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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初戰段延慶

  “原來你們這些惡人還懂得聚堆抱團,也罷,今rì我就暫且饒他一條狗命!”凌牧云冷笑一聲,轉身便走。

  云中鶴急向段延慶道:“老大,不能讓他走了,這小子和大理段家是一伙的,先前他們還一起對付我和老二、老三呢!”

  段延慶眼中立時兇光大盛,雙手鐵杖在地下一點,身形頓時輕飄飄的飛出數丈距離,右手黑鐵杖“嗤”的一聲向著凌牧云的后背點出,腹語之聲同時響起:“小子,把命留下!”

  段延慶雖然身為四大惡人之首,號稱天下第一大惡人,但自負身份,不愿去占偷襲的便宜,因此在發招的同時也是jǐng告出聲。

  “只怕你沒這個本事!”

  凌牧云就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一般,身形驟然向旁一轉,恰好讓過了段延慶的凌厲一杖。

  有著精神力場加持的凌牧云又豈是那么容易被傷的?精神念力遍布周遭,三丈之內,便是一絲風一粒塵也別想瞞過他的感知,更別說是段延慶所出之招了。便是段延慶默不作聲的偷襲暗算,也一樣傷不到他分毫。

  不過凌牧云可不是光挨打不還手之人,身子一動轉過身來,手中長劍一振,頓時一道凌厲劍光破空而出,仿佛晴空中亮起的一道閃電,向著段延慶疾刺而去!

  段延慶只覺眼前光華一閃,一道刺目劍光便瞬間穿越空間,仿佛一道晴空劈落的雷霆閃電一般向著他凌厲激射而來。一時間只覺脖頸微涼寒毛豎起,一絲久違的心悸在他的心頭升起。

  “小子不錯!”

  段延慶喝彩一聲,身形不閃不避,一根鐵杖撐地,另外一根鐵杖“嗤”的一聲向著凌牧云疾點而出,對于凌牧云刺來的劍光卻是毫不理會。

  段延慶之所以如此,其實就是在欺負凌牧云的兵刃短。凌牧云的長劍不過三尺,而他的鐵杖卻足有七八尺長,若是凌牧云不做閃躲,還不等長劍傷到段延慶。自己就首先要被段延慶的鐵杖所洞穿了。

  眼見段延慶鐵杖迎面刺到。勁風呼嘯,罡氣凌厲,果然是先天高手的手段,凌牧云不敢怠慢。急忙身形一偏躲閃開去。身形一轉。手腕一翻。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光弧,再次從側方斬向段延慶的脖頸,輕靈炫目。殺機凜然。

  段延慶鐵杖在地上輕輕一點,身形頓時向旁邊閃出。因為他是以鐵杖代足,一根鐵杖又有七八尺長,所以一步邁出便是一丈有余,輕而易舉便將凌牧云的凌厲一劍遠遠躲開,同時反手一杖,撕裂空氣向著凌牧云迎面打到。

  凌牧云只覺一股凌厲罡氣呼嘯而來,直刺得面目生疼,恍惚仿佛利刃切割而至,心中一驚,急忙一縱身閃開。凌厲的罡氣勁力打在地上,頓時在地上劈出一條深達數寸,長達數尺的溝壑。

  凌牧云不禁心中暗吸了一口冷氣,須知他們此時所在的可是堅硬的山道,道上雖也有土,但不過僅覆蓋了薄薄的一層表面而已,在土層之下可都是堅硬的巖石。段延慶這一杖在堅硬的巖石山道之上都劈出這樣一條溝壑,若是打在人的身上,尤其是血肉之軀所能承受的?

