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軒一時不知道如何自處,白晨能夠拿出全套的《七心琉璃功》,就足以說明他不是莊家的仇人。
并且白晨所說的,受一位前輩所托,也很可能是真的。
可是,自己之前居然還將他當作仇人。
這可不只是丟臉的問題,說的嚴重一點就是忘恩負義。
“滄州城守陸一道,投靠神策軍了。”藍軒沉吟許久,終于開口說道。
頓了頓,藍軒又遲疑的說道:“白晨,剛才……”
“剛才個屁,從今以后,咱們老死不相往來。”
白晨轉身就走,走了兩步,臉色突然一變,又訕訕的回過頭,表情看起來很是別扭:“那個啥……你要真有什么事……就……就來找我……能解決的我就幫你解決……”
藍軒一愣,看著白晨那張奇怪的臉色,不明白白晨的臉色為什么會轉變的這么快。
“別想太多,就一個老不死的吩咐我的……”
白晨別扭的說道:“反正呢,沒事的時候,咱們就當作不認識,自己能解決的,你也別找我……”
“那葬花劍……”藍軒眼前一亮,看白晨的表情,似乎自己求他什么事,他都可以答應下來。
“過……過段時間再說。”白晨硬著頭皮說道。
心里已經罵翻天了,戒殺現在是逼著他。藍軒是他世上唯一的親人。
戒殺說了,反正只要藍軒有麻煩,白晨就要義無反顧的出手。
看到白晨又要走,藍軒突然又叫住白晨:“等等。”
“大小姐,還有什么吩咐嗎?”白晨不耐煩的看著藍軒。
藍軒突然露出一絲皎潔笑容:“為什么你的態度前后差距這么大?”
顯然,在藍軒取下面紗后,白晨的態度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藍軒的心中不禁小小得意一把,看來這世上沒有人能夠逃脫她的魅力。
“好吧。其實是因為你和那位前輩長的很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以前你帶著面紗沒發現,揭開面紗當然是一眼認出來咯。”
白晨這句話,不知道是在惡心藍軒還是在惡心戒殺。
總之戒殺很憤怒,藍軒很失落。
難怪前后的態度差距那么大,原來是因為自己的容貌與別人相像。
不過藍軒倒也沒有懷疑,畢竟白晨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一切。
不過藍軒的心情又好轉了不少,與自己相像的前輩?
難道說莊家除了自己之外。還有人存活?
聽白晨的語氣,這位長輩應該年齡不小,可是容貌應該還很年輕……
如此說來……
藍軒的心跳瞬間加速!
白晨前前后后。依稀的提到過。這位老前輩似乎兩百歲以上。
兩百歲意味著什么,一般來說晉升先天期除了修為的提升,壽元也增加一甲子,如果沒有意外,都是可以活到百歲以上高齡的。
當然了,也有特別高壽的人。比如說張家老爺子,先天后期的修為,已經活了一百三十歲,這主要還是歸功于他曾經服用過壽元丹。
而三花聚頂的修為,再增加一甲子壽元。不過這個增加卻有個限定,那就是絕對不會超過兩百歲。
比如說一個人已經靠著各種手段。活過了一百六十歲,而后又晉升三花聚頂期,那么他最多也只能增加四十年壽元。
只有進入一氣化元期的修為,才有可能超過兩百年上限。
到了這種境界,前期增加壽元的手段,都已經失去了效果,即便是以往服用的壽元丹本該由的效力也失去了作用,很多時候,一些大限將至的絕世高手,晉升到一氣化元,壽元不增反減,便是因為一氣化元期,已經非人存在,許多對人有用的丹藥,到了這個境界,已經失去了效果。
不過一些絕世天才,卻能夠憑著自身天賦,在百年之內到達一氣化元。
在身體還未徹底進入衰敗期的時候晉升,不但可以得到莫大的好處,更可以返老還童。
不過百歲后突破,那只能返還生機,卻無法返老還童。
白晨的眉梢微微擰起,露出一絲遲疑之色。
藍軒怕白晨懷疑自己所報,立刻又道:“是從陸仁風的口中得知的,消息絕對可靠屬實,我也派人打探過,陸一道已經帶著兩萬守城軍去向不明。”
“哦?陸仁風還在滄州城?”白晨眼前一亮,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對于白晨的這種笑容,藍軒可謂深惡痛絕。
因為每次他一露出這種表情,絕對要有人倒霉!
