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海接掌的是愁無敵的勢力,而愁無敵最主要權力就在于掌管萬窟魔山的各地分堂。
特別是東洲大城內的分堂,不管是哪個門派,只要在自己的屬地以外的地方開設分堂,就會存在糾紛。
不管多么強大的門派,哪個這個門派是萬窟魔山也不例外。
這也印證了那句話,強龍不壓地頭蛇。
愁無敵主要就是解決這些糾紛,而他也能從中謀取個人的利益。
不過范海顯然遇到了他生平的第一個挑戰,在東洲大城臨近都城的分堂被人吞了。
而范海顯然還不能妥當的處理,所以必須白晨以及白斬鳳和他跑一趟。
“等下你進去,不要說任何話,只要是地煞門的人直接就殺了。”
“直接開殺?”范海愣了一下。
他本來還指望著,白晨能給他一些有建設性的意見。
卻沒想到,白晨居然要他直接動手殺人,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可是地煞門是萊安城的地頭蛇,而且身后又有血神教撐腰,雖說血神教不算什么,可是……”
顯然,地煞門并不是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這就是拔出蘿卜帶出泥。
其實能夠在一個都城占據一席之地,距離萬窟魔山又不算遠的門派,哪個不是盤根錯節,即便是萬窟魔山,也豢養著一些小門派,用來占據資源。
“我已經看過萊安城的資料,我們的分堂在萊安城已經落戶十幾年了,一直都和地煞門井水不犯河水,而且萊安城沒有明顯的利益紛爭,如今尊主的死鬧的沸沸揚揚,地煞門選在這時候動手。顯然是受到背后勢力的唆使,以試探萬窟魔山的底線,而我們分堂的人死傷慘重,也證明了他們有意將觸手伸的更長。而你作為嫡長老。掌管各地分堂,如果你不能以雷霆手段止住那些窺覷之人的貪念。不出十天,我們萬窟魔山所有的分堂都會被人霸占。”
白晨淡然說道:“這些碎鐵洞的師兄弟等下就跟著你進去,記住了,老弱婦孺不殺。其他的只要是穿著地煞門服飾的,一個不留!”
白晨已經翻閱過地煞門的資料,可以說地煞門就是一個藏污納垢之地,完全沒有憐憫的必要。
“小人明白了。”范海不是迂腐的人,聽完白晨的話也就想明白了。
“把我們的分堂奪回來,順便再去地煞門內走一遭,至于地煞門背后的血神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反正路途不算遠,傍晚時分應該就趕的回來,你在萊安城也別耽擱太久,回山的時候。記得把你所殺之人,還有遇到的麻煩整理一份資料交給我,我需要評估你的任務完成程度。”
“小少爺,那血神教不是小門小派,不如帶一些人手去,免得被他們刁難。”范海擔憂的說道,雖說白晨的武功不俗,可是雙拳難敵四手,一個人去總歸讓人不放心。
白斬鳳制止了范海后面的話:“你還是關心好自己的任務,不要為他操心了。”
白斬鳳當然知道,白晨此去血神教,可不是去談判。
至于他一個人上路是否會有危險,白斬鳳倒是一點都不擔心。
白晨此去對付血神教,完全是給范海立威去的。
“大少爺,不如由您陪著小少爺走一趟吧。”范海又不是渾人,當然清楚白晨走這一趟是為了誰。
白斬鳳苦笑的搖了搖頭:“還是免了。”
他可受不了那種血腥的場面,他已經看過血神教的資料,那絕對是絕陰谷的翻版。
白斬鳳完全可以想象的到,白晨進了血神教,會是什么樣的血雨腥風。
當然了,白晨同樣不喜歡血腥,相較于殺的尸橫遍野,他更喜歡渣渣!
就是把整個血神教都轟成渣!
正午時分,萊安城內的廝殺已經結束。
白斬鳳和范海坐在萊安城最高的酒樓中喝酒,從這里不只是可以看到萊安城的全景,還能看到遠處的山頭。
兩人完全沒有因為早晨的那場血腥廝殺而影響胃口,當然了,范海還是有些不習慣與白斬鳳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喝酒。
“小少爺現在應該已經到了血神教了吧。”
“嗯,差不多到了吧。”白斬鳳漫不經心的說道,目光不時的眺望向遠方:“那個方向就是血神教所在的血神山嗎?”
