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八一,精彩。
凌牧云一路飛馳,一邊奔掠一邊暗自調理內息,畢竟段延慶的功力比他高出了不止一層,硬碰硬的來了一下,他也吃虧不小。
這時候就體現出凌牧云天外神功的優勢來了,天外神功兼具眾家之長,先前與段延慶硬碰時曾以吸功之法卸力,此番飛掠奔逃之際猶能調理內傷,這些都遠非一般武功所能。
若非如此,他如何還能在這里跑得飛快?沒看到連云中鶴與段延慶硬碰一下都趴下了么。別看凌牧云能將云中鶴打得落花流水,那其實是倚仗著身負諸般神功絕學,能夠發揮出遠超同級的戰斗力來,真正論其內功修為來,他其實還不如云中鶴呢。
這也是他改練天外神功的時日尚短,還未將天外神功的護體之法盡數練成,否則以他的天外神功之妙,段延慶能否傷到他還在兩說。不過今天吃的這個虧他是不會忘的,等日后他功力恢復了,必會再找上段延慶,以報今日之仇。
一路疾奔之下,時間不大,凌牧云便回到了先前遭遇三大惡人的那座山峰。到地方一看,只見眾人大多已經散去,唯有三人還等在山上,正是段譽、鐘靈和漁樵耕讀四大護衛中的朱丹臣。
“凌兄,你回來啦。”段譽遠遠看見凌牧云回來,頓時大喜,連忙迎了上來。
“段兄,我回來了。”凌牧云哈哈一笑,躍身落在了段譽的身前。
“呀,凌兄你受傷了?是被南海鱷神和云中鶴傷到的嗎?”
待到走近,段譽忽然發現凌牧云胸前干涸的血跡,卻是先前他被段延慶震得吐血時落在上面的,頓時吃了一驚。
隨后跟來的鐘靈和朱丹臣兩人也都一臉關注的看向凌牧云。
“沒事,就是一點小傷。現在已經沒什么了。”凌牧云笑著搖了搖頭,隨即面色轉為凝重,說道:“就南海鱷神和云中鶴那兩塊料還傷不了我,不過他們的老大‘惡貫滿盈’段延慶卻極為了得,我就是傷在了他的手下,若非我輕功還算不錯,只怕就真被他給留下了。”
朱丹臣的臉色微微一變,急忙問道:“凌公子,你說那‘惡貫滿盈’叫什么名字?”
凌牧云看了朱丹臣一眼。知道這朱丹臣八成是已經對段延慶的身份起了懷疑之心,便道:“‘惡貫滿盈’名叫段延慶,乃是四大惡人之首,一身武功極為高強,修為已入先天化境。遠非其他三大惡人可比。”
“啊!”朱丹臣頓時吃了一驚,隨即搖了搖頭道:“不會的,不會是他的,一定是巧合。”
“朱四哥,不會是誰啊?”段譽疑惑問道。
“沒什么,公子爺,如今四大惡人齊來這無量山。這里實在太過危險,凌公子您也已經等到,咱們就回府吧,兩位爺臺也等得著急了。”朱丹臣搖了搖頭。向著段譽勸道。
段譽臉上現出一絲不情愿之色,道:“咱們不等高叔叔和褚大哥他們了么?”
