于按圖索驥,根本就是白費功夫。
凌牧云搖了搖頭正要轉身走開,忽然一道靈光在腦海中閃過:“等等,茅十八?將韋小寶帶去京城的那個人不就叫茅十八么!難道就是這個人?莫非鹿鼎的劇情就要開始了?”
想到這里,凌牧云頓時沒心思閑逛了,轉身出了人群往回就走。如果真是劇情開始,那他也得準備動身了,雖然一直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想到具體的打入神龍教的辦法,但先跟著劇情走,想辦法與神龍教先搭上線總是沒錯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目標可是藏著滿清藏寶圖的四十二章經啊,不參與劇情,上哪兒去弄四十二章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