白斬鳳指著遠處一個紅色山頭,那座大山看起來就像是被血色浸染過一樣。
對于萊安城以及附近的百姓來說,那就是一座魔山。
沒有人愿意接近那里,哪怕是看一眼血神山,都會讓他們感到恐懼。
“對,我曾經去過一次血神教,在那里永遠彌漫著血腥之氣,實在是讓人渾身難受。”
“血神山距離萊安城不算遠,可是這天氣怎么差距這么大,萊安城這陽光明媚,血神山卻是烏云密布。”
范海順著白斬鳳的指引看去,臉上也露出奇怪之色,血神山距離萊安城不過百里距離,按說不會有這么大的氣候差別。
“看起來那邊在下一場大雨吧。”
“奇怪,為何臨近的山峰沒有烏云,單是血神山烏云密布?”白斬鳳疑惑的說道:“看起來就像是專門為血神山下的一場雨。”
白斬鳳和范海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一直到酒足飯飽之后,兩人才在闌珊中起身,準備回山門。
兩人剛出酒樓大門,一個專門掌管情報的弟子急匆匆的沖到兩人面前。
“大少爺,血神教被滅了。”
白斬鳳只是微微的愣了一下,心中暗道,這么快?
范海卻是張大嘴巴:“怎么回事?血神教怎么會無緣無故被滅掉?”
“小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血神教的探子傳回來消息,說是血神山突然降下萬道天雷,直接把山頂的血神宮夷為平地。”
范海倒吸一口涼氣,白斬鳳微微點點頭:“應該是石頭做的吧。”
“可……可是這……怎么可能?”
“石頭他就喜歡搗鼓這些機關陣和武陣,滅掉一個血神教還是沒什么難度的。”
其實白斬鳳的心中,又何嘗不震驚。
只是他不能在這時候失態,所以還是保持著鎮定。
其實自從跟在白晨身邊后,他的神經已經被鍛煉的足夠堅韌了。
李愚民是個趕車的車夫,萊安城人士,今天他接了一個奇怪的單子。
一個五六歲的小孩要坐他的車子前往血神山,一般來說,去血神山的單子,他是不會接的。
因為血神山附近實在是太危險了,若是在這里遇到血神教的弟子,怕是又要遭難。
李愚民也是血神教的受害者,他的一個孩子就是死在血神教的手中。
只是無奈他不過一個平頭百姓,無權無勢,哪里有辦法報仇。
不過這小孩出手實在是太闊綽,李愚民還是決定接了這單子。
自家的第二個小孩剛出生,還要靠著他趕車賺錢來長身體。
到了血神山山腳下的時候,這個小孩向他借了一把傘,然后又告訴他,回頭還要坐他車回去,所以讓他在山腳下等一等。
并且還說等下會下大雨,讓他找個地方避一避雨,免得被雨淋了。
因為這酬勞實在是太豐厚了,所以李愚民還是決定將馬車趕到角落,等上半個時辰。
若是不見這小孩下山,也就怪不得自己離去了。
李愚民等待的時候,也不禁胡思亂想起來,一個小孩跑來血神山,而且還胡言亂語。
這個時節已經是秋收月份,一般十幾天也不會落一滴水,更不要說雷雨了。
正在他忐忑等待的時候,山頂上突然烏云密布。
李愚民呆呆的看著天空,然后便是傳來數之不盡的天雷轟鳴聲。
每一聲都是驚天動地,李愚民只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轟雷聲震聾了。
然后他便看到,一個人影從崖頂落下來。
李愚民驚疑不定的走上前,發現是個血神教的弟子,從山頂落下來前,就已經死了,半個身體都已經焦黑,而且胸口處,有一個明顯被轟擊過的痕跡。
正當李愚民嚇得肝膽俱裂,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的時候,就聽到背后傳來那個小孩的聲音。
這個小孩只是簡單的說了句去萬窟魔山,然后丟給他一錠金子。
李愚民回想起先前這個小孩的語氣,心中越發的驚疑。
也不知道這車上的小孩,是人是鬼。
血神山漸漸遠去,李愚民回頭看了眼依然在被雷霆轟擊的血神山,心中卻是有一股濁氣不吐不快。
“不用看了,那山頂上什么都沒留下。”白晨坐在車廂中,語氣平淡無比。
“那上面的人呢?”李愚民鬼使神差的問出這句話。
“上面沒有人,全都是畜生,既然是畜生就該有畜生的去處。”
李愚民卻是老淚縱橫:“蒼天有眼啊!”
李愚民沒去詢問這個孩子是誰,仿佛這一切都不關他的事一樣。
就在這時候,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突然從路邊沖出來,臉色驚恐萬分:“大哥……這位大哥,快救救我……后面有兩個強盜,他們要……”
白晨掀開車簾,看了眼女子,然后放下車簾:“不要管她,直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