  一擊落空,段延慶的攻勢卻絲毫不停,擊在地上的鐵杖就勢在一撐,身形又再騰空,左手鐵杖再度居高臨下,仿佛流星飛墜一般俯擊而下,迅若閃電,凌厲非凡。

  凌牧云身形急閃,閃避躲開,段延慶便復以先前擊出之杖撐地,另外一杖凌空下擊,雙杖輪番出擊,急促迅捷,密集凌厲,一旦施展而出,便仿佛暴風驟雨一般。凌牧云左躲右閃,連連退避,身法變幻莫測,總能找到段延慶招式連接間的縫隙加以躲避。雖然一時未及還手,卻也沒有被段延慶傷到分毫。

  就仿佛是一只蘊有奇異魔力的小船在風浪中航行,盡管驚濤駭浪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它卻總能穿過一波又一波的狂波怒瀾,看似搖搖yù墜,實際上卻始終安然無恙。

  凌牧云在輕功身法方面本就造詣精深,九陰真經所載的螺旋九影、橫空挪移、蛇行貍翻之術等等絕世輕功莫不被他精研至深。在降臨天龍世界后,又將蘊含逍遙派輕功身法泰半奧義的凌波微步習練而成并融入到了自身武功之中,輕功身法更是登峰造極。

  若論起奔行趕路的輕功提縱之術,云中鶴還能稍微壓他一頭,但若論及平地騰躍、閃轉騰挪的身法,便是兩個云中鶴捆在一起,也不夠他玩兒的。在原本的歷史上,段譽只靠著一套半熟不精的凌波微步便能迭遭兇險而化險為夷,凌牧云在身法上的造詣還在段譽之上,應付段延慶的攻擊自然不成問題。

  在一旁觀戰的云中鶴見他老大猛攻不止,凌牧云卻總能在毫厘之間躲閃開去,連塊皮兒都沒傷著,不禁暗自著急,凌牧云與他的仇算是結得實實的了,若是今rì請得了段延慶出手不能將凌牧云干掉,以后再想殺凌牧云就更難了,難不成他還要躲著凌牧云一輩子?

  想到這里,云中鶴不禁心生歹意,趁著凌牧云與段延慶兩人激斗正酣、無暇他顧之際,將先前逃命時收入腰間的雙抓重新拉了出來,悄沒聲的遠遠轉到了凌牧云的身后,準備伺機偷襲,借著這個難得的機會一舉將凌牧云除掉。

  雖然這樣做似乎有欠光明,不過云中鶴卻不在乎,他本也不是什么行事堂堂正正的正人君子,只要能夠除掉凌牧云,管他使的是什么手段呢!

  只是云中鶴卻不知道,他所做的這一切自以為隱蔽,其實早就已經被加持著精神力場的凌牧云所察覺,只是假作不知。引而未發罷了。

  心中有數的凌牧云在段延慶的猛攻下看似無意的向著云中鶴的方向退去,卻是想要將計就計,抓準時機誘他出手,從而一舉扭轉自身的劣勢,順便也給云中鶴一個教訓。

  云中鶴看著凌牧云和段延慶兩人在“不知不覺”中向他這個方向靠近,頓感機會快要來了,心中忍不住激動起來,連呼吸都不禁急促了幾分。握著劍柄的手緊了又緊,目光死死的鎖定在凌牧云的身上,等待著最佳的出手時機。

  便在這時。段延慶連續兩招猛攻。凌牧云抵擋不住向后退避,正好退到了云中鶴身前不遠處,以背部對著他。

  “就是現在!”一直蓄勢待發的云中鶴眼睛頓時一亮,仿佛惡狼一般驟然躥出。手中利抓在空中劃出一道幽亮寒光。向著凌牧云的后腦要害猛抓而去。

  云中鶴的臉上不禁泛起了一絲猙獰的笑意。他仿佛已經看到了凌牧云被他一抓抓碎后腦,鮮血噴涌、腦漿迸濺的美妙場景。

  不過在下一刻,云中鶴臉上的笑容驟然凝固。一種難以置信的慌張在他的臉上彌漫開來。因為就在他的淬毒鋼抓即將抓開凌牧云的后腦之時,凌牧云就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一般,身形驟然向旁邊一閃,恰好讓過了他蓄謀已久的偷襲一抓。

  更要命的是凌牧云在閃身躲避的同時還不順手將長劍向后一掃,妙至毫巔的在他刺出鋼抓的抓身上輕輕一點一引,云中鶴頓覺一股大力加在了鋼抓之上,手中鋼抓收勢不住,不由自主的向下一偏,在他驚駭的目光中向著凌牧云對面的段延慶腹部抓去。與此同時,段延慶本來刺向凌牧云的一杖也向著他迎面刺來!

