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陽知府在河陽,已經算是大官。<
當然了,對于習慣了那種吐一口口水,都能淹死幾個尚的京城來說,一個知府實在很難提起興致。
不過白晨既然dǎsuàn,留在河陽幾天,四處走動走動也是好的。
留在河陽,主要還是讓小婼多陪陪白夙。
不過小婼太粘人了,白晨走哪里,小婼就跟哪里。
白晨只能抱著小婼去參加青松的詩酒會,拿著名帖進了知府府,在下人的帶領下,白晨來到后園。
看的出,青松的家世還是相當不錯的,府邸布置的也是相當的有格調。
進了后園后,白晨便看到不少年輕才俊,有男有女,三兩成群的聚在一起。
不過,白晨這么個抱著小孩子的,進到這詩酒會中,還是顯得非常的突兀。
白晨找了個石桌坐下,在園內端茶遞水的下人,lìkè上前:“請嗯公子可要酒水?”
白晨看了眼這內,微笑的點點頭。
青松舉辦的zhègè詩酒會,倒是像極了派對。
便在這時候,白晨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自己的妹妹白星。
“哥哥。”白星非常驚奇的看到白晨,大步的走上前來:“你怎么來了?”
“你能來我便不能來嗎?”
“哇……辣辣……”小婼坐在石桌上,不知死活的抓著酒杯,舌頭一舔,小臉蛋頓時熟透,伸著小舌頭。眼淚已經掛在眼眶里了。
白晨也不阻止小婼兒。這酒量也是應該從小培養的。不然像自己一樣,幾杯下肚立馬就要發酒瘋。
白星剛一坐到白晨的身旁,便是幾個公子湊上前來。
沒bànfǎ,誰讓白星如今的身份非同凡響,河陽府出了一個郡主,卻是整個河陽府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如今白星走到哪里,都像是眾星拱月一般。
不少的年輕才俊,更是以追求到白星為生平己任。
“星兒。那邊的詩會便要開始了,你來這里做什么?”其中一個公子哥biǎoxiàn的相當的有風度,不過看向白晨的時候,已經露出了明顯的敵意。
“盧少涵盧大少爺……我與你很熟嗎?星兒也是你直呼的?”白星的臉上lìkè露出一絲不快。
盧少涵的臉上露出淺淺的尷尬,不過很快便釋然,微笑道:“你我從小便認識,算的上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難道我喊你白姑娘?未免太過生疏了吧?”
“本姑娘管你怎么叫,反正這星兒不是你能叫的。”白星冷峻著臉哼道。
白晨本不愿參合進他們的事情里去。只是面帶微笑的看著兩人,只是這位盧大少爺顯然不這么認為。
盧少涵臉色一沉。看向白晨:“你又是什么人?我怎么沒見過你?”
“關你什么事?”白星lìkè拍案而起。
“我爹近日來收到消息,有一伙大盜潛入河陽城圖謀不軌,對于陌生人,我自然有權利盤查。”
看起來這位盧大少爺也是個官宦之后,身邊的一群跟班也開始附和道:“我看也像,多半是什么江洋大盜裝扮的。”
“看著便是圖謀不軌,郡主還是小心為妙,此人多半是gùyì接近你。”
“放屁,這是我哥哥!”白星頓時勃然大怒:“誰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撕了你們的嘴巴!”
“哥哥?不會又是跑來冒認親戚的吧?”盧少涵瞥了眼白晨,陰陽怪氣道:“我記得白家前段時間,可是送了不少個假親戚到衙門去,此人來歷不明,我看星兒你還是先將他送到衙門,調查清楚再說,免得上當受騙。”
白星氣的臉色yīzhèn青紅,前陣子確實是有不少人來白家冒認親戚,白家還為此鬧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xiàohuà,把一個騙子當成了親戚。
最后查明那個騙子,其實根本就與白家無關,甚至jiù侍河陽府當地的騙子。
就在這邊你一言我一語的時候,青松正站在角落,青松的身邊站著一個高挑清秀的女子,只是這女子的臉色略顯蒼白。
如若白晨這時候能發現這女子,一定會發現,此女便是當初在滄州城不遲而別的青衣。
“哥哥,去幫那公子解圍即可,只要他記得你的這份情分,他日我們青家也就有希望了。”女子的語氣很是輕緩,似是中氣不足,說了兩句便開始喘氣。
“青衣,那白公子是朝廷哪個大元的子嗣?”青松不解的看著自己的妹妹。
青衣搖了搖頭,微笑道:“你毋須知道他的身份,至少現在不需要知道,你只需按照我說的做即可。”
對于自己zhègè妹妹,青松也是有些無語。
青松對自己妹妹的記憶,只停留在自己還是五歲的時候,當時自己的父親還是小小的縣令,卻因為得罪了地方的紳豪而遭致殺手刺殺,而自己的妹妹便是在那時候失蹤的。
不過就在半年前,青松幾乎都快要遺忘的妹妹,卻又再次出現在自己與父親的面前。
當然了,自己這位妹妹的身份,他們也是精guò多番的驗證的。
雖然不知道這些年,自己的妹妹都經歷了什么,可是毫無yíèn,這位突然出現的姑娘,確實是與他有血緣guānxì。
不過自己這位妹妹即便是回家,也都是一個人鎖在房間里,整日足不出戶,即便是出了房門,也從不踏出后半步。
甚至連下人都不允許進入,當然了,不管是青松還是自己的父親,對于這位失散多年的妹妹,也是百般的愛護。
青松看了眼青衣點點頭,走上前去:“盧少涵,你對我請來的客人有什么意見嗎?”
