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根本就用不上緣盡果,也不妨礙她心中想要據為己有的貪念。
這是人之常情,看到某個珍寶,誰不想據為己有。
當然了,這一切都與藍軒沒什么關系。
畢竟阿穆爾送的可不是她,而是白晨。
只是她怎么也不明白,到底是誰求誰辦事。
為什么求人辦事的反而像是個大爺,而本該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甚至對漢唐人有些憎惡的五毒教,卻一反常態,對白晨禮遇有加。
甚至連如此珍貴的至寶都隨手送出去,換做是她,絕對沒如此大方。
難道白晨真有那么大的魅力?
能夠讓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初次見面就傾心相待?
至少藍軒是沒看出,白晨到底有哪里好。
“若是你喜歡,這整園的花花草草,都送給白公子你。”阿穆爾大方的說道。
藍軒再次無語了,她是真沒見過這么大方的。
那種感覺就像是在伺候大少爺一樣……
白晨看上什么,對方似乎就要義無反顧的奉獻出來。
“這個……這個不大好吧。”白晨略顯靦腆的看了眼阿穆爾,心中猜測著,難道自己最近又帥了好幾倍,讓這位苗人大美女對自己一見鐘情了?
好吧,意yin歸意yin,白晨還是很快將這個不現實的想法甩開。
阿穆爾送自己緣盡果,白晨還可以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是因為他們苗人不擅煉丹,緣盡果再珍貴,落在他們的手中也得不到半點發揮,所以才借花獻佛送給自己。
可是這滿園的花花草草,其中不乏珍稀品種。不說自己煉丹大用。
即便是五毒教,也能有不小的發揮余地。
“沒什么不好的,這些花花草草在我們五毒教的手中,那就是多增幾個亡魂,在白公子的手中,卻能多挽救幾條性命。”
藍軒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五毒教什么時候如此深明大義。什么時候如此的慈悲為懷了?
“那……那我就卻之不恭了。”白晨的嘴巴都快笑歪了,這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居然都讓自己遇上了。
白晨最大的倚仗是什么,不就是自己的煉丹術么。
自己能夠與那些前輩幫主的論交,靠的不就是這吃香的煉丹術。
可是越是高級的丹藥,所需要的材料便越是難尋與珍貴。
這滿園的花花草草。足以讓白晨煉制出不少高品級高品質的丹藥,這又是一項不菲的收益。
白晨看著這片生機盎然的花草,差點就忍不住抱住阿穆爾,來一個熱情的擁吻。
“我們還是快些進去吧,不要在這耽擱太久。”
白晨連忙收斂起喜悅,尾隨著阿穆爾進了后堂后,阿穆爾便主動的離去。
步入堂內便見堂正前方擺放著一張軟椅。一張玉體橫陳其上。
那身冇姿說不出的曼妙,白晨彷如看到了一條美女蛇,一個攝人心魄的妖精。
女子頭戴苗人特有的銀飾頭冠,那張精致的驚心動魄的臉龐略帶粉妝,卻給人一種妖艷至極的誘惑。
年紀不算很大,看起來不過二十三四歲的模樣,卻有著不輸于梅絳雪的成熟韻味,同時兼備藍軒那般傾城容顏。令人生不起半分褻瀆。
妖媚、高貴、圣潔,這些幾乎無法聯系在一起的詞語,此刻卻完全的糅合在一起,組成一道完美的景致。
女子側身躺在軟椅上,單手撐著腦袋,一副慵懶的姿態。
便是一個漫不經心的嘆息,隔著數丈外的白晨。似乎都能嗅到空氣中彌漫的那種酥香軟骨。
白晨一直以為,藍軒已經算是一個女人所能展現出的完美極致。
可是看到眼前的這位女子,白晨才明白自己的見識有多淺薄。
即便是以容貌來說,不輸給這女子的藍軒。可是與她站在一個屋檐下,都會感覺到莫大的壓力。
對于一個男人來說,她們都屬于視覺上的盛宴。
可是對于一個女人來說,藍軒和這位妖媚女子就是任何一個女人一輩子都無法戰勝的敵人。
不過當這兩個女人相遇,那絕對是火星撞地球一般的精彩。
這其中的故事,不足外人道來。
白晨都忍不住在兩個女人的身上不斷的徘徊,心中感慨萬千:“既生瑜,何生亮……”
這他娘的簡直就是宿命的對決,太精彩了。
當然了,作為一個見過世面的男人,白晨此刻最不缺的便是鎮定,偽裝出來的鎮定。
“晚輩藍軒拜見前輩。”
藍軒率先出聲了,語氣誠摯嚴謹,不給對方任何把柄。
只是這句話在眼前這角色女子聽來,卻顯得如此刺耳。
“晚輩……”白晨也想學著藍軒的語氣見禮。
可是對方率先打斷了白晨的聲音:“白公子,你我年紀相差不多,不如姐弟相稱如何?”
“額……”
“前輩乃不世高人,我們怎可如此失禮。”藍軒搶先白晨一步說道。
“我與你師父凌月仙子同輩論交,你稱呼我一聲前輩,并無什么不可。”妖艷女子回過頭看向白晨:“不過白公子卻無那么多規矩可講,各交各的的,互不影響,白公子名滿天下,莫不是看不起我這個異族妖女吧?”