  “老四,你瘋了么!”段延慶也是大吃一驚,在間不容發間將手中的鐵杖變刺為格,向著云中鶴揮來的鋼抓砸去。

  “鏘”的一聲,鐵杖重重的打在鋼抓之上,倉促之間段延慶也沒顧得收力,全力一杖之下,鋼抓頓時被打得高高飛出,云中鶴頓時如遭雷噬,渾身一震,一口鮮血狂噴而出,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飛跌而去。

  閃身到一旁的凌牧云眼中精光一閃,如果他想的話,現在就是最好的斬殺云中鶴的時機,此時他只需縱身過去輕巧一劍,便能讓云中鶴這個吟棍死得不能再死。

  只是凌牧云的目標不在于此,在得到云中鶴的輕功身法之前,他還真舍不得殺了對方。不過這個機會他也不會放過,當即縱身一劍向著段延慶暴刺而去。

  段延慶剛剛將云中鶴的襲來的鋼抓打飛,還未來得及喘口氣,便見一道凌厲劍光刺到了面前,此時雙鐵杖一根尚在外門回收不及,一根立在地上支撐身體,一時抽不出手來抵擋,當即撐地鐵杖用力一點,身形向旁輕飄飄飛出。

  只是凌牧云好不容易才借著云中鶴之手搶得先機,又豈會如此輕易放棄?劍光一轉,再次向著段延慶的心窩刺出。段延慶身形再退,凌牧云長劍卻如跗骨之蛆,緊緊盯著段延慶的要害不放,盡管段延慶連續幾次移形換位,卻始終無法徹底擺脫。

  高手相爭,先手一失,再想扳回來便十分困難。所謂一寸短一寸險,一寸長一寸強,本來段延慶仗著兵刃長大,根本不讓凌牧云近身,都是他能打到凌牧云,凌牧云卻傷不到他,加之功高力強,因而是大占上風。

  不過現在凌牧云借著云中鶴暗算之機搶得先手,欺近段延慶的身前,段延慶的優勢頓時變成了劣勢,凌牧云倚劍與之近身搏斗,他的一雙鐵杖根本施展不開,不免就落在了下風。有心想要退避開來再做反擊,沒想到凌牧云的輕功著實厲害,他明明占著步伐長大的優勢,竟是始終無法將凌牧云甩開。

  眼見躲避不開,段延慶索性不再試圖先脫身再謀反擊,猛地停下身形,力貫雙杖,揮起漫天杖影向著追逐而來的凌牧云罩落過去,杖風凌厲呼嘯,招式大開大闔,杖力雄渾浩蕩,仿佛五丁開山,凜凜生威。

  杖風凌厲呼嘯間,兩根細鐵杖在段延慶手中也似乎漸漸變得沉重起來,使動時略比先前滯澀。所挾勁風也是越來越大,將兩根輕飄飄的細鐵杖,使得猶如兩根仈jiǔ十斤的鑌鐵禪杖一般,展現出極高的武功造詣來。

  尋常武功高強之人,往往能夠“舉重若輕”,將極為沉重的兵刃使用得輕飄飄猶似無物,但“舉輕若重”卻又是更進一步的功夫了。

  這“舉輕若重”雖然“若重”,卻非“真重”,看似滯澀,其實速度絲毫不慢。似緩實急。既有重兵器之威猛,卻又兼具輕兵器之靈巧,輕重之道純熟于心,威力更大。

  不過想要達到這種境界。首先得具有極為精深的內力才行。也就是段延慶內功修為已達先天化境。否則也斷不能施展出這般手段來。

  段延慶的心思也很簡單,既然招式上占不到便宜,索性就直接以雄厚的功力強勢碾壓。段延慶就不信了,凌牧云小小年紀,縱然是從娘胎就開始練功,功力還能比得上他數十年的苦練不成?