盧少涵一愣。有些愕然的看著青松:“青松。你這是什么意思?”
按說。自己父親是城守,青松的父親則是知府,兩家人算是相處融洽,他們小輩也是互相幫襯,怎么今日這青松,居然和自己唱起反調來了?
“沒什么意思,白公子是我請來的貴賓,如若盧大少爺對他有什么意見。向我提出便好,就不要在這里拆臺了,此處乃是我家,這次我舉辦詩酒會,可不是為了在這里爭風吃醋的。”
“好,我便給你面子!”盧少涵臉色鐵青:“不過出了青府,那你可就管不著了吧!?”
“在我府中,我自然會負責到底,出了府也不是盧家說的算,白家的大少爺。也不是誰說打殺便打殺的。”
青松gùyì搬出白家,便是為了讓盧少涵忌憚。
如若是以前。盧少涵自然會知難而退,可是青松當眾拆他臺,他此刻正在氣頭上,他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白家又如何?我爹是朝廷命官!我也是有官身的,我要抓誰就抓誰,誰能管得著!”
“盧少涵,你是說我白家就隨你欺辱不成?”
“河陽郡主說笑了,在下怎敢欺辱你白家,只是在下職責所在,懷疑此人乃是江洋大盜,有何不可?”盧少涵冷笑,就連對白星的稱呼,都變成了河陽郡主。
雖說白家尊貴,可是卻也沒有實權,除非白家人告到京城,不然的話在這河陽一畝三分地,還是要服從他們盧家的管制。
當然了,盧少涵也自信,白家不會為了一個野小子,與盧家死磕。
同時他更相信,zhègè小子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外來者而已。
在河陽的另外一個方向,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一支裝備精良的軍隊,正向著白家進發,不過與一般的軍隊不同。
這支隊伍的士兵盔甲是金色與銀色相間,儀仗高舉,中間三頂華麗的驕子,停在了白家的大門口。
前前后后大約有萬人,這時候,三個身份各異的身影從三頂大轎中下來。
第一個金袍玉冠,銀蛟盤絲腰束,尊榮至極,正是大皇子李瀾生。
第二個紫袍銀冠,青須飄逸,乃是當朝丞相魏如風。
第三個身披灰袍,手捂拂塵,面容冷峻,乃是大內總管王常。
“圣旨到……”
一個尖銳的聲音,打破了白家平靜的聲音。
一時間,整個白家都是雞飛狗跳。
然后便是白天豪、白武杰,以及一眾白家上下,全都齊聚大堂之前。
李瀾生手握圣旨,魏如風與王常跟隨身邊,看了眼白家上下。
李瀾生剛要宣讀圣旨,老王突然叫止了李瀾生的聲音:“慢……”
“王公公,有何問題?”
“白晨不在,殿下您向誰宣旨呢?”
老王看了眼白家眾人,lìkè上前兩步,走到白夙面前:“這位夫人可是白夙,白晨生母,也jiù侍石頭的奶奶?”
“正是奴家。”面對眾朝廷大元,白夙也是心頭發顫,低聲回應道。
“正好,咱家這有一份您的圣旨……”
“民婦白夙接旨……”
白夙正要跪下,老王連忙摻扶住白夙:“夫人不用行跪禮,陛下有言在先,您可以免去任何禮儀。”
“民婦不敢……”
“不用不敢,夫人為漢唐生了個好兒子,自該有此待遇。”老王hēhē的笑著:“夫人,請接旨。”
白夙低下頭,伸出雙手,老王則是宣讀起圣旨來:“陛下有旨,聞河陽婦人白氏,秉性純良,恪守婦道,忠君愛國,特封白氏正一品誥命夫人,賜良田三千畝,金銀萬兩,賜玉牌金閨,領奉三千石,欽此。”
白夙做夢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能混上一個誥命夫人的頭銜。
以至于在老王宣讀完圣旨后,都忘記了謝恩。
“夫人,該謝恩了。”老王小聲的提醒道。
白夙連忙謝恩,接過圣旨,心中卻是忍不住的激洞。
“請問夫人,白晨現在何處?”
“白晨他去參加河陽知府家的公子的詩酒會了……奴家這便去……”
“不勞夫人操心了,大殿下、魏相和老奴奉皇上欽命,一定要親自去面見白晨,不然的話……不然那小子聽到風聲,又要逃掉了。”老王略微有些尷尬。
“敢問夫人,那河陽知府府邸在何處?”
“便在……”白夙指明方位,隊伍來也匆匆,去也匆匆,lìkè又動身前往知府宅府。
白家眾人卻恍若夢中,皇子、丞相,為了宣讀一份圣旨,居然派來了兩個尊榮貴胄的人物。
就在這時候,白天豪猛然醒悟過來:“快……快設宴發帖,宴請河陽各界人士……”