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吳應熊換四十二章經?怎么換?他要毒藥做什么?”雙兒一臉疑惑的看向凌牧云,不過隨即便醒悟過來:“難道,少爺您是要給他喂毒藥嗎?”
凌牧云笑著點了點頭:“雙兒真聰明,不愧是少爺我的丫鬟。”
“少爺,您的意思是說吳應熊的手上有四十二章經?”陸高軒一臉的驚訝的問道,出于穩妥考慮,凌牧云并未將八部四十二章經的下落告訴給陸高軒,都是取哪部時才告訴哪部的下落。
“吳應熊自然是沒有四十二章經的,不過他老子吳三桂有,我想讓他這個當兒子的從老子手里拿部經書,應該不難吧。”
“少爺的意思是給吳應熊喂下毒藥,脅迫他去給少爺取經書?”
“不錯,所以我才問老陸你是否有潛伏性的劇毒,從這里到云南,如果快馬加鞭趕路的話,一個半月就足以跑個來回了,你這化血腐骨丹要三個月才會發作,時間上已經足以讓吳應熊將事情辦完了。如果三個月之內他還拿不來經書,那就是他存心找死,也就怪不得咱們了。”
陸高軒不解的道:“少爺,這四十二章經不是滿清之物么,怎么會落在吳三桂的手里?”
“當年滿清八旗中正藍旗的旗主與吳三桂一起征伐云南,結果那旗主戰死在了云南,本來由他執掌的正藍旗四十二章經也就落在了吳三桂的手中。”
“原來如此。”
“本來我是想親自跑一趟云南的,湊巧這吳應熊自己送上門來,那我也就犯不上再親身去云南犯險了,讓這吳應熊幫我取來豈不更加方便簡單?”
陸高軒道:“少爺智慧高遠,屬下佩服。”
凌牧云哈哈一笑道:“老陸,我又不是教主,你用不著給我拍馬屁。”
陸高軒臉不紅氣不喘:“少爺誤會了,這都是屬下的心里話,并非有意奉承。”
“可是少爺,吳應熊身邊有大批官兵侍衛保護。您這么做是不是太危險了?”雙兒略帶擔心的說道。
“哈哈哈,雙兒你放心,少爺我什么本事你還不清楚嗎?他的那些護衛兵馬在我眼中不過是土雞瓦狗,豈能傷得了我?”
次日一早,眾人離開客店一起上路。為了行路方便。凌牧云等人將馬車隨手賤價賣了。在市鎮上買了三匹馬,與沐王府眾人一起騎馬而行。
因為跟蹤吳應熊,沐王府眾人趕路并不快,都是信馬慢行。畢竟吳應熊此番進京攜帶了大批財物,又有大批軍卒隨行護衛,人數一多,速度自然就快不起來。而沐王府作為跟蹤之人,自然也要隨著吳應熊他們的速度來。否則很快就能將對方趕超,那還談什么跟蹤?昨天之所以走得快些,那是因為他們連續碰上了幾個路卡,耽擱了時間,這才疾行追趕的。
只是沐王府這么慢悠悠的走,凌牧云他們卻有些不耐煩了,加之凌牧云心中還另有主意,于是便以有事急著趕回京城為由,與沐王府眾人告辭分別。然后率著雙兒和陸高軒兩人縱馬疾馳,向著前路趕去。
甩開沐王府眾人,凌牧云一行三人一路疾行,在路上又撞見了一個路卡,不過好在為了避免麻煩。提早就讓雙兒換了男裝,又做了簡單的易容,因此外人看來乃是三個男人,與通緝的兩男一女并不相符。因此便讓凌牧云三人糊弄了過去,倒是沒有再出現什么狀況。
疾行了幾十里。忽見前方官道之上有一大隊人馬,其中有大車十來輛大車,其中一輛帶車廂的馬車豪華之極,剩下的大車則都是沒車廂的貨車,每輛車上都裝著一只大箱子,從留下車轍的深淺來看,車上拉的箱子都極為沉重,估計都是金銀財貨之類的東西。在車隊外圍,有著為數不少的官兵護衛,粗略算來也有兩三百人,大部分都是徒步而行,只有二三十騎拱衛在那輛豪華馬車的周圍,顯然是在保護車中之人的安全。
見此情景,凌牧云與陸高軒對視一眼,知道這估計就是進京覲見的吳應熊一行了。吳應熊想必就在那輛豪華馬車之中,而剩下那十來輛大車上拉著的,估計就是吳應熊帶去京中用來打點賄賂朝中官員們的金銀財寶了。
陸高軒問道:“少爺,怎么辦?咱們這就動手嗎?”