朱丹臣道:“不必,大哥二哥他們去追趕‘無惡不作’葉二娘,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呢。那四大惡人武功甚高,適才善闡侯雖逐退了葉二娘。那也是攻其無備,帶著三分僥幸。公子爺千金之體,不必身處險地,咱們快些回府去吧。”
原來在凌牧云追著南海鱷神和云中鶴兩人離開之后,左子穆羞慚無地,抱著兒子自行離開,而高升泰和褚、古、傅三大護衛則都追趕葉二娘去了,只將朱丹臣一人留下照顧段譽這位翹家公子。
本來朱丹臣是勸段譽立即隨他回府的,只是段譽卻執意要等凌牧云,要邀請凌牧云一同與他歸家,這才等到現在。
段譽不太情愿就此回家,但既然被朱丹臣等人找到了,料想不回去也是不行,因此便拿凌牧云作借口,說是要等凌牧云回來,請他到家中做客,其實是想拖延時間,徐圖脫身之計,沒想到凌牧云這么快就趕回來了。
朱丹臣又向凌牧云施了一禮,道:“凌公子,我家公子爺此番出來,多蒙公子照顧,我等感激不盡。凌公子若無要事,還請到府上作客,盤桓數日,也好讓我家公子爺一盡地主之誼。”
朱丹臣怕段譽不肯回家,之前便已經邀得鐘靈與之一同回返王府了,只是他心中還是不托底,因此便也將凌牧云也邀上,這樣一來他家公子爺的小情人和好朋友都去王府做客,他家公子爺這個做主人的也就不好意思半道溜了吧。
凌牧云本來就有心去鎮南王府,朱丹臣此番相邀,正合他的心意,當即便點了點頭:“好,我與段兄志趣相投,引為摯交,段兄的親長便也是我的長輩,正好趁此機會前去拜見一番。”
朱丹臣心中大喜,在他看來,他家公子爺此番離家出走最大的收獲便是交到了凌牧云這么一個朋友。這凌牧云年紀輕輕,便有一身高絕武功,甚至連四大惡人這等兇悍狠惡之人都奈何不了他,未來成就不可限量。這樣的朋友,自然要密切聯系才是。
他此番邀請凌牧云去王府,除了為他家公子爺回家加一份保險之外,也未嘗沒有趁機讓凌牧云與他家皇上、王爺相見,好好拉攏凌牧云一番的目的在里面。
讓朱丹臣這么一說,段譽想起南海鱷神等人的兇惡情狀,心中不寒而栗,也不敢再在無量山多呆。點了點頭道:“好,那咱們就走,朱四哥,對頭既然厲害,你還是去幫高叔叔和褚大哥他們吧,我陪鐘姑娘和凌兄一同回家去便是。”
朱丹臣笑道:“好容易找到了公子爺,在下自當護送公子回府,雖然凌公子武功卓絕,但剛剛受傷還未復元,途中假如邂逅強敵,動起手來多有未便,還是讓在下稍郊綿薄為是。而且縱使沒有敵人襲擾,有在下在身旁伺候,也省得公子爺你們親自勞煩一些吃喝住宿之類的瑣事。”
凌牧云雖然自知傷勢無礙,并不怎么影響戰斗力,不過他也知道朱丹臣是想確保段譽回家,因此也沒有說什么。而段譽也看出朱丹臣是不放心,怕他中途去別處不肯回家,而凌牧云又默然以認,顯然是贊同朱丹臣的說法,便也沒再多說。
當下四人偕行下山,到得山下,又行了數里,只見在大樹旁系著五匹駿馬,凌牧云認得是此前高升泰與漁樵耕讀四大護衛一行騎來的,在與他一同上山尋找段譽時因為行動不便,就拴在了山腳下。
朱丹臣走去牽過四匹,讓段譽、鐘靈和凌牧云三人分別上了馬,自己這才上馬,跟隨在旁,取道直奔大理城而去。行了小半日的工夫,四人走了有幾十里,當晚便在一處小客店中宿歇,分占四間房。
因為眾人是一起開的房間,所以四間客房也都是緊挨著,段譽和鐘靈兩人的房間居中,凌牧云與朱丹臣分住兩邊,凌牧云住在鐘靈的隔壁,而朱丹臣則住在段譽房間的隔壁。朱丹臣去買了一套衫褲來,給段譽換上之,段譽這才算是脫了篳路藍縷,衣不蔽體的窘境。
晚飯之后,眾人各自回房休息,凌牧云吹熄了蠟燭上床盤膝打坐,調理內息,運了大約半個時辰的功,白天所受的內傷基本已經無礙,凌牧云便準備躺下睡覺。
就在這時,凌云忽聽隔壁傳來“啪啪”兩聲輕響,似是有人輕輕叩擊窗欞,接著就聽一個熟悉的聲音低低響起:“靈兒,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