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牧云和東方白兩人將馬匹交給仆人,牽到后院馬廄,吃過了飯,就去仆人收拾出來的房間歇息了。.
這時候的福威鏢局雖然招牌仍在,其實早已經停辦了。畢竟凌牧云成為了魔教的左天君,凌家也就相應的被江湖中人劃入了魔教陣營。以后再要行鏢的話,綠林黑道中人自是不敢再來動他們家的買賣,但像五岳劍派那樣的與魔教勢不兩立的名門大派,還不得把福威鏢局和他們凌家當成魔教的黨羽,死命的攻擊?
膽敢與魔教為仇作對的,都是在江湖中數得上的大門派大勢力,可比那些只為求財的綠林黑道中人厲害的多,也狠辣的多,福威鏢局就是實力再壯大十倍,也一樣不夠和這些人拼的。
正因如此,在經過一家人的商議之后,凌振南接受了凌牧云和黃蓉二人的建議,直接關停了福威鏢局,除了留下一部分心腹之人,其余的鏢師趟子手以及一干雜役盡數遣散,將房產等不動產交給原先的仆役下人幫忙看管打掃,然后一家人便率領著一干心腹手下,離開主世界進入天龍世界之中,幫凌牧云去發展天龍世界中的基業了。
所以凌牧云此番和東方白一起回來靖海郡,名為回家,其實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局,因為在他家中,除了一些留下來看管宅院的下人之外,在原本福威鏢局總號他家的本宅之中,連一個他的親人都沒有。
半夜時分,兩條身影從福威鏢局中越墻而出,正是凌牧云和東方白二人。凌牧云簡單的辨認了一下方向,便領著東方白一起向著西南邊奔去。兩人此番出來,正是要去凌家在城西南向陽巷的老宅,去找凌元圖所遺留的辟邪劍譜。
其實兩人大可以白天去,只是為了引誘楊蓮亭等人上鉤,這才故意在半夜里走上這一趟。而兩人才剛剛離開,果然就從黑暗中現出一伙兒黑衣蒙面人來,為首一人一招手,這群人便迅疾而又無聲無息地向凌牧云二人跟了上去。()
靖海郡城中街道縱橫,凌牧云和東方白二人東一轉向,西一拐彎,并未刻意加快腳步,卻也不慢,疾行出二里有余,在一座石橋之側,轉入了一條小巷。兩人走到小巷盡頭,只見一座黑門白墻的老舊宅院,宅院墻頭上還盤著一株老藤。
東方白看了這座老宅院一眼,問道:“云弟,就是這里?”
凌牧云點了點頭:“不錯,這就是我家的祖宅,我曾祖父他老人家當年剛來靖海郡時,就是住在這里的,只是后來我家創立了福威鏢局,這邊也就漸漸地荒棄下來,這么多年過去,就連靖海本地人知道我家祖宅在此處的都沒有幾個了。”
東方白道:“那好,咱們進去看看吧。”
當下兩人縱身越墻而入,推開房門邁步進堂屋,接著屋中亮起燈火,兩個人影投射在了屋子的窗紙之上。
在凌牧云和東方白二人進屋之后,一群黑衣人從巷子口處涌出,悄無聲息的來到宅院門口,為首那黑衣人一擺手,眾人立時散開,或飛身上房,或越墻入院,或遙遙繞到宅子后身,將整座宅院團團包圍了起來。
其中一個黑衣人湊到那為首的黑衣人面前,低聲問道:“總管大人,咱們是這就進去,還是……”
那為首的黑衣人聲音尖細地道:“急什么,先等他把東西找到再說。”
“是,還是總管大人思慮周全。”
那為首黑衣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問道:“對了,跟那小子一起的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查清楚了么?”
“屬下無能,總管大人恕罪……”
“廢物東西,這點事情都辦不好。”
那手下趕忙連連認錯乞求恕罪,另外一個黑衣人湊到那為首黑衣人的近前,小聲問道:“總管大人,恕屬下愚鈍,您怎么那么在乎那小子的那個同伴?”
那為首的黑衣人搖了搖頭道:“我也說不上是怎么回事,總覺得那個人有些不對。”
“能有什么不對的,咱們來了這么多人手,又有總管大人您親自壓陣,還怕他們能翻天?”
“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點總沒錯。”
“總管大人教訓得是。”
屋中,凌牧云笑道:“白姐,聽見沒有,看來你的易容水平還不到位啊,人家已經覺察出不對勁兒了。”
東方白冷冷說道:“這時候才覺察出不對來,已經晚了,我只是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還有這么多的蠢貨為他賣命,真是不知死活。”
對于已經臻入宗師之境的凌牧云和東方白來說,在方圓十幾丈的范圍之內,就算是飛葉落花的聲響都別想瞞過他們的耳朵,尤其是凌牧云,自從臻入宗師之境后,神念也是大漲,神念散發開來,整條巷子都在他神念的探查范圍之內,一只蚊子都別想漏過。
因此上院外的黑衣人自以為隱秘,其實一切都在凌牧云和東方白的掌握之中。在凌牧云和東方白的眼中,這些人與已經進網的魚也沒什么區別。
凌牧云道:“白姐,你犯不著為這些蠢貨生氣,收拾他們等會兒也不遲,咱們還是先找東西吧。說實話,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我家的辟邪劍譜竟然就是東皇秘典的上篇,早知道的話,我早就忍不住找出來看了。”
東方白戲謔地看了凌牧云一眼,笑道:“你看了又能怎樣,難道還能修練么?就算你想練,你爹娘和你那幾個紅顏知己恐怕也不肯吧?”
凌牧云老臉微紅,道:“我又沒說要練,就是借鑒借鑒而已。”
東方白道:“有什么可借鑒的?當心你被迷住,真修練了這門武功,那可就糟了。”
“白姐你放心,除非我能去除這門武功的弊端,否則就算這門武功就是再奇妙我是不會修練的。”凌云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道。
他這可不是說空話,東皇秘典或許對其他武者來說有著難以抗拒的誘惑力,但對于凌牧云來說,卻并非誘惑難當,他現在所修練的天外神功未必就比東皇秘典差多少。
況且他的天外神功還有著繼續提升的廣闊空間,只要他以后多光臨一些次位面武俠世界,多收集一些絕世奇功,一一融入到天外神功中去,超越東皇秘典也只是遲早的事。
當下兩人便仔細查找起來,依著從父親凌振南那里詢問來的信息,凌牧云邁步走到對著屋門的那面墻壁之前,伸手在墻壁上摸了摸,隨即伸手向下一扯,只聽“嗤”的一聲輕響,一層厚厚的墻皮紙應聲撕開,露出一幅已經發黃發舊的絲帛圖畫來。
只見絲帛之上繪著一個神清目秀,白眉長垂的老者,凌牧云曾經在自家祖堂中見過類似的畫像,知道這個老者就是他的曾祖父凌元圖。只見圖中的凌元圖左手放在背后,似是捏著一個劍訣,右手食指直向上指,手指所向,正是這間堂屋的屋頂。
東方白見此秀眉微蹙:“凌老前輩的這幅肖像似乎有些古怪,難道是說東藏省在屋頂上么?”
說著話,她忍不住抬頭向著屋頂看去,想要看看屋頂之上是不是有什么端倪。
“試試不就知道了?”
凌牧云微微一笑,手掌一撩,一股掌力應手而出,正擊向畫像中凌元圖手指所指向的屋頂之處。
“蓬”的一聲,泥沙灰塵簌簌而落,一團布帛從屋頂洞中飄落下來,飄動伸展間可見其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小字,凌牧云心中一動,知道辟邪劍譜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