  面對段延慶迅猛而來的鐵杖,凌牧云卻好似一片在風中肆意飛舞的樹葉,隨著鼓蕩的杖風,身形翩翩而起,隨著剛烈的杖風東飄西蕩,將段延慶莫大威勢的杖力化解得輕松寫意。

  一有縫隙,手中劍鋒便如靈蛇般噬要而至,手腕翻轉間,長劍猶若流光,劍勢初時如清風般輕柔,但往往轉瞬間就會變得迅疾凌厲,劍氣橫空,“嗤嗤”作響,絲絲縷縷,綿綿不絕。

  流光閃逝間,劍鋒始終不離段延慶的周身要害,就像是一個癡情的女子一般始終癡纏在情郎的身邊。只是在場眾人心里都清楚,凌牧云的這柄劍所帶來的可不是什么愛恨綿綿的怨情癡意,而是森寒徹骨的冰冷殺機!

  凌牧云深知段延慶武功了得,功力遠在他之上,若真是實實在在的較量,他恐怕多半不是對手,因此一招搶得先機,便得理不饒人,八十一路辟邪神劍施展開來,招數迅猛精奇,雪亮劍鋒始終不離段延慶的要害左右。

  面對凌牧云的凌厲劍勢,段延慶也是全身應對,不敢有絲毫松懈,因為他深知,只要他稍微露出點破綻,如同毒蛇吐信一般劍鋒便會襲擊而至。

  其實以段延慶先夭之境的修為,無論內力底蘊還是速度反應,其實都在凌牧云之上,原也不至于被凌牧云一口長劍逼成這個樣子。只是在凌牧云的精神力場籠罩之下,段延慶的一舉一動都盡在凌牧云的掌握之中,他才一要動,凌牧云就已經從他身體的蓄勢動作中預先的判斷出了他要一動的方向,先發制人,威脅自然就大了。

  往往都是段延慶的躲避和凌牧云的追擊同時發出,而非段延慶躲避動作已然做出,凌牧云再行反應,給段延慶的感覺就像是凌牧云總是能夠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這邊還沒等躲避呢,對方就已經發招在他的躲避路線上等著了,就好像他主動往凌牧云的劍鋒上湊一般。

  段延慶是越打越怒,經過這么長時間的交手,他也差不多將凌牧云的功底摸透了,知道凌牧云只是身法了得,劍術精絕,其實功力修為連后天大成都還沒達到,甚至連他們四大惡人中功力最弱的云中鶴都比不上,較他更是差了不止一層。

  可就是這樣一個功力淺薄的小輩,卻愣是與他斗了數十招不敗,甚至還占據了上風,這要是傳揚出去,他這個兇名赫赫的“天下第一大惡人”豈不是要淪為別人的笑柄?

  急怒之下,段延慶雙手驟然用力在雙鐵杖的杖柄處一按,頓時將雙鐵杖深深的插在了堅硬的山石硬道之上,隨即雙手松開,身形借力騰空而起,空著的兩只手四指屈并,食指伸出,猛地向著沖到近前的凌牧云迎面點去。

  雙指點出,手臂微顫,手指疾進,風聲嘯起,“嗤嗤”作響,兩股凌厲指力破空而出,向著凌牧云凌厲射去,卻是將大理段家的傳家之技一陽指施展了出來。

  一陽指乃是大理段氏家傳絕技,但凡大理段氏子弟皆有修習,段延慶在這之上侵浸數十年,功力著實非同小可。凌牧云只覺兩股指力仿佛勁矢一般分襲他的左右雙胸,凌厲之極,勢不可擋,不禁駭然變色,向兩旁閃躲已是不及,急忙向后暴退而出。

  段延慶所施展的一陽指終究不是他們段家的至高絕學六脈神劍,若是六脈神劍,能夠射出無形劍氣傷人,即便凌牧云向后退避也是無用。不過一陽指就不同了,即便段延慶功力再深,射出數尺之外便也消散無力了,凌牧云倒掠數丈,頓時將段延慶的指力讓過。

  只是段延慶原本也沒指望能夠傷到凌牧云,他所求者不過就是將凌牧云逼退,將被凌牧云搶去的先機奪回而已。

  雙指點空,段延慶的身形隨之落下,雙手一探頓時重新將鐵杖抓在手中,雙臂揮動間,一套凌厲狠辣的杖法呼嘯而出,將凌牧云的身影重新罩在了杖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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