“我暫時不能把他交給你,在他身上還有很多東西還未挖出來。”
“那你記得伺候好他。”白晨一句調侃后,一溜煙轉身就跑。
藍軒終于忍不住,暗罵一聲該死,再抬頭看白晨,這家伙已經跑遠了。
當然了,聽到藍軒的消息后,白晨的心情立刻變得沉重。
原本將神策軍誘引到滄州城,便是因為滄州城兵強馬壯,根本就不怕小股的神策軍。
可是如今陸一道身為滄州城守,居然臨陣倒戈。
滄州城原本有三萬多兵力,除了身為城守的陸一道,還有幾個副將。
不過如今陸一道帶著兩萬大軍叛逃,滄州城應該還剩下一萬多守城士兵,應該都是陸一道無法控制的兵力。
只是與陸一道所帶領的兩萬人馬,還有神策軍將近兩萬精銳,滄州城岌岌可危。
更主要的是,誰也不知道。留下的這些將領,是真的忠心朝廷,還是陸一道故意留下來里應外合的墻頭草。
白晨心中煩躁,馬勒戈壁的……
如果滄州城失守,成百上千百姓慘遭牽連,那白晨絕對是罪責難逃。
滄州城,絕對不能失守!
“戒殺,給我弄一套輕功秘籍。”
“逍遙游。二十萬功德。”
戒殺很干脆的拿出一本,白晨也沒管戒殺是不是借機敲詐。
白晨直接學會逍遙游,銘心看著白晨的臉色陰晴不定,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不敢吭腔。
“銘心啊。”
“白晨哥哥,你是不是想要甩掉我?”銘心雙眸透亮。
“什么甩掉,哥哥我是有重要事情需要你去辦,你有沒有把握,完成哥哥我布置給你的任務?”
“殺人放火。作奸犯科,奸淫擄掠,只要白晨哥哥一句話。銘心必定赴湯蹈火!”
“哈哈……好好好!我妹妹果然是女中豪杰!”
銘心的小心臟一收。小心翼翼的看著白晨:“咱們不會真要去殺人放火吧?”
“差不多。”
殺人放火的勾當偶爾干一干,可以提神醒腦,清心明目,有益于身心健康。
當然了,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
白晨從來不沉默。更不變態,至少與銘心比起來,白晨簡直就是純潔的小白兔。
憑著白晨與銘心的身手,很輕易的潛入某個將軍的府邸。
看著瓦窟下兩條白花花的肉條糾纏在一起,白晨看的目瞪口呆。銘心則是小聲的品頭論足。
“這蕩婦聲音這么大,一聽就知道假的。就那堆肥肉,能滿足的了這個?本姑娘拿根黃瓜,都能比那個胖子做的更好。”
白晨抹了把額頭暴汗:“你確定這胖子是滄州城左中仁左副將?”
銘心拿著一張名單,一個個的排除,然后讀道:“左中仁,滄州城偏將,統御兩千城防軍,身高八尺三,體格健碩,擅長長柄戰刀,曾經在一次剿匪中受傷,背部留下一條兩尺疤痕。”
兩人又看了眼下方那胖子,背后的確有一條明顯的疤痕,不過與情報上的體格健碩顯然有很大出入。
“你這是猴年馬月的情報?”