白晨看著那雙魅惑眾生的眼神,心頭打鼓。
啥叫自卑,是個男人面對這種要身份有身份,要身段有身段,還長的如此妖嬈的女子,雙腿都要抖三抖。
白晨不是不想學著那些傳說中的大俠,王八之氣一抖,然后再伸手攬過對方腰間,擁入懷中……
只是這種片段只能想想,對方可是五毒教教主。誰也不知道,自己伸出去的手還能不能收的回來。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小弟在這給姐姐問好了。”
白晨的這位姐姐已經笑得花枝亂顫,身姿橫陳在軟椅上,說不出的性感。
“晨弟弟,到姐姐身邊來。”五毒教教主朝白晨勾了勾指頭,便是這小小的動作。都引人遐想連連。
“我與姐姐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也是緣分,還不知道姐姐芳名,他日在江湖上聞得姐姐名號,免得失了禮數。”
“言之有理,姐姐乃苗族王姓阿古氏。名祁蓮”
“阿古祁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只聞花香醉人心,不覺花開幾多時。”
白晨自然是張口便來一句美贊,盡可能的奉承阿古祁蓮。
“晨弟弟,你文采風流。恐怕但凡女子都逃不出你的手心吧。”
“最難消的便是美人恩,風流債傷身,多情種傷心。”白晨平淡的回應道,無悲無喜,卻有一種淡淡的失落。
“晨弟弟,你可是想起了哪家姑娘?”
白晨索然無味的笑了笑,滿不在意的說道:“想起個我欠她十年,她卻欠我一生的女……女孩。”不知道為什么。白晨會突然想起那個埋藏在心里的小蘿莉。
“哦?晨弟弟這般的風流人物,也會被人倒欠情債?”
“唉……誰都有不如意的時候,那句話怎么說來著,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別看我表面風光,卻是一屁股爛瘡。”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阿古祁蓮默默細嚼品味著。她對中原的詩文并不了解,可是她可以感冇受的到,白晨語氣里那種平淡中帶著的失落與傷感。
相比起來,藍軒的感覺就深刻許多。平淡又不失婉約的兩句話,卻蘊含著至情的思緒。
只是,前一刻還能說出無盡風雅的詩詞,下一句便是粗俗不堪的自嘲。
一時之間,藍軒也分不清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
“我現在很好奇,你口中說的那個,你欠她十年,她欠你一生的女孩的故事,不介意說一說她吧。”阿古祁蓮帶著輕松調侃的語氣說道。
白晨苦笑不已:“只有分享別人的快樂,哪里有分享別人痛苦的事。”
“你不是常說,有什么不快樂的事,說出來讓我們快樂一下么,怎么輪到自己就退縮了?”
“故事的開始是一個美麗的邂逅,我不是青澀的少年,她卻是豆蔻年華的少女,我收了她的定情石,她收了我的定情物……”
“你與一個豆蔻少女互換信物?”藍軒那眼神看著白晨,卻像是在看一個變態大叔一樣。
白晨莞爾一笑,聳聳肩繼續道:“也許對于她來說是一生的承諾,可是對我來說是一時的興致,她讓我等她十年,我給她十年的時間,十年換來的是一生的缺席,那一夜,我親手埋葬了她。”
“你動情了?”藍軒再沒有嘲笑與諷刺。
“我一直在想,若是有這十年,我們再相遇的情景。”
阿古祁蓮一直平淡的笑,就好像白晨的故事,完全無法觸動她一般。
在短暫的平靜后,阿古祁蓮率先打破了平靜:“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接受那個女孩的定情石嗎?”
“我后悔的不是收下她的定情石,我后悔的是親手埋葬了她,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希望我們沒有相遇。”
“這樣真的好嗎?”阿古祁蓮不禁開口問道。
“至少這樣,我就不用親手埋葬她。”
兩個女人都在這一刻沉默,現場的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阿古祁蓮自然便是阿古朵,只是這一刻她也在猶豫不決中。
“好了,干嘛說這些不開心的事,還是說些開心的事情吧。”
白晨突然又轉變語氣,變得開朗豁達起來,就像完全不受影響一樣。
藍軒經由白晨一提醒,立刻醒悟過來。
是啊,他們這次來的目的,可不是來談情說愛的。
“說的也是,我們閑聊這么久,你們似乎還沒說到重點。”阿古祁蓮又恢復了那副妖嬈魅惑的姿態,語氣也變得靡離緋艷:“不過我的回答,可能會讓你們失望。”
白晨和藍軒都是一愣,前面不是談的很融洽么,怎么這態度說變就變?
“為什么?”藍軒追問道:“前輩難道不想……”
“以你們的實力,我實在想不出,我們有結盟的意義。”
阿古祁蓮畢竟久居上位,輕描淡寫中便將關鍵點說清楚,那就是白晨等人的實力。
“祁蓮姐姐,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這么簡單的道理難道姐姐會不懂嗎?更何況,我不認為我們一無是處,或許以武力來說,我們不能與姐姐這個層面的高手較量,只是這不代表我們就真的無法幫助到姐姐……還有五毒教。”
“晨弟弟,你是個天才,你出道至今所有的成績,所有的能力,我都了如指掌,姐姐不否認你的能力,也相信幾年后的你,或者你背后的門派,可以給我與五毒教幫助,只是這還不夠,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