凌牧云搖了搖頭:“不急,咱們先去前面的市鎮上等著,等他們落宿之后,咱們再動手不遲。”
當下三人縱馬疾馳,很快便追上了吳應熊的車隊,不過三人沒有絲毫減速,只是在路過的時候向著車隊掃了一眼,隨即便越過隊伍繼續向前疾馳而去。
超過了吳應熊的車隊之后,凌牧云三人又縱馬奔行了十來里,看見前面有一個市鎮。凌牧云抬頭看了看天色,只見此時日頭已經西斜,距離下山也沒有多長時間了,以吳應熊他們的速度,等趕到這里時估計也要天黑了,不可能再繼續趕路,肯定得在這市鎮住宿。
想到這里,凌牧云三人騎馬進了市鎮,隨便找了一家距離驛館最近的客棧落宿住下,吃了晚飯,然后就等著吳應熊他們到來了。
依照朝廷規制,官員公差旅行都是要在驛館住宿的,雖然也有貪圖享受不住驛館而住客棧的情況,但吳應熊肯定不在此列,他身為平西王世子,此番代表吳三桂入朝覲見,滿朝上下不只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他呢,他肯定不會明目張膽的違背朝廷規制給人以話柄。再者說他此番隨行的人馬足有數百之眾,市鎮上的客棧根本就住不下這么多人。
果然,等到天色將黑未黑的時候,市鎮的街上一片喧鬧,吳應熊的大隊人馬進了市鎮,然后就徑直去了驛館,在驛館安頓了下來。
等到夜半三更時分,凌牧云將雙兒留在客棧中守著,他和陸高軒兩人則換上夜行衣,再以黑紗蒙面,從客棧中悄悄的溜出來,向著驛館的方向疾行而去。
兩人一路上飛檐走壁,很快就來到了驛館門外。見驛館門前有兵丁守衛,凌牧云和陸高軒兩人自然不會傻得從大門硬闖,而是轉到了驛館的后墻外,聽了聽里面沒什么動靜,凌牧云和陸高軒兩人當即越墻而入。
進了驛館,凌牧云和陸高軒兩人發現驛館的守備頗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還有好幾隊衛兵巡邏,小小的一個驛館,竟然安排了幾十名軍卒執勤守衛。凌牧云不禁心中暗嘆,這吳應熊的警惕性夠高的,在驛館住宿還安排這么多的警衛力量。
凌牧云不知道,這其實是拜沐王府眾人所賜。在剛從云南出來時吳應熊的警衛是沒有這么嚴的,只是沐王府在路上的那次襲擊就是在他們住宿驛館時發動的,因為守備并不甚嚴,竟是被沐王府的人一路殺到了吳應熊所住的房間之外,差一點就沖進吳應熊的臥房了。自那以后,吳應熊住宿驛館時再也不敢輕忽大意,每次都安排大量的守備,以免類似事件再有發生。
吳應熊安排的警戒守衛力量不可謂不強,對付一般的武林中人已經足夠了,但凌牧云和陸高軒是什么人物?即便是武功相對較弱的陸高軒放在江湖上也能躋身一流高手之列,凌牧云就更不用說了。以兩人的武功,吳應熊所安排的守衛力量也只能是讓他們感覺到有點麻煩,卻還不足以難住兩人。
因為驛館的規模不大,且格局簡單明了,不用猜也知道,吳應熊肯定是住在驛館最里面的院子里,因為那里是正房主臥,而且守衛也更加的嚴密,除了身為主子的吳應熊,再無人敢住。這樣一來倒是免去了查找的麻煩,也省得抓人問話了。
兩人一路躲避著守衛穿房越戶,小心的摸到了吳應熊所住的小院之中,一接近院子,凌牧云便感覺到有七八股頗為不弱的氣息隱在院中,將吳應熊所住的那間屋子拱衛在當中,房前屋后都有人潛伏放哨,根本就沒有一點死角,除非能夠飛天遁地,否則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到吳應熊的臥房之中是斷不可能的了。
陸高軒顯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壓低聲音向凌牧云問道:“少爺,咱們怎么辦?”
“既然想要偷偷潛入是不可能了,那索性就明著往里闖吧。”
當下兩人就從藏身的墻角暗影中現身出來,身形一動,舉步躥到院墻前,隨即騰身而起,仿佛兩只大鳥一般飛越院墻,落入了吳應熊所住的院子當中。
“什么人!”
幾聲斷喝幾乎同時在院中響起,緊接著便有兩條人影從院中的角落里躥出,仿佛兩只猛虎一般向著凌牧云和陸高軒兩人撲了過來。
凌牧云和陸高軒兩人默契的分別迎了上去,凌牧云迎著來人直接就是一招降龍十八掌中的亢龍有悔,此時重在速戰速決,凌牧云自然就撿威力大的招數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