“繡坊當初初建時候,收集的滄州情報,估計是多年未有戰事,這些個將軍常年養尊處優,早已沒了從前的那股殺伐之氣。”
“那也正好,這種人才好控制。”
白晨與銘心已經悄悄的翻下屋頂,白晨用匕首在門縫上一挑,門閥已經被跳開。
兩人大搖大擺的走進屋內,左中仁本來還在與那婦人茍合,一看到兩個陌生人突然出現在屋內,立刻嚇得疲軟,整個人騰的縮到床角。
“啊……”女子發出一聲尖叫。
“你……你們是誰……來來人哪……”
“你喊破喉嚨也沒用,不會有人來救你的。”銘心不以為然的說道,手上持著雙劍,臉上笑臉盈盈。
“你與這婦人通奸,把侍衛都調出院子外圍,倒是方便了我們進來。”白晨嘿嘿的笑著,眼角還不老實的欣賞著婦人玲瓏身段。
這婦人雖然算不上絕美,可是裸露的身段卻透著一個成熟美艷。
“我……我乃滄州城偏將!你們好大的膽子……”
左中仁話音剛落,銘心一劍將桌角切斷,眼中胸狠毒辣的瞪了眼左中仁:“你若是再敢廢話一句,本姑娘今天便拿你試刀。”
“兩位大俠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左中仁立刻焉了,哪里還有半點的勇氣:“這屋內兩位看上什么,只管拿便是,就當本將孝敬兩位大俠的。”
白晨和銘心還真在屋內掃了一眼,只可惜放眼掃了一圈,居然連個像樣的擺設都沒有。
“狗官,你糊弄我是吧,就這堆破爛,你也敢拿來孝敬我們。”
左中仁哭了,這一屋子好歹也有不少值錢東西,比如那青瓷,那可是他花了百兩紋銀買來的,還有那什么……也都是幾百兩上下,整個屋子算下來,起碼能值上千兩。
其實不是左中仁小氣,實在是白晨與銘心的眼界太高了。
銘心手上的一對劍,便價逾萬兩,白晨更了不得,隨便煉顆丹藥,都與幾萬兩上下,自然是看不上這些幾百兩的東西。
“你好歹也是一方守將,居然拿這些不入流的東西,看來不給你些教訓,你真當本姑娘脾氣好。”
左中仁哭了:“兩位大俠,不是小將不想孝敬您二位,實在是手頭不寬裕,小將雖然是滄州城守,又不管金也不管銀,就算是手下兄弟們的軍餉,也都不歸我發放,小將這點身家,也就比一般百姓過的好,比之滄州其他官員,自然是沒的比……要不兩位大俠找他們去……”
左中仁委屈到了極點,都已經自稱小將了,滿臉的辛酸苦澀。
“那就沒什么人平日里會孝敬你?”銘心還是不滿意左中仁的回答。
“小將手上雖然有些兵力,可是除了那幾個大頭兵,就什么都管不著,總不能縱兵威脅富戶吧。”
左中仁就像的打開的水龍頭,一股腦的對著兩個人大吐口水。
如何被上司欺壓刁難,如何的放空權限,讓他無可作為,久而久之,左中仁也就成了今天這副模樣,整日里花天酒地。
不過不知道怎的,這死胖子要錢沒錢,要權沒權,居然勾搭上陸一道的小妾,正是床頭那個裹著床單的那位小婦人。
難怪進來的時候,府里的侍衛調的距離院子老遠,原來是怕被人知曉東窗事發。
白晨看了看左中仁這臥房內,還真有點小清新,俗話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左中仁好歹是滄州一個不大不小的偏將,手下兩千兵力,居然是如此‘清貧’。
“嗤嗤……原來是陸一道的小妾。”銘心偷笑起來:“從今而后,你也不用擔心東窗事發了,你就算是搶了他大老婆,他也管不到你頭上了。”
左中仁一聽,臉色劇變,顯然是誤會銘心的話,驚駭的指著兩人:“你們……你們不會是把陸一道給……給殺了吧?”
那小妾也是一臉蒼白驚恐,如果這兩人是殺了陸一道,又來這里做什么?
“別誤會,陸一道活的好好的,至少目前為止,他還很逍遙。”
“他叛敵了,帶著兩萬大軍投靠神策軍了,不日即會率眾攻打滄州城。”
“什么!!”左中仁臉色驚變。
白晨與銘心兩人小聲嘀咕了一陣,也算是下了個結論。
能夠勾搭陸一道的小妾,自然不會是陸一道安插在滄州城的棋子。
不過白晨實在好奇,就左中仁這身爛肉,居然也能勾搭的上陸一道的小妾,心想著不禁多看了兩眼左中仁。
“大俠……您……您不會是以為小將是陸一道的心腹吧?小將與陸一道水火不容……真不是他的心腹……”
左中仁又不傻,好歹也是靠個人能力混到今天的偏將位置。
顯然也想到了,這兩人半夜時分的摸進他的府邸,不求財那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